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含義
除掉宋虛雲，就能將一切再次隱瞞起來。
原來道姑背叛艮組織時，對我說的話，想不到竟然出自於穿越的我口中。
人生有時候真是一個圓，你根本找不到起點。
但是的確，只有除去宋虛雲，才能再次將一切掩蓋起來。
道姑有點不太相信我，反問我，能夠做到嗎？
其實我心裏沒底，但是，這是我唯一的選擇。如同穿越時間，回來救趙曉雪一樣，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曾經發生過，但是我沒有選擇，只能拚死一搏。
我對着道姑，誠懇地點點頭，說道：“我一定能夠做到。破解山神的秘密，誅殺宋虛雲，改變所有的局勢，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道姑卻是苦笑一下，彷彿看穿了我。
道姑情緒穩定了，我不能再耽擱，必須找到過去的自己。
我準備轉身離去，卻沒想到，道姑卻抓住我的衣袖，說道：“其實，我不該瞞你。”
瞞我？瞞我什麼？難道她之前，根本沒有說真話。
道姑扶着我，站了起來，看着我，苦笑道：“可是，已經到了這個田地，如果計劃暴露，所有的犧牲，全部白費了。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不如現在，我告訴你吧。”
我還是沒明白。
道姑聽到趙曉雪的中箭，自己的背叛，都沒有所動，反而聽到計劃會暴露時，才開始鬆口。她之前為什麼不說，現在反而想說，她到底在顧忌什麼呢？
還沒等我細想，道姑問道：“你聽過之前，仙姑唱的那首兒歌嗎？”
那首兒歌，我再熟悉不過。
小老鼠，上燈台，偷香油，下不來。
想必很多人都聽過，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而且之前也已經破解，這就是打開這所奇怪房子外圍大門的秘咒。
難道道姑想說，也想如同仙姑所說的那樣，兒歌所指的是，我們都是小老鼠，上了燈台，有去無回？
與其在這裏瞎猜，不如聽她說下去，我點點頭。
道姑笑笑，接着問道：“你知道這首歌的來歷嗎？”
我答道：“這兒歌，在我沒有進地獄之門之前，就聽過，好像中國很多地方，都會唱這首兒歌。至於來歷，可能是古代人編的吧，我哪裏知道。”
道姑笑着搖搖頭，說道：“你沒有聽懂我話的意思，我是問，你知道，為什麼仙姑會一直唱這首兒歌嗎？”
我笑笑：“我當然知道，這兒歌即是打開房子門的秘咒，又是隱含我們都是小老鼠有來無回的寓意。”
道姑想了下，點點頭，卻又搖搖頭，說道：“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為什麼仙姑，會一直唱這首歌，這首歌，究竟從何而來？”
我被問的有點懵，我在懷疑，道姑是不是在和我玩文字遊戲而已，但這個不是道姑的個性。
我靜下來，仔細思考，這首兒歌，好像跟地獄之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細想，卻彷彿沒那麼重要。
可是，為什麼仙姑一直唱，而老陳頭，也會唱呢？
道姑為什麼又一直問我，兒歌的來歷呢？
突然，我感覺一陣靈光，我明白道姑指的意思。
為什麼仙姑和老陳頭進入地獄之門后，都會唱這首歌，是因為，他們都在這地獄之門內，聽過這兒歌。
從哪裏聽到這兒歌，這兒歌的來歷，就是那些會說話的穿山甲。
那麼，這首兒歌所隱藏的最深層的信息，不是兒歌本身，而是那些穿山甲，它們會模仿，一定是模仿過之前進來的人。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進入了這地獄之門，而其中，有人曾經唱了這首兒歌，被穿山甲聽到，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
