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丹毒殿 第二十三章 魚國
“這種符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莫非這是西域特有的?”齊潤獻彎下身子看着那冒着不同尋常氣息的棺符。
正當劉崢想要回話,突然門外一陣搓嗦聲“恩,走吧。我想這只是西域的習俗,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悠閑的時光。”劉崢的話讓齊潤獻的眼眸微睜,他想說些什麼事但卻欲言又止。只是點點頭。
劉崢推開剛才微掩的木門,又是一陣灰塵。齊潤獻看着他走出的背影,一時間,感覺眼前的人格外陌生。
剛進眼前這座府邸時齊潤獻不由得感覺回到了大唐,富麗堂皇又不失莊重的屋堂,還有旁邊樸素典雅的小房。與西域花里胡哨的建築全然不一。
劉崢用手搭着他的肩,嘴角微揚,想着接下來他更驚奇的表情。
遠遠的飄來一陣茶香,也是熟悉的味道。齊潤獻看得出來劉崢是要到飄出茶香的地方去。
他的步伐停在一間小巧的屋門前,齊潤獻有些吃驚,眼前這個房屋跟大唐劉崢的家無二,就連房前的幾株紫色野花都十分相似。
劉崢緩緩打開門,一股茶香撲面而來。屋子被升起的煙氣籠罩的十分模糊,不過仍是能看見一個身着黃衣的女子站在桌邊倒着茶。
“阿離。”那女子清聲喚了聲。劉崢點點頭笑道“我回來了,還把齊潤獻帶回來了。”
那女子從煙氣中走了出來,齊潤獻這看清此人的面貌,她眉如柳葉,精巧的鼻子,銅鈴般眼睛深嵌在眼眶中,這樣貌既有唐人的清秀可人又有西域人的深邃神秘,這張面孔他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既然見過如此美麗的相貌,沒有道理會忘記。
那女子穿着大唐普通女子樣式的衣服,笑得很是安靜。
“這位是?”齊潤獻向劉問道。
沒等劉崢回答,一個小石子大小的黑影沖齊潤獻飛來,看那黑影的方嚮應是那名女子發出的。他一個反手,抓住了那東西,一看,是一枚銀子。
劉崢拉起那女子的手“你剛才不是說我見色忘義么?她不就是那色么。”
女子聽到這話瞪了一眼劉崢,劉崢嘴角挑了挑又抬頭看了看齊潤獻驚訝的表情。
“莫非……你是小魚……”齊潤獻看了看他手中的銀子停了幾時,問道。
齊潤獻看着眼前這位家人實在不能跟以前身着類似破布,頭髮不加修飾的系在腦後,說話不着邊際的瘋女人聯繫起來。以前聽劉崢說他喜歡小魚他還為他不值,現在卻是自己尷尬了。
“你倒是還記得起我,沒白交你這個朋友。好久不見,我以酒帶茶敬你一杯。”女子從桌上端起兩盞茶。她抬手喝盡了其中一杯中的茶水。另一盞遞給齊潤獻,他接了過來,順勢喝下去。
“好喝么?”她問道。齊潤獻點點頭。“那你是不是該兌現以前和我約定的話。”
齊潤獻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看來還是着了你的道。你還記得那我可真是白交你這個朋友了。”
“能不能當好兄弟陪我一陣子。”劉崢的話好像是在詢問齊潤獻但語氣確實要求的感覺。
說著劉崢從屋裏拿了把木椅子,放到門口,一屁股做到上面,笑而不語。
齊潤獻也找把椅子坐下,雙手環抱“你覺得你能攔住我么?”
劉崢搖搖頭“我是打不過你,但我有人可以留住你。”
劉崢和齊潤獻面面相覷“好,你說到底找我來什麼事?”
劉崢站起身來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當然是玩幾天了。”齊潤獻看着他的手低了低眼眸,突然站起身來“好吧,我也想見識見識這西域的神秘之處。”
他說罷,就向外走出去。劉崢也跟着他走出去“現在就去么?飯還沒吃呢。”小魚拉住劉崢的袖子細聲的問道。
“瘋丫頭,你都霸佔我老弟一年多了,我這次重回此地好歹你把他借我幾天么。”齊潤獻聽到小魚的話便轉過頭故意帶着些生氣的語調對她說。
劉崢尷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只能是不插嘴為好。
僵持了幾分小魚放下了手,眼睛眨了一下,吐了幾個字“你們早去早回。”
聽到這話,劉崢才安心和齊潤獻走出了房門。
屋中仍舊瀰漫著茶香,一片霧氣卷上了小魚的眸中,她忽覺臉上一陣涼,只是不知茶還是淚。
劉崢帶着齊潤獻來的地方,並不是帶有西域特色的樓閣也不是品嘗特殊的美味。而是離着他家不遠的一座小屋中,齊潤獻進去之前看了一眼頭上的招牌,單是看幾個字,應該是間茶館。只見那頭上的那金底黑字‘品淡齋’。
劉崢在門口的櫃旁衝著老闆說了聲照舊,就急忙向著二樓走去。
二樓全是雅間,裝潢一眼便瞧是唐風,路過的商旅,閑來無事的本地人都坐在這裏談笑風聲。仔細一聽他們聊的內容,竟是打家劫舍歪門邪道的言語,一聽來這喝茶的便是些三教九流之輩。
劉崢選了一處較為清凈的地方,在桌子靠牆的牆上掛着一幅畫,劉崢用手指了指那畫向齊潤獻問道“你知道這畫中的故事么?”
齊潤獻微微抬起頭,看向那畫。畫中描繪的是一位西域男子站在一條河中,激起的浪花打濕了他身上的衣衫。在他旁邊浪花頂起了條紅鯉魚。
“不知道,這畫我是第一次見。”正說著,樓下的那個老闆端着一壺茶和兩碟小菜。齊潤獻用筷子夾了一口,臉色微變。
劉崢看了看齊潤獻緩緩開口“相傳,在春秋時期有一個繁華的國度,名曰為魚。牆上這幅畫作就出自魚國人之手。這個故事也是在魚國發生的。”
齊潤獻又夾起另一盤菜,一邊回話一邊把菜向嘴裏丟去“這幅畫和你要找我的事有關么?”
劉崢點點頭“有很大關係。在魚國有一個傳統習俗,便是殉葬。一般指的是夫妻之間。其實跟大唐並沒什麼區別。不過有些皇家貴族卻覺得這樣的殉葬遠遠不夠。到了下面區區幾個女流之輩保護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