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送走賈權、范劍之後，黃瓊即沒有招女人侍寢也沒有回卧室休息，只是自己在書房整整坐了一夜，以便讓自己清醒一些，不要被眼前的形勢所迷惑。黃瓊知道越是到如今這樣的時刻，自己越是要時刻保持清醒。很多人都是因為成功在望而志得意滿，最後倒在了距離成功近在咫尺的地方。跌倒了再爬起來，這句話說得容易，但對黃瓊來說，他不能失敗。因為黃瓊知道自己若是失敗，丟掉的不單單是榮譽以及權力，甚至還有自己與母親的生命。這次跌倒了，自己就再也不會有爬起來的機會。他需要靜靜的去想一想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去做。也許是心態的問題，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的坐了一夜，但就是這一夜的靜坐卻讓黃瓊第一次感覺到有些疲憊，甚至就是在夜戰三女之後又去蜀王別院旅遊兼非禮人家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無奈之下，回到這個時代之後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疲憊而深感意外的黃瓊，只得在天快放亮的時候盤腿打坐調息了一下。好在這個時代的內功雖說遠沒有後世武俠小說上說的那麼神奇，但在緩解疲勞這一點上還是相當不錯的。一個時辰的調息下來，黃瓊頓時感覺到神清氣爽，那股子不知名的疲憊一掃而光。琢磨好大一會也沒有找出這股子突然而來的不知名疲憊的原因，黃瓊只能將這些歸結於自己這段時間之內用腦過度，又休息不足引起身體的疲憊。雖說他自己也知道這個理由解釋起來很牽強，但實在找不出解釋的情況之下，這勉強也算的上一個借口。恢復精神之後，黃瓊站起身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在自己這間書房，沒有自己允許即便是李海這個自己的貼身太監也不敢隨意的進來。所以在這間書房中，黃瓊放鬆的緊，根本不用考慮皇家的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伸懶腰之時那種全身放鬆的感覺，舒服的讓黃瓊愜意的呻吟了一聲。想想自己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黃瓊情不自禁的又愉快的多伸了幾個。放鬆之後的黃瓊拉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聞着外邊雖然清冷但卻很清新，沒有後世污染的那麼重的空氣，感覺到很是舒適。看着外邊晴朗的天空，預示着今天的天氣應該不錯。雖說京兆府的冬天乾冷的很，今年的雪又出奇的大。但一個良好的天氣也可以讓人心情好的多。一個好的開端也預示着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嗎？也許老天爺見不得黃瓊太舒適，一道聖旨讓黃瓊的愜意在早膳之後便終結了。接到聖旨，黃瓊皺了皺眉看着前來傳旨的高無庸道：“高大家，父皇這麼早便宣本王進宮有何要事？看這個時辰，父皇應該是剛散了早朝吧？”看天色，這個時候老爺子應該是剛剛下了早朝。這麼一大早的便招自己入宮，還再三要求自己要穿上那一套穿起來總是感覺到彆扭之極的親王服飾，安的是什麼居心？黃瓊可不認為老爺子是吃飽了撐得讓自己入宮陪他用早膳。“對不住英王殿下，這個老奴也不知曉。老奴只知道，今兒皇上停了早朝，並未上朝。小理奴才出來之前，皇上剛剛起身。這道聖旨，是皇上昨兒晚上就寢之前交給老奴，命老奴今兒一早便過來宣旨。除了這些，別的老奴實在不知情。至於皇上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便不是老奴能夠打聽得了。”說到這裏，高無庸揮退了左右身邊之人，走近黃瓊身邊悄悄，在黃瓊眼中到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的道：“不過有一點老奴倒是可以告之王爺，皇上昨晚宿在靜妃處。”