如此說來，這首兒歌，所代表的最深的含義，是記錄！
只有有人進入地獄之門，在穿山甲面前說話，都會被穿山甲一代一代地模仿傳承下來。這裏的穿山甲，如同錄音的磁帶，將過去的語言，全部記錄下來。
所以，才會有那首兒歌流傳下來。
那麼，道姑問我的最終目的，是想告訴我，過去所發生的一切，在這裏，都有記錄者，就是那些穿山甲。只要我們提到關鍵詞，那些穿山甲，就會如同磁帶一樣，把過去模仿的語言說出來。
這才是仙姑和老陳頭，一直唱兒歌的原因，也是仙姑帶出去的線索。
我將自己的領悟，告訴了道姑，道姑笑着點點頭，說道：“這，將是你獲得信息的最有效途徑，也是改變整個局勢的最大籌碼。”
我點點頭，可是心裏還不明白，為什麼她之前不告訴我，現在才提示我。
突然，道姑眉毛一皺，說道：“不好，有危險。”她看向旁邊，只見那裏有火光，應該是宋虛雲在使用三昧真火，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過去的宋虛雲，還是穿越回來的那個。
我想到，這會不會就是過去的我，和梁醫生遭遇到宋虛雲偷襲的時候，我記得那時候，梁醫生斬斷胳膊，才保住一命。
如果能夠改變過去，不僅能夠救趙曉雪，還能保住梁醫生的胳膊。
最重要的是，那時候附有趙曉雪鬼魂的畫，也就在那裏。
我對道姑說道：“可能正是宋虛雲在攻擊過去的我。”
道姑點下頭，說道：“我們快去幫忙，絕不等讓過去的你死了。”我點了下頭，兩人一起朝火光方向跑去。
眼看着就在附近，我甚至能夠聽到宋虛雲的笑聲，但是如同迷宮中，雖只有一牆之隔，但是上面有結界，根本過不去。
我們又跑了幾扇拱門，如同之前所說的，這所房子，不願你遇到，你永遠不會遇到，感覺就在附近，卻找不到入口。
道姑說道：“我們分開走。”
我點點頭，兩人分開，去解救過去的我。
我獨自往前跑了幾個院子，就看到不遠處，過去的自己，正跟着梁醫生被宋虛雲追趕。我看見宋虛雲已經起手，將符篆投擲向斷臂的梁醫生，而過去的我，已經準備伸手去抓符篆。
我穿着山鬼的斗篷，急忙從背後取出破魂之箭，對着符篆射了過去。
符篆被箭帶着飛向宋虛雲，宋虛雲用法劍擋住，符篆落在地上燃燒起來。
這時我看到，宋虛雲背後站着蘇玄克等人，證明眼前的這個宋虛雲，就是過去的那個，而非穿越回來的。
過去的我，看着拿着弓箭，穿着山鬼斗篷的我，有點驚訝，我也來不及解釋，因為我看到後面，宋虛雲緊追不捨，不得不再次拉弓，將破魂之箭再次向他射去。
宋虛雲有些遲疑，我急忙在前面領着，帶着過去的我和梁醫生，往旁邊的院子跑去。
跑了許久，宋虛雲沒有追過來，我們這才停下腳步。
我看着過去的我，正大口喘着氣，假裝靠過去，眼睛卻瞄着他胸口的那幅畫，那幅趙曉雪附魂的畫，我假裝說道：“快點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此刻我是山鬼裝扮，我只想假藉此，勸他們出去。
其實我的最終目的，還是那幅畫。
我看到過去的我，注意力移到旁邊，應該是觀察宋虛雲有沒有追過來。
我急忙伸手，企圖搶奪那幅畫，沒想到，他也只是假裝，反而順手趁機企圖摘取我的面罩。
我下意識躲了過去。
這是救趙曉雪最好的機會，想不到被過去的自己拒絕了，我真想給過去的自己兩個耳光。
但是我不能這樣做，只好忍住自己的憤怒，說道：“你不是認識我是誰嗎？快把畫給我。”
過去的我，有些發懵，盯着我。
旁邊的梁醫生，應該是聽出了我的聲音，面露驚訝地看着我。
不能耽擱，不能再隱瞞了，我只好解開面罩，將自己真面目露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