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心底的溫柔
顧月齡尷尬的翹了翹嘴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把求助的眼神望向了石景塵，這個時候石景塵要是發話的話，就是他的救世主了。
沒想到這“救世主”現在這麼不靠譜，他看了眼兩個人，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也好，你們去逛街我也不好參與。”
石景塵！
顧月齡用眼神把石景塵罵了千百個來回，嘴撅的跟個河豚似的，大有用眼神和石景塵一站到底的氣勢。
對面的人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四兩撥千斤的就把顧月齡的火氣給壓了下去，他單手插口袋懶懶散散的開口道：“你們隨便逛，不管買什麼都可以，回來我報銷。”
“用得着你？這是你老媽給媳婦兒的禮物，你少摻和，去收拾房間去！”
不等石景塵再說話，石景塵媽媽便不由分說的把顧月齡拽了出去，把她餘下的話全部都給推了回去。
剛出門，就有一輛勞斯萊斯看似低調實則非常高調的停在了門口，她拽着顧月齡就上了車。
顧月齡坐立不安的坐在後面，她總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那種結了婚之後無所事事的闊太太，每天的任務就是逛街敗家打麻將。
想像那種閑到讓人骨頭都不想動的生活，顧月齡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剛來石景塵家裏的時候她確實挺喜歡那種感覺，但是那是建立在知道這種生活不會長久的基礎上，要是真的讓她天天是這種生活，顧月齡非得發瘋不可。
石景塵的媽媽盯着顧月齡看來看去，好像在欣賞什麼藝術品，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看到她的笑容，顧月齡不知怎麼地，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自己嫁給了石景塵的話，婆媳關係肯定是不用擔心的，像這種婆婆，都快趕上自己親媽了。
“阿姨，你……”顧月齡一退再退，直到她實在是沒有位置，差點要陷進座位里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為什麼一直這樣看着我啊。”
“我是看你太喜歡啊，你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我兒子這麼喜歡你？”她滿意的點點頭，“我一度認為我兒子已經沒救了。”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提到石景塵的過去了，顧月齡不由得來了興趣，她忽然坐直了身子：“以前的他，是怎麼樣的？”
石景塵的媽媽神色憂傷的皺起了眉頭：“起初是他爸爸不願意放過他，後來是他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他只在自己的世界裏對任何人的靠近都沒有回應，我甚至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喊我媽媽了。”
“我聽他跟我說起過，他說您以為他得了雙向情感障礙。”
“對於那時候的他來說，這些甚至都是小事！”石景塵媽媽的神色突然激動起來，“他缺乏共情能力啊，醫生告訴我那不僅僅意味着他無法對別人的感情作出回應，更意味着……他跟你提過曾經的四少殺人的事嗎？”
石景塵說起這些東西的時候，看似認真，當時很多話都帶着些輕描淡寫的意味，顧月齡雖然知道他當時遇到了什麼，但是很難感同身受，除了心疼之外很難有別的情感，但是現在看石景塵媽媽的表情，除了心疼之外，好像還有一些恐懼。
顧月齡頗有些不了解，自己的兒子病了，有什麼恐怖的嗎？
顧月齡被她突然間轉移的話題弄得措手不及，趕緊點點頭：“是的，他說是他自己還原了作案手法，給警方提供了很多思路。”
知道顧月齡是石景塵最看重的人，石景塵的媽媽也不決定再隱瞞什麼，她深吸一口氣：“缺乏共情能力還有一種更可怕的情況就是缺乏社會道德法制觀。”
“那不就是不覺得殺人放火是不好的事了嗎？”顧月齡瞬間反應過來，“也就是對是非觀不清楚？”
“不是不清楚，是漠視。”石景塵媽媽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膛，“我當時嚇死了，生怕自己兒子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顧月齡本來聽得挺揪心，聽到石景塵媽媽說的這句話，突然想到了網上的那個表情包，忍不住微微勾了唇，這下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才輕鬆不少。
她一抬頭，就看到石景塵媽媽也微露笑意，才明白她這是不想讓氣氛太壓抑，故意說出來逗自己的。
“而且當時他還原出作案手法的時候我也很害怕，生怕她們以後再找上門報復他，才匆匆忙忙把他送到了國外。”
顧月齡沉默了片刻：“那他最後是怎麼好的呢？”
“他不是好，而是明白了自己心有所系。”石景塵媽媽輕嘆一口氣，“他在國外認識了一個朋友，冒險給他試了催眠的辦法，發現只要提到小時候的記憶，他會有很大的情緒反應，那是勾起他共情的一個點。”
估計那個朋友就是沈詞了，顧月齡曾經見過他一面，她跟林小盞還懷疑兩個人之間有姦情，怪不得兩個人關係這麼好，原來沈詞這樣幫助過他。
“後來那個朋友就用這個作為突破點，一點點讓他找回了曾經的自己。”石景塵媽媽深深的看顧月齡一眼，“那個人，就是你。”
石景塵也這麼說過，當時顧月齡忍不住心中一動。現在這個故事換了個版本從石景塵媽媽的嘴裏說出來，竟然更多了幾分的柔情，聽得顧月齡險些面紅耳赤。
“也許只是個巧合，可能他心中只有我這麼一個熟悉的朋友……”
“哈哈哈，你倆真不愧是一對兒！他當時也是這麼解釋的，死活不肯說其中緣由，就說跟你是好朋友，所以才忘不掉，非說是巧合。”石景塵媽媽笑的前仰後合，絲毫沒有貴婦的氣場，“結果我後來跟他說你倆有婚約，他上班的那幾天都是飄的！”
顧月齡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得到了這麼多石景塵的秘聞，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讓他動不動就對自己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