對於高無庸的話，黃瓊倒是沒有感覺到意外。母親嘴上對老爺子冷淡之極，實則心中余情未了。想來，老爺子只要打開母親的心結，重做母親的入幕之賓也是遲早的事情，黃瓊從昨晚偷窺之時便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他有些搞不明白，這件事情與老爺子這麼大清早火燒屁股一樣讓自己套上那身華麗行頭進宮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看着聽罷自己所謂的秘密之後，有些發愣的英王，高無庸在一旁暗自笑了笑。見過這位年輕王爺多次，像今日這般有些失態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罕見歸罕見，高無庸可不敢打笑這位幾乎已經板上釘釘的下任儲君。只能小心的在一旁催促道：“英王，還請您更衣，隨老奴進宮。奴才出來已經有一陣子了，想來萬歲爺這會恐是等的急了。”看着面前一臉媚笑的看着自己高無庸，黃瓊摸了摸鼻子，只能按照老爺子聖旨中的吩咐換下自己貫穿書生裝，穿上他那套禮部送來之後加一塊也沒有穿過幾次，雖說華麗無比，但穿起來卻讓他感覺彆扭無比的親王禮服，佩戴上那條御賜的，很是有一些分量，一般體格不好的人都不見得能經受得了的玉大帶，坐上他那頂自晉封親王之後，禮部早早便送過來，但他還從未坐過的親王大轎跟隨高無庸進宮。早已經習慣了騎馬的黃瓊在乘坐這頂即便裝下四個人也不會感覺到擁擠，舒適性與後世的高級轎車有的一拼的大轎之時，看着轎子中早已經備好的暖手爐、已經點燃的檀香，感受着屁股下邊遠比馬鞍子讓人舒服的軟墊，想起剛剛自己在出門的時候習慣性的吩咐備馬之時，高無庸死命的勸阻自己，說穿親王朝服乘馬與禮不合，若是被朝中重臣看到會說自己不知禮數，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話，不禁心中暗自搖頭嘆息自己還真不是什麼享福的命。這麼舒適的轎子，自己乘起來卻感覺遠不如騎在馬上舒服。坐在轎子上總有一種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覺。實際上對於高無庸的那些勸阻的話，黃瓊並不以為然。若不是知道是這個太監的一番好意，按照他的性格很可能會直接回一句話“扯淡”。“什麼叫與禮數不合？”本朝太祖皇帝征戰多年才平定天下，十足十的是一個馬上皇帝。難道當年太祖皇帝未登基之前，在指揮千軍萬馬征戰天下之時也是坐轎子不成？黃瓊有時候真的有些搞不明白自己這位老祖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雖說也考過進士，但也做過鹽梟，後來更是混成了反賊頭子。明明是馬上皇帝出身，卻頗有些拘泥不化。登基為帝之後不僅將前唐的禮節定製全部照搬了過來。還依據周禮所講制定了一大套、甚至可以說有些苛刻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禮儀規矩。進了長安城的太祖皇帝別的還沒有學會，前唐皇帝那些規矩卻先學了十足。也許在混的不得意特羨慕當時官員乘轎、鳴鑼開道的威風，也許是嫌騎馬沒有坐轎子舒服。這位大齊太祖皇帝在入長安之後，再沒有騎過一回馬，出入一律都是乘轎。甚至唐軍數次進逼長安，太祖皇帝巡幸城外，也就是時刻準備跑路之時，也不願意放棄乘轎。太祖皇帝自己以身作則帶頭**不說，甚至嚴格規定了諸王以下各級官員禮儀規範，乘轎的規制。按照當時那個規制，即便是一名小小的從八品官員也要乘坐兩人抬的轎子。中國人歷來有上行下效，相互攀比的傳統。文官從八品也可乘轎，那武官自然不肯落後。一時滿長安城都是乘轎的官員，甚至有些武官在上陣作戰之時也乘轎子。這也是大齊軍攻佔長安之後，戰鬥力急劇下滑的主因之一。也是太祖皇帝後來最被詬病之處。當年若不是桂林郡王橫空出世，先擒殺叛將，又以劣勢之軍一舉擊破前唐河中節度使所部數萬精兵，消滅了前唐在關中最後的精銳，當時的長安能不能保的住真的很難說。