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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功的找出無數個話題和我聊天,我坐在旁邊安靜的聽她說,很安靜,那種感覺很棒,身邊有人,講着無數稀奇古怪的故事,幽默又有趣,但夏講的很累,她之後告訴我,她以為我想去尋死,於是不停的說話,說好玩的話,她覺得她的身上有種拯救人類的光榮使命。
夏很累,迷迷糊糊的靠在床邊睡去,我找出衣服蓋在她身上,她感覺到什麼,爬起來,赤着腳,拍拍我的肩膀,迷迷糊糊的說:“別想沒用的,還有明天呢。”接着憑自己迷糊中僅存的清醒走回自己屋裏,反鎖上門,睡覺。
我坐在陽台上看日出,今天沒有日出,天就這樣亮了。天亮了,我就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一樣,伸着懶腰,扭着脖子,一夜未睡,我竟不覺得困,我的身體機能徹底混亂了。
夏起來了,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畫圖,我的廚房空空如也,餐廳也是乾乾淨淨,夏背着書包要離開。
“你幹什麼去?”我問夏。
“上輔導班去。”
“我送你吧,正好下去吃早點。”
我坐在街邊吃早飯,夏執意請我,怕我點的少,要了兩屜包子,但我真的吃的很少,一碗飯一個包子就飽了。
“哥,你吃啊。”夏一個勁的讓我吃。
“我真的飽了,吃不了。”我費勁的喝着夏端上來的第二碗粥。
“怎麼可能,我們學校的男生一吃都吃一屜,還要喝好幾碗飯,你不用管我,我有錢的。”夏端上一小疊鹹菜,自己津津有味吃着包子,我聽夏的話聽到心裏難受。
你也不看看不學校的男生才多大,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們正是能吃的年紀,當年我二十的時候,比他們能吃多了,餓的快吃的多,別說這一屜再來兩屜我也吃的下,但現在不同了我吃多了難受,也消化不了。
夏喝了兩碗粥,吃了剩下的幾個包子,拿着袋子帶走幾個,我說送夏去上學,順道去超市買點東西。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到。”
“你車擱我家裏,你步行去啊。”我說著喊夏上車。
“哥,你一會不要停在門口,從馬路後面停下就行。”
“為什麼?”
“我翻進去。”
“什麼?”
“我沒有聽課證,翻進去就行。停車吧,停車吧。”夏說著招呼我停車,這個院子很破爛,不過也只有這種院子不會被教育局查上,關上門,還以為是個荒廢的宅子呢,什麼標誌也沒有。
夏手腳麻利的翻牆進入,我都害怕,她再多用一點力,牆會倒塌。
晚間,我來到酒吧,夏還沒有到,等我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后,夏背着包呼呼的喘着進來,滿頭大汗,直接衝到水龍頭旁洗臉。
“我沒騎車,太遠了。”
“你走來的。”
“跑來的,公交下班了。”
夏倚在冰櫃旁,腳上的人字拖直接甩在地上,扯過風扇吹着背。
“妹的,我讓看大門的查住了,要不然早來了。氣死我了。”夏揪着自己的衣服,不讓它與自己的後背貼在一起,我問她怎麼了。
“今天下午我趁着人多走出來,結果正好遇到看大門的查聽課證,一眼就從出門的人中看到了我,也是點背。”
“那你怎麼辦的?”
“跑啊,撒丫子跑,他那麼胖,鐵定追不上我。”
“明天呢,別再認出你來。”
“我靠,我傻啊,明天還去,換一家唄。”
我想伸手給夏拿瓶水,但一想,還是讓她自己拿吧。酒吧今天人真多,來來回回的,開着空調我們站在門口還是汗流浹背,我含着雪糕問夏,“怎麼這麼熱啊。”
“快三伏天了,熱很正常。”夏嘴裏也喊着老冰棍,冰棍都不撐勁,自己先軟化了。
一直到關門,我和夏就沒有停下來過,不停忙碌真的很管用,我沒有時間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昨日的頹喪也沒有如約而至。
“哥,我今天打聽好了,他們補習班裏還有空鋪,我打算搬去住到補習班結束。”
“你明天連課都聽不了,你還搬去住。”
“我打聽了,他們就是學習抓得緊,住宿都隨便住的,誰也不認識誰,渾水摸魚住進去就行了。”
“你現在在我家還有空調,你住大通鋪熱死你了,現在你也不看看多少度。”我開着車,夏坐在我旁邊一直在盤算那個輔導班的宿舍管的最松,看樣子踩點踩了很多地方。
“不要緊,我還沒見過熱死的人呢,放心吧,再說你是好心看我沒地住,讓我住幾日,我不能沒點眼力勁一直住着啊。”夏坐在副駕駛上,認真的說著。
我不知道說什麼,專心的開着車,夏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喂。”
“你在哪裏呢,我這就到。”夏幾句話就掛掉了電話,讓我靠邊,我還沒反映過來,夏就往回跑去。
我趕緊倒車跟着夏,“夏,你上車,我帶你去。”
“回酒吧。”
夏的語氣很着急,打電話回去,“你哥哥呢,你現在出來,我這就到。”夏掛斷電話,皺着眉頭,大罵“這他媽什麼人玩意,怎麼還沒死絕。”
夏瘋狂快速的跑進衚衕里,七拐八拐的跑到一戶人家,這已經到了邊緣了,我看着在往南走走就是一片空地,不知跑了多久,夏敲門的時候差點摔一個跟頭,我的腿早已不是我的腿,抬不起來,小腿肚子上的筋一顫一顫的,比心臟跳動的還有規律。
有個小男孩打開了門,夏抱他起來,問“哥哥呢。”
“屋裏。”
這家人的院子很破爛,還有一隻狗被栓住,看到我們發了瘋一樣叫着,引來其他處的狗一起狂吠。夏一腳踹開屋門,有個大點的小孩在看電視,電視是夜間盜墓的情景。
“你媽呢。”夏把小孩放下問道。
男孩伸手一指,指了指旁邊的屋,夏走過去,屋裏有人,在哀求的說著什麼,這是什麼聲音,哭聲,哀求聲,辱罵聲,我聽不出來,裏面有人在打架,準確點是家暴。
夏伸腳踹開門,一腳沒有踹開,第二腳也沒有踹開,夏站不穩往後退退,我伸手扶住夏,幫她一腳踹開門,我也沒有踹開,反彈的一股勁使我腳發麻,也沒有站穩。
“起來。”夏生氣把我揪開,猛地一腳踹上去。
門開了,沒見到女人,只有男人拿着皮條站在門口,問夏“你麻痹要死啊。”
夏不說話,她的腳絕對受傷了,小男孩拽着我,我一把將他抱起,他很抗拒我,我怕他看見,捂住他的眼睛,將他抱到哥哥所在的屋裏,哥哥正在看電視,他上身沒有穿衣服,滿是一條一條的紅印子,我看着都感到火燎燎的疼,他一點感受都沒有,就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電視也沒有一點聲音,就幾個人捧着寶貝在說話。
我把小孩子放到哥哥旁邊,回到另一個屋子,“我教訓我娘們管你屁事。”男人指着夏問。
“我不知道。”夏怒吼到,走到床邊,把女人從床底拉出來,女人沒有穿衣服,身上一道一道的紅杠,臉上也會,頭髮散亂遮住了半個臉。
“你打就是的,你打完了明天不能掙錢了,有你好受的。”夏把女人拖出來,隨便找了個衣服蓋上,指着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