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回 變異的殺戮之域
第一四五回變異的殺戮之域
黑暗虛空
“不管你是誰！”
朋友也好，長輩也好，無聊人士也好……
“也不管你有什麼目的！”
開玩笑也好，給我的考驗也好，想看我出醜拿來消遣也好……
“最好不要讓我遇到你，更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希望你能永遠保持這個秘密！”
秋雨立在晶盤上揚聲道，空蕩蕩的虛空迴響着包涵威脅的聲音。秋雨知道，能在這種地方出手的人，整個宇宙算來算去都只有那幾位。天揚還不夠格，大帝那一輩的早已隱居或是尋找新的天外天，天道還是爺爺……希望只是慈悲之域那些怪老頭的惡作劇……
呆立片刻，確認對方不會回答，秋雨皺着眉頭踏上第三個晶盤。
秋雨的身影消失，虛空中響起歷經滄桑的沙啞聲音。
“怪哉，娃娃怎麼變精明了？不好，事情大不好……”
眼前一亮，秋雨出現在半空，開始掃視這個空間。
怪異，除了自己出現的地方還有些光亮，整個空間竟然包裹在厚厚的黑氣當中。更奇怪的是那些黑氣還是怨氣衝天的死靈氣息，‘黃沙八域’中可沒有死域……
揉揉眉心，讓躁動的幾個小子安靜下來，還沒確認情況，不能讓他們出來冒險。
飛身而下，穿過厚厚的黑色氣層。鬼哭狼嚎、怨靈悲鳴、萬魔狂笑……赤腥腥的殺戮氣息濃得粘稠，好似血海，黏膩。
陰暗的空間，腳下卻飛滿星星點點的光亮，像夏日河邊的螢火蟲。秋雨不覺得美，反而將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些是磷火，只有在墳場中才經常看得到的磷火，這裏竟然佈滿整個空間。
下降到低空，掐起聚雲訣，招來的雲朵卻是灰沉沉的。放棄乘雲，在森林上空飛過。如果那些佈滿腐爛枝葉只留下光禿禿樹榦直指天空也算的話，起碼它曾經是一個森林。
“刮！嘎……”
不知什麼鳥類的凄厲悲鳴，林間響起啪啦啦，刷刷的拍翅聲，黑壓壓的鳥類成群撲向秋雨。樹枝也嚓嚓的招搖，伸展，扭動一個個觸手湧向秋雨……
“活的！有活的！我的！留給我！”“嘎！活人！”“血！有血！”“聞到血了！”“是我的！”“……”
噪雜的聲音響起，為爭先恐後撲過來的非生物配音。秋雨伸手劃出一道弧線，看着禁制外前仆後繼撲過來的變異鳥類。嘩啦啦像下餃子樣一批批撲過來又一批批掉下去……
全部是死的，而且是被抽干血液而死，因為空間怪異變成乾屍不能投胎。很殘忍的手法，永遠生活在饑渴的噩夢中。
卡！
秋雨折下一節探過來的樹枝，輕輕一抖，黑蛇般扭動想纏繞手臂的樹枝安靜下來。左手在上面一抹，黑乎乎的樹枝化成一把白瑩瑩的小木劍。像小時候玩的道具劍，揮揮手中的小劍，秋雨解開禁制。
“你們很難受嗎？馬上就給你們解脫，乖，再也不會口渴……”
腳下踏出歸元步法，劍尖朝九個方向連點，射出閃亮的光耀。嘴中喃喃念出幾個祈禱詞，匯成一個字：“生！”
四周升起九個光柱，包圍森林一角，發出蒙蒙清光。凡是碰到清光的鳥獸皆化為灰煙，消失無蹤。草木開始發芽，黑乎乎的樹榦也恢復光澤，伸展出枝葉，萬物復蘇……
秋雨拋出比拳頭小一圈的晶瓶，柔聲說：“過來。”
一道道白色輕煙哧溜溜的鑽進晶瓶，有細細的輕語：“謝謝！謝謝你！”
“都要乖乖的，不許爭吵，等空間恢復正常了便安排你們轉生……”一邊說著，一邊向遠方飛去。
前方有個城池，秋雨落到地面，順着官道前行。
“咦？”
發現腳下異狀，低頭。看見累累白骨骨爪探出地面，竟然握住自己腳裸。一步踏上，骨爪化為粉末，浮空而行。見腳下鑽出一個個骷髏，大大小小，甚至還有嬰兒的骨骼……
鬼蜮……難道所有人都……
不及多想，秋雨縱身進入城中。站在接頭呆立，熙熙攘攘的人群，噪雜的叫賣，兩側的攤販……客棧、布行、古玩、藥店、算命攤……
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生氣，沒有血液，全是乾屍……秋雨打個冷戰……
“餓！有生人……”
秋雨回神，發現自己成為所有人的目標，一雙雙冒藍光的眼睛在陰暗的空間閃爍，比狼更恐怖。在人群惡狠狠撲過來時浮空而起，向遠方飛去，身後還跟着幾個有輕功的武林人士。
沒有生人，沒有活人……
秋雨在大陸穿行，包括皇宮，包括皇帝，所有人都是乾屍……可以走動，可以思考，沒有血液的標本……
是誰？這麼殘忍的手法。難怪那些老頭都所在慈悲之域，原來只有那裏比較正常。看來，必須得客串道士，送他們轉生，還有凈化整個空間……龐大的工程……
回到最初的城市，秋雨再次祭出晶瓶，晶瑩的木劍揮舞，靈生之力湧出。
“砰！”
一道黑影夾雜巨嘯聲撲來，一掌將秋雨劈到城外，砸出個大坑。
“咳咳……”
秋雨咳嗽着從大坑中飛起來，收好手中的晶瓶。暗自僥倖，幸虧沒砸爛。極速挪移到上空，躲開黑影的再次攻擊。抬腿踢下，擋住衝過來的拳頭。
該死，好大的力氣。
詛咒對方的蠻力太強，一邊展開防護罩，左躲右閃觀察。
啊！竟然是生人！火紅的雙眼佈滿毀滅氣息，渾身纏繞的死氣也改變不了他身體中還有血液的事實。
口中念出清心訣，運轉光生之力，接住對方的一掌。好重，皺眉退後半尺，但掌心的光生之力源源不斷湧入對方體內，巡邏所有筋脈，掃視丹田。趁他怔住，將黑暗死氣擊潰。
清心訣越念越大聲，安撫對方躁動的心神，光生之力為他洗凈全身……
“……可以了，你……停下吧……”
沙啞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太久沒說話，聲音斷斷續續，而且乾澀。
秋雨見他眼睛變成深沉的黑色，裏面滿是無奈與悲傷。確認他清醒，便停下清心訣的念誦，收手而立，但身上的防護罩沒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