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策劃逃離（1）
?系統依舊有些猶豫，他本能地認為，那種資源價值是絕對獨一無二的。
零號繼續開導他，再晉陞一級，看看你能有什麼新本領？
零號說者無心，系統則是聽者有意；聽了這話，他有點豁然開朗，對呀，再晉陞一級，萬一能找到什麼好辦法呢？總是悶在礦坑裏面，也實在不叫事。於是，他決定再晉陞一級試試看。
確定，開始晉級。這一次，過程比上一次慢許多，前次應該是只用去十分鐘，這次足有一小時有餘。零號對前一次還有些印象，不耐煩久等，自顧自先去挖礦。如今再挖掘，他比開始熟練得太多，效率非常高。
而且，挖開的土石，也全部及時清理好。為什麼要這樣呢？其實他只是個人喜好，並沒有專門的意圖；單純覺得，過去那樣亂七八糟的，看着太不舒服。實際上，他的礦坑，已經深達地下負十餘層，而他卻沒什麼不適應。
由於是靈石礦，散逸的靈氣濃度不錯，礦坑深處的空氣只不過是稀薄一些，並不很污濁；當然，與外面的新鮮空氣比，還是差得多。最危害礦奴們健康的，一是無處不在的粉塵，二是黑暗壓抑，三是絕望麻木。
礦主們根本不拿他們當做普通人看待，根本是只把他們看成工具，用壞了再換新的，如此而已。
即使是長年累月專門“餵食”礦奴們壓制精神興奮的藥物，礦奴們依舊總有少數會嘗試逃跑；下面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長期呆下去的地方！
逃跑無非是通過礦井外面嚴密的封鎖，和下面挖通地道，這兩種方法。
前面說過，一般礦奴，想要從上面偷偷溜出去，那根本不可能；下場都是被生擒，之後酷刑虐待至死，無一例外。
第二條路，也是沒什麼機會的。這裏比任何監獄都不差，在黑暗地下挖地道，無數礦奴嘗試過，成功逃出生天者，也不是沒有，只是太少太少了。絕大多數都是死在各種各樣的“死胡同”裏面。
為什麼熊胖子那麼在意零號呢？像他這樣，頑強地在礦坑裏面生存了二十多年的例子，幾乎是絕無僅有的。算一算，這零號為熊胖子省了很多錢，也多掙了許多錢啊。
“成了。”
任務：系統二度晉級。獎勵：宿主體質提升。提示音隨即響起。
零號聞聲趕緊停下，追問：“這次怎麼樣？”時間很長啊，會有什麼驚喜嗎？
“收穫很大、很多，”系統興奮地回答，“想先聽哪個好消息？”
零號很無所謂，隨便吧，先說什麼都行。
系統沒心思繼續打啞謎，高興地宣佈：“主人我告訴你，咱們現在有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啊？零號真真正正地大吃一驚。剛才不是還沒辦法呢嗎，現在怎麼就忽然有了辦法呢？
系統立即興奮地解釋：“之前我的等級是一級，搜索範圍只能局限在一千米之內。現在晉陞到二級，搜索範圍一下子擴大到一萬米以內，搜索能力大約提高了千倍以上。”
零號聽得不很明白，就是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
系統也想到，主人應該確實很難想明白自己的情況，於是就直奔主題：“關鍵是，我已經清清楚楚地掌握了礦區的範圍；我可以指導你正確方向，大概需要兩年左右時間，就能挖地道出去。”
這兩句話零號聽明白了。之前系統不提這個方案，就是因為，找不到正確方向和確定安全的出口的話，盲目亂挖，那根本就是尋死。礦坑裏面經常能看到的枯骨，應該有一大半就是挖地道死去的礦奴遺留的。
他們只能憑感覺，一個勁往前挖掘；殊不知，往往都是轉了一個不很規則的圈子，悲催、絕望、無助地死去。所有礦主都知道這情況，他們根本就不去理睬。
久而久之，外界人們當然也會知道這種情況，都恐懼地稱之為“鬼打牆”。
零界這裏的人，大部分是獸族、妖族、魔族、海族為首的各族人居多，人族人數不算少，但實力很弱，地位低下。大部分靈石礦都最喜歡抓來人族做礦奴。
鬼族是神秘莫測而又實力強悍的大族，族群數量不明；很少有人願意與他們打交道。所謂鬼打牆，中下層無知老百姓們，都是誤以為是鬼族作祟。
所有凡人界的各族，統稱凡人；其他各族也是大體為人形，純粹野獸除外，它們被獸族稱為“獸親”。凡人的壽限，理論上應該是三五百歲不等。
