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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救護車還在路上行駛,手機在這時突然間響了起來,我抬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先關了鈴聲,在接聽前,我觀察了一下媳婦和女兒的情況。發現她們沒有注意我的情況下,我則過頭,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湊到耳朵邊。
“張總,今天晚上過得怎麼樣?”
電話里傳來一把故意壓低了聲線的沙啞聲音。我沒有說話,安靜地聽着。
“你女兒還好嗎?沒有被嚇着吧?”
我拿着手機,全身都燥熱起來,一股氣血在往頭腦上沖,雙眼突出地瞪着一個方向肓目地看着。我沒有說話,仍然安靜地聽着。
電話那頭沉默了有幾秒,然後又傳來聲音:“張總,這只是開始,只是一個警告。我們不會就這麼結束。我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切磋商議,你說是不是?”
我聽到這裏,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也由此而確認我兒子有麻煩,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沒有說話。
電話里又安靜了一小會,然後對方再次傳來聲音:“張總,一切都是有商議的。。。”
我掛了電話,然後馬上給對方回了一個信息:我現在不方便聽電話,稍後我會聯繫你。
然後,我什麼都沒有做。一直到了醫院,安排好醫生檢查我女兒,確定我女兒沒有受到直接的人身傷害,再辦好住院手續之後,我才出了病房,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再次撥打我兒子的手機號碼。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想不到的是,我兒子的手機號碼撥通了!
“喂,你好,你是張起靈的家長嗎?”
電話卻不是我兒子接聽的,而是另外一把男中聲。“你怎麼知道?”我立刻本能地問了一個問題,同時一顆心也沉了下去。對方卻完全不理會我的問題,而是職業性地問應我:“我們是新安街道派出所。我們正準備打電話通知你:你兒子張殊涉嫌吸毒與藏毒,被警方查獲,現在正由警方在拘禁中。我們須要你在明天早上八點後到新安街派出所來接受一些必要的詢問。稍後,我們還會有正式的電話通知你,希望你配合一下。你明白了嗎?”
我驚呆了,完全想不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我。。。明白了。”
我腦子完全卡住了,本能地回應對方。“好。”對方應了一個字,然後掛斷了電話。我手裏拿着電話,呆在當場關天反應不過來。
--吸毒?藏毒?
我腦子裏一片混亂,然後又努力使自己清醒地去思考問題。我隱約能想像得到,但是不能確認今夜這夥人是誰。我一直都認為我兒子此時會在他們手上。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他們明顯使用了更加極端的手段。他們恫嚇我女兒,但是沒有正面傷害她。他們明顯會對我兒子不利,可現在看來,卻用了一種根本不可換回的方法。我想起剛才那個有關“警告”的電話。但是現在看來,這已經不是“警告”,而是直接的“教訓”了。
--難道這是一個巧合?
我腦子太亂了。說實話,就我那個夜不歸的兒子,我真沒有信心保證他不會去碰那些絕對不能碰的要命東西。雖然在這個方面我明示暗示過很多次,但我不能保證他會聽得進去。我記得我曾經說過。“如果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那麼我會打斷你的腿。”但是,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去做?
我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小馬的電話。小馬當然沒有睡覺。
“你確定張殊(這次我沒有用我兒子這個稱謂)在過去確實沒有碰過毒品這個東西?”
我這個問題問得十嚴肅和認真,所以小馬在電話里思考了一會,才回應我:“據我們幾次的觀察,令公子確實沒有碰過這些東西--那怕是他有想法,我們的人也會在他想之前,就斷了他所有的渠道。”
“昨天晚上有沒有人跟着他?”
“沒有。”
這個問題小馬很快就回答我,“在沒有你的授權,我們不可能天天跟着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嘆了一口氣,將我兒子張殊現在的情況哪小馬說了一遍。小馬聽完,思考了一會便跟我說:“這肯定是一個陰謀。對方一定是想辦法引誘小張吸了毒,然後又在他車上放了些毒品,或者設法讓他隨身帶了點,然後報警抓了他。可是。。。。”說到這裏,小馬停頓了下,然後才說:“我不認為小張真會吸毒。在這個方面,在我們的認知中,小張還是挺有立場的。張總,這可能是一個計劃好的陷阱!”
我的頭大了起來。我放下手機,緊縐着眉頭在原地踏步,轉着圈。幾分鐘之後,我才又將手機對準耳朵:“你聽着:明天一大早,你想辦法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有關昨天晚上我兒子出現的地方,見過的每一個八,都調查清楚。另外,我總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跟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的前山村項目會有一點關係。你明天派人盯緊着前山村王總--他每一分鐘去過那個地方,見過那一個人,做過那一件事,我都要知道!”
“好的!”
小馬痛快地回應道。
我掛了電話,接着在原地打轉,腦子裏在劇烈地思考着,對比着,權衡着。我翻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反覆地翻轉到一個來電號碼。然後,我咬牙撥通了這個號碼。待對方一接通,我便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我或者有意向聽你們的訴求--你們找個人跟我談,說說你們的要求。”
對方沉默了一小會,然後回答我:“好,我們找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明天會有人打電話給你,約個地方談談。”
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