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並肩作戰
天微亮，孤玟醒了，卻不見兄長與千年朝。她感到很不安，急急忙忙跑下樓。本想問掌柜的，卻發現掌柜的也不見了。店裏靜悄悄的，其它客房門有的開着，有的虛掩着，說明客人離開得倉促。
“郡主---”
小車夫站在門口，喚了聲。
孤玟似看到救星一般，連忙跑過去，問：
“我兄長呢？千年朝呢？”
“店裏出現殺手，料定是場惡戰，長公子覺着此地不利，便與孤月長公子一同將歹徒引開了。長公子命我守在此處，保護郡主---”
“什麼？就你?”
十里孤玟想起先前那個不靠譜的車夫，輕輕鬆鬆就被打暈了。
“他們在哪兒？帶我去---”
而且，事情遠比小廝說的要嚴重。如果是突然來了殺手，大堂里的桌椅怎麼會這麼整齊？而且，店裏的房客怎麼全沒影了，如此默契？只有一種解釋，那些歹徒，就是客棧里的房客。就連神秘失蹤的掌柜，也有嫌疑。
——
“郡主，請上馬車---”
小車夫將孤玟送進馬車裏，趕着馬車往北走。
走着走着，馬車忽然停了。車裏的由於慣性磕到了頭，慘叫一聲，撩開車簾一看，原來是掌柜的拎着鑼鼓擋在路中央。看他那要吃人的神情，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只顧着捉大，把小的給忘了。真是老糊塗了，捉住小的，還怕大的不乖乖就範嗎？”掌柜的笑得猙獰，囂張，“小車夫，識相點就趕緊滾蛋，不然我這鑼鼓一響，你的小命就沒了---”
孤玟嚇壞了，顫聲道：
“這可怎麼辦---”
“郡主放心，小的就是拚死，也會護小姐周全。還請小姐回到車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更不要偷看---”
怕的就是他拼掉性命，也保不住她。
“你---你行嗎？要不，聯手拼一拼——”
她多少懂點武功，多個人多個幫手，說不準還有一線生機。
“不需要---不就是個打更的，沒什麼好怕的。”
說完，小車夫放下車簾，輕鬆躍下馬車。
——
孤玟縮回車裏，心裏還是很擔心。之前那個車夫就很弱，當初她乘他睡着的時候，在他背上寫字，還偷了他的馬，他都不自知，警覺性這麼差，武功底子應該不怎麼樣。
但願小車夫能撐到兄長他們趕回來！
小車夫這淡定自若的反應，讓掌柜的有些詫異。看這車夫，也就十六七歲。就算是少年天才，也不可能大敵當前，神色不改吧。不知道他是狂妄，還是真有本事，總之挺可疑的。
但不管怎樣，掌柜的都不認為，自己會被這麼個毛孩子大敗。
“出手吧。我讓你三招---”
車夫聽了，冷冷一哼，吐出四個字：
“大言不慚！”
話音落，只見車夫身形一閃，迅速來到掌柜的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腰間匕首，插進車夫的後背，拔出后，迅速回到原地。而此時，車夫的鼓槌剛抬起來，還沒落在鑼上。
“你---你怎麼會---”
掌柜的眼睛瞪得老大，無比地震駭。
小小年紀，怎會有這等造詣？
“多餘的話，還是去問閻王爺吧。我家公子有令，格殺勿論，只怪你運氣不好---”
車夫跳回馬車，揮動鞭子，迅速從倒下的掌柜的身邊駛過。
——
孤玟感覺到車子在動，撩開后床簾往後看，看見掌柜的躺在地上，一陣陣抽搐，嚇得小臉刷白。
竟然---這麼快就贏了？
——
此時此刻，孤月和千年朝帶着那群住客在雪山裡繞圈子。這群住客的功夫遠在掌柜之上，個個都是武功高手，且出手狠辣，招招直逼要害。千年朝和他們鬥了幾招，沒試出來路數，乾脆帶着他們滿山轉。不過千年朝的騰空術還真是古怪，他飛到哪兒，哪裏就掀起狂躁的風暴，轉了好幾圈還不帶喘氣。
孤月舊傷未愈，再加上輕功本來就不是他所擅長的，所以很是吃力。
“雁行功乃天下輕功之首，卻也有瑕疵。雁行功雖然快，卻極為耗費真氣，遠遠比不上五行宮的御氣。只需要一點點靈氣，就能牽動周遭的空氣，使之化作風暴，為你所用。”
不用想也知道，這麼一比較，雁行功肯定比不上御氣，因為風暴肯定比大雁要快。但往往越是厲害的武功，越是難學。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再耗下去，他們沒倒，我先倒了---”
“好。十個敵人，你分五個，我分五個---”
“成---”
前方是險坡，孤月縱身躍到雪坡頂端，凝聚靈氣為琴弦，織就為無形之網，第一個敵人冒然挺進，丟了一條胳膊。其它敵人看見了，立馬警覺地往後退。這時孤月收琴弦，割碎雪坡成碎塊，捲起拋向那些敵人。有的敵人選擇躲避，有的敵人則本能地出腳去踢雪塊，那藏在雪塊之後的琴弦乘機收緊。敵人大聲慘叫，忙用手去抓那琴弦，結果手指斷了，腿也斷了。
兩次攻擊，滅了兩個敵人，還剩下三個。
——
“大家小心---”敵人警告他們的同夥，“這小子凝聚靈氣為弦，鋒利得很，盡量遠攻，不要靠近他---”
靈氣和真氣是練武者長期修鍊的結果，一般來講修為越高，能調動的氣也就越多。但氣這種東西，並非實體，離開身體后不可長存，所以正常人一般不會選擇以氣為武器，更不會以氣遠攻。而大名鼎鼎的司音門，正好恰恰相反。他們藉助樂器，推送真氣進行攻擊，要麼就把氣化作樂器，進行攻擊。故此，司音門徒，在練氣上一定強於其他門派。
但遠攻效果遠低於近斗，因為距離太長，給了敵人反應的時間。
——
那與其他敵人纏鬥的千年朝甩出一道火，從三個方向撲來，只有前路有空隙。他們原地慌了一下，就是這短暫的一剎那，十里孤月從山頂墜下，釋氣為弦，弦織成天羅地網，將那兩個敵人切成無數塊。
只要再殺一個，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但是，看千年朝遊刃有餘的樣子，他還是覺得，先回地面，處理那兩個斷胳膊短腿的嫌犯。
“為何要追殺我們？”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說完，兩傢伙竟咬舌自盡了。
——
此時，天上陸續有敵人重傷墜落地面。
他仰頭，提高音調沖千年朝喊道：
“留個活口，我要審問---”
“怎麼不早說---”
最後一個敵人落地，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