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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萬八。沒錯。”夏看着我說道。
我看着路,說“對啊,我看報紙上不就是說那個人給了你一萬八嗎?我記錯了嗎?”
“沒錯,就是,我有錢吧,回頭分你一萬,就當我謝你的。”夏拉上書包鏈,在輔導班門口下車。
晚上,我到酒吧的時候,夏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新的銀行卡,不多不少,一萬塊,塞進我的口袋。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想不通,為什麼夏寧願去領獎台上當著一群陌生人和熟悉的同學哭窮,也不要我借給她的錢。
我在公司一天,脖子酸痛,坐在酒吧的收銀台,動一下都累,夏幾乎承包了所有的活,我在等煙爺回來,我當時簽的合同還沒有到期,還得一直干到八月底,可我過幾天就要出差。
夏手裏還是那本霸道總裁的書,我問“看的什麼書?”
“《金瓶梅》”
“你這個愛好挺奇特啊。”
“本着研究文學的目的,認真鑽研鑽研。”
今晚很忙,夏在外面一趟又一趟,我的手也沒有停下來,有個女生在接近凌晨的時候走來,扣了扣桌子,說“幫個忙唄。”
“什麼事。”
“幫忙考場試,能過就行,查的不嚴,一場三百。”女生簡潔明了的介紹。
“你自己為什麼不考,你中考考了多少分?”
“考多少關你什麼事,你去就行了。”女生說話的語氣很不耐煩。
“你不上學了。”夏問。
“上什麼學啊,你自己上成什麼樣沒點數嗎?還勸別人上學。”女生翻着白眼,不屑一顧。
我看了看女生,皮膚亮白,穿着低到胸的衣服,估計下半身更熱情奔放,臉和牆一樣白,跟粉刷的一樣,耳朵上墜着亮閃閃的小碎片,身上也是一身綴滿小亮片的衣服,晃眼睛。說著,女生就掏出好幾張大紅票子。
“你怎麼這麼有錢。”夏看着放在櫃枱上的錢,問。
“別管了,你去考試就行了,不用考的太好,但也別太差。”女生說著掏出紙條給夏地址,夏沒有接,問“你現在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啊,管那麼多幹什麼?你今年考學怎麼沒見動靜啊,考哪裏去了。”女生坐在高椅凳上,翹起二郎腿問夏。
“我明年考。”
“你不是上學的料就別死撐,今年考完不行嗎,明年考。”說著,女生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音。
夏不說自己,笑着問“你怎麼這麼有錢了。”
“有錢怎麼了,我快結婚了,結完婚更有錢,到時候來喝喜酒啊,不要你份子錢。”
“跟誰啊。”
“當然喜歡我的人了,”女生說著揪了揪快滑到肩的衣服,說“前不久剛認識的一個老闆,都買好房了。”
“是嗎,男的多大了。”
“管你什麼事啊,就你這樣也看不上你啊。”女孩的每一句話,都有着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我看着夏,覺得她可能會在下一秒就跳出去,狂扇女孩的臉,但夏一臉好脾氣的問女生,男的幹什麼的,結過婚沒有。
夏問完后,一個白眼翻過,說“賈如,你是不是傻逼啊。找個比自己大二十的,是不是缺心眼缺到家了。”
女生和夏說話時,本就一臉不屑,夏突如其來的謾罵,讓女孩惱怒起來,罵道,“姓夏的,你他媽是不是有病,考不上學撒氣長點眼行不。”
夏生氣,拍了聲桌子“你他媽才有病,你要是沒病能找個比你大二十的,還結婚,你做夢呢,你也不看看,人家比你多吃多少年的飯,玩你跟玩螞蟻似的,你要不是看上他的錢,也上不了人家的當,他有那錢你那個跟你結婚,你癔症病該治治了。”
夏的語速飛快,一個勁的說,不讓女的插話,問“他絕對正房,你問問,他跟不敢領你回家,敢你敢給你看手機,敢你敢領你去公司。”女生停頓了一下,夏又接著說“他頂多敢給你花錢,給你買衣服。”
夏說道一半,停下來,一愣,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女的沒說話,獃獃的看着夏,夏點點頭說“結婚,結你媽的婚,你把小孩一生,你就滾蛋吧。”
女生已經意識到什麼了,泡在甜言蜜語裏的她突然被夏的話揪了出來,渾身哆嗦了一下,夏覺得自己話重了,也在下面搓着手指,覺得自己不該逞一時之快,我想把夏支走,說“櫃枱那頭沒酒了,你去擺幾瓶。”
女生站在那裏,再次不屑的笑起來,說“真他媽老土,還櫃枱呢,”說著敲了敲檯面,說“這叫吧枱。”又說夏,“你也就是看不得我過上好日子,小時候從我家吃飯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玩意,我他媽有錢了,還巴不得我被人騙,見不得我好,小時候真是瞎了眼,給你飯吃,養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