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交換的只有這個
裴佑晟說的是什麼我很清楚。
可我卻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法逼着我說出來顧玟嵐的位置。
呵,愛情嗎?
重要到比江山社稷,比數百數千的人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長安,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聽到他這麼說。
從頭到尾,比較起來我的倉促不安,他更從容淡定。
“王叔,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比的上眼前的事情更加的重要,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我慣常用的四兩撥千斤,這次卻不起任何的作用。
戰事吃緊。
本該號召千軍前去鎮壓的人,現在卻安穩的站在這邊。
沒任何的動靜。
“王叔!這邊需要你!”
我提着裙擺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他的面前,跟他平視。
這些事情迫在眉睫,哪裏還顧得上兒女情長的事情。
若不是顧玟嵐還有用處的話,我甚至連暫時的扣押都不想這麼做。
原本以為乾乾淨淨的人,現在看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甚至都開始懷疑,當初我父皇做的那些舉動,也許不是昏庸,而是另有目的。
“本王病了。”
裴佑晟淡淡的開口說。
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臉上都沒起伏。
說的似乎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這平淡的語氣下,卻是不容置疑和絕對主權的地位。
是我撼動不了的。
我才發現自己到底是多麼的愚蠢。
妄想通過扣住顧玟嵐來達到威脅。
裴佑晟他一臉的健康,人還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分毫的沒有羞愧,反而眸色冷淡的看着我。
斬釘截鐵的,說的似乎就是個事實,根本不容反駁。
“病了的話,宮裏有大把的御醫,王叔不滿意的話隨時可以換,肯定會醫治好的是不是。”
我在對付裴佑晟的事情上,幾乎是沒什麼決策的,只能這麼說道。
可是裴佑晟和我想像之中的反應差不多,依舊還是那麼平靜冷淡。
薄唇抿着,抿起的那條弧度,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譏諷。
“長安,我的耐心早就沒了,現在不是我跟你交換,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你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應該怎麼做,我沒那麼多的時間留給你陪你玩。”
“這是大人的世界,這不是孩子們的幻想了,不要等着我自己去找,之前我能找到她,現在照舊是可以。”
這種脅迫的話,他說的都是沒什麼起伏。
用最平常不過的話來敘述這個問題。
但是每個字後邊帶着的語氣卻足夠的重,狠狠地衝著我砸下來。
猛然的寒氣從我的後背冒上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我才記起來,他到底是有多麼滔天的本事。
他不再問我顧玟嵐的位置。
明明是跟我站在一個水平線上,卻是讓我覺得一陣的壓迫。
“那我要是把她人給放回來的話,你就會出面解決這個問題嗎?”
我咬牙問。
這已經不是關乎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照這個情況下去的話,只怕不出多久,別說是面子了,就連這個江山都得易主了。
那幫蠻子的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現在在拿什麼東西來跟我講條件?”
裴佑晟彎腰看着我。
他的眸子沉沉的,在看着我,靠得近了,我甚至都能從他的身上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血腥味道?
我下意識的皺眉,卻沒看出來他任何的倪端。
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都覺得是自己的幻覺,是我聞錯了。
不然的話,大名鼎鼎無所不能的攝政王,怎麼會遇難呢,怎麼會被人陷害呢。天方夜譚。
“顧玟嵐回來了,理所當然的回到攝政王妃的位置,然後對外宣稱有身孕,你是想着就這麼頂下來她腹中孩子父親的身份,是也不是?”
我看着裴佑晟,一字一句的說道。
剛才腦子空白了一會兒,但也僅僅是一會兒,我才重新的恢復了些理智。
他沒回答,但是不妨礙我繼續說。
我不怕死的昂頭看着他,完全是硬對硬的來。
反正我也沒什麼可抗衡的東西,也沒什麼後路可退,還怕什麼。
“嗯?”
裴佑晟這才起了點興趣,看向我。
“可我要是說出去呢,我要是不小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的話,你說她大半輩子苦苦經營的清高是不是全毀了?”
說道最後我忍不住的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堂堂攝政王也不是全然沒有軟肋的。
他的軟肋就是顧玟嵐。
我甚至都說不清楚,是應該羨慕顧玟嵐還是應該感謝她最後的價值。
“不要逼我,長安,我捧你寵你,不是為了讓你踩到我頭頂上作威作福來的。”
裴佑晟開口。
聲音低沉沙啞,蘊沉着無數的冷壓。
我跟他相處了那麼久,自然是一眼就看清楚了,他是真的動怒了。
剛才的事情半點沒動怒,反而面對這個顧玟嵐的事情上,是生氣了。
“王爺可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啊,可女人算是什麼呢,要是說算起來同床共枕的話,咱們之間也算是有了不短的接觸,可你怎麼就不能對我稍微的放低要求呢。”
哪怕是假夫妻,可我照舊在他身邊呆的時間不短。
就算沒進一步的接觸,可這麼久的相處,總是應該存在的感情的。
我只是在賭。
“你在威脅我?”
他的聲音驟然的低下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冰冷的像是冰塊的手,掐在我的脖子上。
稍微的收攏,我就會徹底的窒息死亡。
現在被他掐着,空氣已經是很稀薄了,我仰頭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一點都不甘心,也不想服軟。
我在跟他硬碰硬。
我帶來的人着急的要保護我,可誰知道不等上前幾步的時候,就被裴府的人控制住了。
裴佑晟的人從來都沒一個吃白飯的,就算是現在,沒他任何命令的情況下,這些人也是忠心耿耿的。
畢竟這些人從來都是為了裴家效命的,而不是效命於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鬧夠了就把人給我送回來。”
他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眯着,說。語氣也是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