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殺意
不知又過了多久，兩人還是很安靜，彼此對望，誰也不開口。
秋楠楓有些乏味了，這小丫頭片子倒也有點能耐。
不如一試好了。
從離開寢宮開始，秋楠楓並沒有完全隱匿天魔氣息。
余留的氣息，秋墨晟這等修為和杜歌這樣無修為的人是無法察覺的。
九月出現本來她以為是為了江嬰。
然而，不止。
秋楠楓隱去所有氣息，坐在了寢宮的椅子上。
天魔氣息消失不過一刻鐘，九月回頭在大廳里饒了一圈，左右環顧，檢查了好一會。
這次重新繞到了秋墨晟面前。
洶洶天魔之氣陡然而生，原本乖巧可愛的小仙女瞬息之間變幻成一個穿着黑長裙的小魔女。
小魔女纖細的手指上忽現一把扎滿釘子的長鞭。
那一雙眸眼裏宛若深淵裏的怨鬼。
仇恨，憤怒。
憎惡。
滿滿的殺意。
與之前進殿的乖巧小仙女截然不同。
門廳口，杜歌見狀，驚出一身冷汗。
攥緊了袖子，眼睛瞪的圓鼓鼓的。
完蛋了完蛋了。
這個小魔女來勢不善，是要墨晟師兄開刀了。
怎麼辦？大人這會離開了。
要去找大人救他嗎？
杜歌陷入了矛盾中。
一個小魔女而已，想來她心裏清楚墨晟師兄是大人的人，若是傷害了他，大人又怎麼肯放過她？
不不不.......看樣子是要殺人了。
墨晟師兄總和他搶大人，要是他不在了，大人豈不是就只是他一個人的了？
額.....
這樣好像有點太壞了。
算了，還是去搬救兵好了。
杜歌下定決心準備去搬救兵，卻遲遲挪不動步子。
因為怯弱害怕，雙腿麻木僵硬，已經不能動彈。
他膽寒心驚的捂住了眼睛，轉身掙扎着要爬走。
就在杜歌掙扎的空隙里，小魔女九月突然一甩長鞭，朝着秋墨晟的腦殼甩去。
鞭子上的釘尖鋒利無比。
除了釘子之外，鞭子上還纏繞着黑魔氣。
不止如此，鞭子上還有類似雷電的東西。
揮舞的同時，會發出電光火花。
與雷電的效果大相逕庭。
秋楠楓目光清冷的盯着九月揮舞鞭子，甩向秋墨晟，無動於衷。
並沒有出手。
《魔谷志》是個好東西。
很早之前，從杜歌的口中得知，還有《魔谷志》這種書籍存在。
作為幾百歲算高齡的秋楠楓，對於未知的新鮮事物還是蠻感興趣。
為了打發時間，魔宮裏的那些書，她是翻遍了。
《魔谷志》裏提到過關於這條鞭子的內容。
名曰：藍月光。
是前魔尊請了座下七十二魔將親自冶鍊的。
通體墨色，鞭長兩丈，鞭身上的釘子看似普通，實則是用魔族裏特有的魔鐵打造的魔釘。
凡是被釘子刮傷蹭傷，觸碰的，都會侵入魔毒。
修鍊者，三日必死。
凡人則是當即七竅流血暴斃。
除去魔釘之外，最厲害的則是那通體墨色的鞭子在揮舞時發出的藍色電光。
.......
還在秋楠楓回憶《魔谷志》時，秋墨晟竟然赤手接住了揮來的鞭子。
茲拉....
電光火花，一路爆閃。
迸濺的火花直接飛到了榻邊簾紗上。
眨眼功夫，簾紗頃刻間化為灰燼。
石榻邊緣位置也被藍色電光觸碰到的地方迅速凹陷一個缺角。
地面更是被燒出許多窟窿來。
赤手握着的藍月光在秋墨晟的掌心裏依舊電光火花在忽閃。
他的目光清冷，似笑非笑，看也不看九月。
毫不在意掌心裏緊緊攥着的鞭子。
看去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秋楠楓覺得那目光是在看着自己的。
她心驚，揪在了一起。
九月分明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想過要打到秋墨晟。
他為什麼要搶先一步攥住鞭子？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
顯然，九月也是吃了一驚，握着鞭子的手微抖。
滿目錯愕的盯着秋墨晟，質問：“你，你不怕嗎？這可是藍月光！你沒聽過藍月光？你若再不放手，即使姑姑在，也救不了你！”
無動於衷的秋墨晟視線依舊不變的盯着秋楠楓的方向。
即使什麼都看不到。
他卻明顯的感覺到，她在。
明明在，卻沒出手阻止。
在她眼裏，他到底算什麼？
攥着藍月光的手猛的攥的更緊，忽而甩出。
完全懵比狀態下的九月沒料到區區一個築基期修為的秋墨晟竟然會赤手接下藍月光，並且將她震飛。
寢宮裏石柱被九月愣是砸了一個深坑。
隨着她被揮舞出的藍月光也被一併丟了出去。
失去控制的藍月光如擱淺的魚兒，躺在地面上，失了氣焰。
彷彿被什麼強大的力量震懾住了。
秋墨晟攥過鞭子的那隻手在尋常人難以察覺的速度下藏進了袖子裏。
滾落的九月受了內傷，掙扎爬起。
“秋墨晟，十年前的事情，你可還記得多少？”
十年前，這三個字在魔宮是禁止提起的。
九月剛回宮修養出關，關於魔宮裏的事情並不清楚很多。
但是禁止提起十年前這件事情，她是有所耳聞的。
此時提起，秋墨晟神色陡變。
“關你何事？”
九月爬起，撫着胸口的喘息，抹去唇角的黑血。
“自然是關我的，十年前，我父尊大人，也就是前魔尊正好也是十年前死掉的。”
秋墨晟不以為然的昵了眼九月，“前魔尊死了？你懷疑是我殺的？”
對於質問，九月面色慍怒，大聲呵斥：“裝什麼無辜？看來你的確是失憶了。很多事情聽說你記不得了。那我幫你回憶回憶。十年前....”
十年前三個字剛說完，只見九月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九月乾咳幾聲，掙扎了好一會。
卻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怎麼？啞了？你還別說，其實我沒失憶。什麼都記着。包括十年前，親手殺了大魔頭。是我殺的又如何，你要來報仇？就憑你，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
秋墨晟面帶嘲諷笑意，從袖子裏探出方才緊攥着藍月光的掌心。
掌心光潔，毫無損傷。
連一丁點擦傷都沒有。
見狀，九月大驚失色。
“怎麼會？怎麼可能？藍月光竟然傷不了你。就算築基期的修為，想要傷你並非難事！”
收起掌心，秋墨晟重新坐回石榻。
形如帝王之姿。不容半點侵犯。
竟叫人看着，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