“桂林郡王”遙想當年的金戈鐵馬，讓黃瓊神往不已。可惜物是人非，百餘年之後，自己卻是要琢磨心思去對付他已成尾大不掉趨勢，威脅到朝廷利益的後人。思及此處，黃瓊不由得感嘆滄海桑田，世事無常。都在皇城之中，原來的藤王府，現在的英王府距皇宮的距離並不遠。就在黃瓊的胡思亂想之中，他那乘相當惹眼的親王大轎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宮城的大門之外。聽到幫自己掀開轎簾高無庸的稟奏自己已經到了地方，正愣神的黃瓊連忙收攏住心思，定了定神推開上來攙扶的幾名太監走下轎子。見到黃瓊下轎，一名看情形守候在宮門外有一陣子的一名執事太監疾步跑了過來，殷勤的道：“英王殿下，奴才是萬歲爺身邊執事太監，奉旨在這裏候着您與高總管。英王殿下，請您隨奴才來。萬歲爺、郡王爺、世子還有郡主已經在溫德殿已經等您了。”“什麼？郡王、世子、郡主？”聽到這個執事太監的話，黃瓊心中一驚，馬上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媽的，怪不得大清早上老爺子急三火四的催促自己進宮，還非要自己穿的這麼正式，原來在這裏等自己那。老爺子還真說到做到。還真***君無戲言。想到昨天老爺子說過今兒就給他提親的話，黃瓊心中不禁暗罵一聲。心中牢騷歸牢騷，但既然已經來了，黃瓊也別無它法，只能硬着頭皮跟着那位執事太監身後向溫德殿走去。總不能調頭就跑吧，雖然黃瓊心中很想那麼做。當滿心不情願的黃瓊磨磨蹭蹭的走進溫德殿，只能將心中的不滿壓在心裏，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半分來。在規規矩矩的行畢三拜九叩大禮之後，老實的站在一邊，用眼睛的餘光不着痕迹的小心打量殿中之人。看着殿中除老爺子之外唯一坐着，一身郡王服飾，面色清雅盡顯着雍容氣質之中年男子，知道此人便是自己未來的對手兼岳父的桂林郡王的黃瓊心中不禁暗贊一聲：好一個風雅之人。”與這位氣質出眾，帥的可以的桂林郡王一比，自己那位老爺子可最多也就算一普通人，連清秀都算不上。可惜老爺子並未給黃瓊太多時間去仔細打量。待黃瓊行完大禮之後，今兒明顯情緒不錯的老爺子笑容滿面的走到黃瓊面前一把挽住他的手道：“來，阿九，朕給你介紹幾個人。”說罷牽着黃瓊走到殿中唯一坐着，身着一身郡王服飾之人面前。不待老爺子開口，那人先站起身來深施一禮道：“微臣，欽賜桂林郡王劉廷睿攜世子、長女拜見英王殿下。”黃瓊哪敢當得他這般大禮，連忙伸手制止道：“郡王爺萬萬不可。論年紀，小子身為晚輩。論對朝廷的貢獻，郡王又是我朝第一功臣之後，小子何德何能當得起郡王爺如此大禮？應該是小子與郡王施禮才對。桂林郡王快快免禮，千萬不要折殺小子。”對於黃瓊的話，這位桂林郡王微微一笑，顯得很不以為然道：“君是君，臣是臣。年紀歸年紀，這禮數斷然不可廢。”說罷這位桂林郡王轉過身對着身後之人道：“晉南、蕊兒還不見過英王殿下？”聽到桂林郡王這句，此時黃瓊的黃瓊才注意到他身後站着的年輕男女。桂林郡王的那位放在後世絕對可以稱的上禍國殃民級帥哥，放在後世即便什麼都不做，單單憑藉著這張臉就足以混吃混喝的世子黃瓊到未在意。他老子是帥哥，又身份貴胄，絕對是那種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主。這娶的老婆不可能是恐龍，至少也應該是美女，若是生出一個歪瓜裂棗，長的和賈權差不多的兒子出來，那到是稀奇了。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應該是環境問題了。雖說這位世子長的有些讓黃瓊心中有股子感覺自己的長相對不起觀眾，但黃瓊心中卻從未這個傢伙長的一張小白臉而看輕他。說不在意，並不是黃瓊對這位看起來文質彬彬，儒雅之氣甚重的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看不起。只是在沒有摸清楚他的底細之前，將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老子身上的黃瓊暫時還未將他當做一個重要的對手。