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超越業務範圍

“老韓家裏可能有白蟻。”急性子說，“這傢伙太頑固了，我們登門拜訪了三次，他都無動於衷，我們再也不去了。”

“老韓的家在哪兒呢？”我問道。

“清泉鄉兔子嶺村十二組韓家莊。”

“哪個有什麼計策？”

“我有。”決明子說，“明天我去擺平他。”

第二天決明子到對面超市買了一個看風水用的羅盤，直奔老韓家。

說來也巧，老韓高興地請決明子村前屋後轉了好幾圈，然後請決明子吃午飯，開始急不可奈地問決明子說：“咱家的風水怎麼樣？”

決明子說：“你先不要說你家的風水怎麼樣，我先說幾件事你聽一聽，看我說的靈驗，還是不靈驗。”

“自從你夫人嫁給你以後，生了六胎，最末一個小產了，現在應該說有五個孩子。”決明子說：“可是現在你門下只有四個孩子。”

老韓的老婆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

老韓用眼睛朝老婆盯了一下，還惡狠狠地咳嗽了一聲，老婆就退到一邊了。

決明子喝了一口茶，接著說：“你生的第三胎仍然是一個女孩，你就送給別人了。”

老韓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他用手擦了擦說：“先生高見，先生高見。”

“你家只有一個兒子，其餘都是千金。”決明子說，“我說對了吧。”

老韓站進來敬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請先生到家裏轉轉。”

決明子又在老韓家裏幾間房子裏轉了轉，小聲地問道：“你那兒子結婚三年可能不孕育。”

此話一出，老韓簡直要流眼淚了，他撲咚一聲朝決明子跪下，哽咽着說：“我這把老年紀還有什麼可求的呢，先生一定要救救我們一家。”

決明子扶持起老韓說：“言重了，言重了。”

老韓一邊擦眼淚一邊示意老婆，老婆心領神會，閃進房間裏出來時將一個紅包塞進決明子的口袋裏。

決明子也不推辭，繼續不緊不慢地說：“你可能沒有注意，你兒子兒媳睡覺的地方太潮濕了，而且地下可能還有——”

“還有什麼？”老韓的老婆急切地問道。

老韓又白了她一眼，不屑一顧地說：“先生正在講呢？你插個什麼嘴呢。”

決明子說：“你兒子兒媳睡的床下可能還有白蟻。”

“什麼？白蟻。”老韓說，“我們這裏從來沒有白蟻，我不相信。”

決明子說：“你想一想，白蟻在地上生育繁殖，你兒子兒媳婦怎麼可能懷孕呢。據我觀察你家裏可能有一窠中營巢螞蟻，土中蟻巢的結構變化很大。有的巢極為簡單，僅在地面有1處出口，土下僅分成3大部分，即廢物堆放地、巢室及主要幼體哺育室。有的蟻巢結構複雜，設有主、副通道口，蟻巢內通道縱橫交錯，有多個巢室、幼體哺育室和蟻后室；蟻群擴大后，這種蟻巢還可從地下一直修築到腐朽的伐樁中去。”

“我家裏屬於哪一種呢？”

“你家裏蟻穴很簡單，只要翻一遍就行，也許螞蟻可能還在地下，也許即將行走。”

“哎喲，哎喲，還是先生高見，還是先生高見，難怪上次來了幾個挖白蟻的人也是這麼說的，我就是不相信，今天我完全相信了。”老韓的老婆說，“你能不能保證我家兒媳婦生孩子呢。”

老韓有點不耐煩了，對老婆吼叫道：“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就是神仙也不能包治百病呢。”

“老人說的極是，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明白人。”決明子說，“我只能試試看。”決明子站起來說：“你家兒媳婦呢？”

“啊呀，老婆，快去叫兒媳婦來見先生，我真的還忘記了大事。”

不一會兒媳婦來了，決明子把了一會脈搏，又問了一些婦科上的問題，然後對老韓說：“她應該說是很健康的，我開幾副中藥試一試。”

“今天真的是遇上了神仙，真的是遇上了神仙。”老韓說：“老婆這樣吧，我去抓藥，你去叫那些挖白蟻的工人，花多少錢也是值得的。”又吩咐兒媳婦去割肉打酒，口口聲聲地誇口說：“我去請將村長請來陪先生好好地喝一杯，我有三年沒有開懷暢飲了。”

急性子看着決明子在老韓家裏喝酒，還得意地望着自己笑，而自己在地下挖白蟻，心裏就不舒服，不服氣，想過去戳穿這事，被臭草扯住了，小聲說，“這樣使不得的，回到住處我們再想辦法整一整他，先將這白蟻挖了再說。”

“回到住處，我責怪決明子這個玩笑開大了點。”我說：“我們是挖白蟻的，不是行醫的，行醫要證件的，不是醫生就不能給人看病的，你管人家懷孕不懷孕呢。”

“你放心，你忘記了，我最初是一名醫生，還是一個地道的婦科醫生，這一點小病還是看得出來的。”然後他又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紅包對大家說，“走，我請大家去吃霄夜。”轉過背對急性子說，“你上午那個樣子，是不是想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