人族通常少得多，能有一百歲就很好了。比如說礦奴，一般只能活到三四十歲。
真正鬼族裏面的大人物，應該能有五百歲的老壽星。但大家通常也都是爭分奪秒地苦苦修鍊，力求儘早成神，誰又有閑心，那麼無聊地去戲弄別人呢？沒有實質益處的事，沒有人會喜歡做。
其實現實中也有類似情況。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時，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處走，所以老在原地轉圈。把這樣的經歷告訴別人時，別人又難以明白，所以被稱作“鬼打牆“，其實這是人的一種意識朦朧狀態。
實際上，閉眼或在夜晚或郊外時，兩腳邁出的長度不知不覺中就會有微小的差異，之後，人們就會陷入一個半徑大約三四千米的圈中。
人們都會有“左撇子”或“右撇子”之分，就是左右手、左右腳的力量、敏捷度等不一樣。人們一直能看到目標時，就可以輕鬆地隨時調整方向、角度，能夠大致走出直線。
但人們自己意識不到，往往誤以為，怎麼走，都會是沿着直線前進，其實不是的。一言概括，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周。
為什麼呢?因為生物的身體結構有細微的差別，比如鳥的翅膀，兩個翅膀的力量和肌肉發達程度有細微的差別。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量也有差別，這樣邁出的步的距離會有差別，比如左腿邁的步子距離長，右腿邁的距離短，積累走下來，肯定是一個大大的圓圈，其他生物也是這個道理。
這種以訛傳訛的事情，鬼族也早有風聞，只是不屑一顧，懶得專門去闢謠。
現在零號擁有系統，而系統再度晉級，此刻能力得以大大提升；能夠清清楚楚地把握到一萬米之內的路途，以及萬米處的大致出口；零號逃出生天的可能性，現在就無限接近了百分之百。
等於本來看不見，現在卻能輕鬆看穿一萬米礦坑的阻隔！這樣一來，挖通地道逃出去，幾乎就只剩下了時間問題。當然，還是不能太得意忘形，必須仔仔細細地籌劃好，把所有細節都考慮周全。
首先，確定挖地道的方向。這個由系統負責，找了一個相對最短距離的路線；而且是一路上靈石密度最大的。這樣，逃跑與斂財修鍊都不耽誤。
第二，需要確定，到底是直接一邊挖地道，一邊逃跑呢；還是先假裝正常老老實實地繼續當礦奴？前者固然心情好一點，也不用繼續“交稅”，卻因此再也沒有了補充“泔水”的機會，不知道長時間逃亡，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實際上，大部分意圖挖地道逃亡的礦奴，一多半原因都是被饑渴過度“打敗”。
後者，忍氣吞聲地每天“上稅”，卻可以每天都得到“可憐巴巴”的“泔水”補充。代價是，每天挖地道的進度受到拖累；挖的越遠，就會越不願意回來。過往的礦奴即使願意回來，還有可能會迷路呢。零號則沒有這顧慮。
零號與系統商量一會，決定還是穩妥些，先裝“慫”一段時間再說。
系統輕易察覺，狼瘦子也是同樣，每天只是派機械人下來兩次應付差事；看來，就算明知道有礦奴開始挖地道逃跑，他應該也不會理睬。
現在最噁心的，就是每天都要去補充“泔水”。零號身上也是衣不蔽體、惡臭無比，但沒有鏡子，就幾乎看不見自己怎麼臟，而且自臭不聞，這些早就都習慣了。
“泔水”這玩意，本來應該也是很適應的；現在修鍊了十來天，忽然就開始厭惡起來。
第三，對於那些昏昏沉沉、不辨東南西北的，而又僅憑本能想要挖地道逃跑的礦奴們，又是一大難題。那就是，挖掘出來的土石太多了，時間長了很難處理。
最後洞越挖越狹窄，前面沒有通路，後面卻越來越接近於堵塞，弄不好都會直接把他們自己埋葬進去。
但這一點對零號又不很難，礦區剛剛決定大規模地全面清理一次礦坑；動用了很久沒有用過的各層軌道，計劃運出來礦渣數十萬列車，總計應該有上百萬噸，計劃一個月全部完工。
這些本來應該是礦工的工作，但新礦主們根本不那樣打算；他們的想法，就是要“一勞永逸”，只清理這一次，然後就要再也不管這個。誰知道自己這礦主能賺多少年靈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