但當黃瓊的眼光掃到那位桂林郡王口中喚作蕊兒的那位郡主之時，卻是不由的愣了，甚至有些痴了。儘管心中一再告誡自己要控制，此刻絕對不是表露自己情緒的時候，但他的視線卻總是不由自主的飄到那位郡主的身上。讓黃瓊如此失態的這位郡主不是別人，正是他在蜀王別院內見過一面，就差霸王硬上弓，讓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她居然便是老爺子給自己強定下的那門未婚妻，堂堂的桂林郡王府的郡主。到底還是理智的人，黃瓊的沉迷很短暫便清醒了過來。他念念不忘歸念念不忘，但卻沒有忘記遇到這個女人是在一個她絕對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她身為堂堂一介郡主，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在半夜三更讓她去一個她絕對不該出現的地方？還有她身為桂林郡王的嫡親郡主這麼會武功，而且這身手雖說比不上自己，但也絕對屬於中上。自己若不是母親苦心調教多年，那一夜倒很有可能折在她手中。”想起那晚這位郡主像是在查找什麼的舉動，黃瓊的心中不由得一動：“難道這位郡主出現在蜀王別院，是因為桂林郡王府與蜀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位郡主潛入蜀王別院是想取回一些絕對不能泄露出，甚至連心腹都不能泄露的秘密？還是想親自證實一下蜀王的死訊的真偽？”“以桂林郡王府的能力來說，即便老爺子想刻意封鎖消息，桂林郡王府想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得知蜀王的死訊應該不難。堂堂桂林郡王府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如何叱吒風雲這麼多年？更何況蜀王出事之時，這位桂林郡王人正在京城。”但轉念一想，黃瓊卻又有些不太相信。桂林郡王若是與蜀王真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就算再貼心的心腹也不能名言的東西，也不可能去勞駕一位郡主親自動手。堂堂的桂林郡王若是身邊沒有蓄養死士，說出去豈不是笑掉別人的大牙。黃瓊這邊心中不住的猜疑這位郡主到蜀王別院的真實意圖，那邊的老爺子卻在與桂林郡王談笑風生，而那位世子看起來有些拘束，則小心的陪在一邊，不時的應付老爺子偶爾的問話。而那位郡主站在一邊，眉頭微微的促在一起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但目光卻不時的掃在黃瓊身上。正與桂林郡王談話的老爺子表面上雖是與桂林郡王在談話，實則目光不時掃過不時含情脈脈相對的黃瓊與那位郡主二人。看着二人不時對視的目光，老爺子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二人，老爺子轉過頭對桂林郡王道：“怎麼樣？對朕給你選的這個女婿還滿意吧？這可是朕所有皇子中，最為朕器重的一個，也是最有才能，最務實的一個。”“皇上，上有命下不敢不從，既然皇上都如此說了，下臣敢不從命。桂林郡王府能與天家結親已經是逾越、高攀了，那裏還敢挑三揀四？更何況受到皇上器重的皇子，必定是人中龍鳳，臣那裏還能有什麼不滿意。說起來都是下臣教子不嚴，讓皇上為小女的婚事費心了。只是這攸關小女的婚事，這還需問小女的意思。說起來臣慚愧不已，小女的婚事還需她自己做主。”對於老爺子誇獎之言，桂林郡王顯得倒是很淡定。聽到桂林郡王所言，老爺子眉頭不由的微微有些皺了起來，略微顯得有些不悅。此刻在老爺子心目之中，這個第九子，也就是他選定的新儲君，將來要託付所謂祖宗百戰方才創下基業的人選。若是懷疑黃瓊的人品、才幹，豈不是懷疑他這個一國之君的眼光？雖說老爺子心中頗為不悅，但就為一國之君，城府鍛煉的早已經深不可觸的老爺子那裏又會將心中的不悅表現出來。雖說沒有將心中的不悅表達出來，但老爺子卻在心中將怒氣發到了此刻正在自己寢宮中琢磨怎麼對付那個橫空出世奪取了本應該屬於他兒子的儲君之位的賤種的德妃身上。若是她先私自向人家提親，后又整天胡攪蠻纏想要將這位郡主許配給宋王，讓人家看盡了皇家的笑話，那裏會出現這麼一出？本來老爺子當初允許宋王先相親，實則也不盡全是德妃胡攪蠻纏所致，也想給宋王一個機會，更重要的是給宋王一個教訓，省的他整天飛揚跋扈，認為整個大齊除了除了天是老大，地是老二，自己這個爹是老三，而他便是那個老四。最重要的一點是，老爺子並不是真的想給那位郡主一個皇后的名分。黃瓊在鄭州托高無庸所轉奏的那些話，老爺子雖然不滿意，但卻也並未完全輕視。他也知道，弄這麼一個皇后在位，對於大齊並不見得是一件幸事。若是將其指婚給宋王，不過一個親王妃，也許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以阿九的才能，自幼生活在奢華之中的宋王遠不是他的對手。那裏成想宋王不僅為達成自己的厚望，反倒是在桂林郡王面前丟盡了臉面。弄的諸皇子在人家眼中不過是一群醉生夢死，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的囊蟲而已。雖說當時宋王與郡主相親，老爺子也算是半個責任人。但只是人都有選擇遺忘的時候，老爺子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會再這件丟盡皇家臉面上的事情承擔半點責任的。桂林郡王為人精明，那裏還看不出眼前的皇帝面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實則相對於那個比酒囊飯袋好不了多少的宋王，桂林郡王心中對黃瓊還是滿意的。這位英王自出宮以來的表現他清楚的很，眼前這位皇帝與他這個九皇子的態度轉變，他更清楚。現在的桂林郡王更知道眼前這位與年輕時的皇帝有**分相似，外邊凶名大做的皇子，將會是下一任儲君人選。只是這個事情，卻是不由自己做主。自己這個女兒自幼便極有主見，凡事都要自己拿主意，即便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很難插手。想到這裏，桂林郡王轉頭看了看自進到溫德殿之後一言未發的女兒。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這次會出什麼難題為難這位英王。只是讓他感覺到極為意外的是那位郡主聽罷老爺子之言后，微微沉思了一下，又轉過頭看了站在一邊的黃瓊，對着桂林郡王輕施一禮道：“皇上、父王，女兒沒有什麼想法。只要女兒的長相還入得英王殿下的眼，英王殿下不嫌棄女兒的蒲柳之姿，女兒沒有意見。”她這話一出口，在場的幾人都不由微微一愣。甚至一直在邊上伺候的高無庸也震驚不已，差點沒有失碎手中的茶盞。很難讓人想像這句話是上次差點沒有把宋王為難的跳樓，將沈王難為的差點抹脖子的人說出來的。難道這位英王有什麼特別之處，讓這位郡主一見鍾情？可高無庸怎麼看都沒有看出來這位英王有特別之處。論外表，這位英王也就普通，長的不難看而已。跟人家桂林郡王的那位貌似潘安的世子相比，也就倆字可以評價“難看”。論才能，這位郡主在與宋王相親那天的表現來說，那份才華，應該不遜於這位英王。若說這位英王值得一提的也現在就是前途一片光明而已。可從這位郡主與宋王相親那天的表現來看，怎麼看都不是那種貪戀權勢的人。這次這位郡主這麼答應的這麼痛快，卻是高無庸包括老爺子與桂林郡王都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幾個人還沒有回過神的功夫，這位郡主下面的一句話，更是將幾個人直接打成了石化：“皇上、父王。女兒有些話想問一下英王殿下。可這兒女私情的話又不好當著聖君之面談，以免有辱聖君視聽。女兒可不可以與英王殿下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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