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誤入賊窩
夏季的午後,天氣炎熱的不行,沈焯開着一輛綠包皮軍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鄉間小道中,後面車廂里拉着五六個男人,手中拿着自己濕透了的背心不斷的擦汗,看那模樣差點就要熱昏過去。
“沈將,咱們現在這是到哪了。”後車廂有一個男人終於按耐不住開了口。
沈焯黑着臉一邊開車一邊不耐煩的說道:“沉住氣,還有幾個小時就能到市裡了。”
“還有幾個小時,我的天啊,咱兄弟幾個要熱死在這裏了。”
“要死你自己死,弟兄幾個可不跟着你遭殃。”沈焯看了一眼車窗外,蟬聲叫的實在是讓人心煩。
吃了癟的那個男人遂也不再說話,隨手從旁邊拿起根雜草叼在嘴裏,順勢躺下。
其他的幾個人看到那個男人躺了下來於是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問道:“虎子,你說沈將他幹嘛突然不在部隊裏待了,憑他這些年來在部隊的實力和威望怎麼著也能當個少校之類的,你聽說了沒有,部隊可是儘力留他了,可沈將就是不幹,執意要和我們這些人回來。”
沈焯,西安某神秘組織特等兵,身手十分了得,曾一個進入毒販窩點救出兩名人質,不過卻也因為在和毒梟的打鬥中肩膀被砍了一刀,他所立戰功赫赫,上面早有指示要給他陞官但不知道為什麼沈焯總是一而再的拒絕。雖然他沒有官職在真,但是在其他人眼裏早就把沈焯當成自己家上司了。
別人之所以叫他沈將,是因為他在來到部隊的第一天向所有人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他夢見過自己曾是一名將軍,征戰沙場,擊潰敵軍,保得一方國土安定。當時大家聽完哄然大笑,感覺他就是一個文鄒鄒,拿着筆杆子上戰場的弱雞,誰知道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這種事誰能知道呢,你要是敢,要不你去問問沈將去?”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說道。其他男人都嫌熱光着膀子,唯獨他的衣服濕透了也沒有脫。
“滾一邊去,誰不怕死誰去,我還想活久一點。“虎子翹着二兩腿一上一下搖晃着,嘴裏的稻草律動的也頗有規律。
額頭上的汗順着皮膚流下來,進了眼睛裏有些刺痛的感覺,沈焯鬆開一隻手去揉眼睛,心裏不安和煩躁感更加嚴重。
”哧——“
隨着傳來一陣急剎車的響聲車子瞬間停了下來,後車廂的那幾個人差點撞上旁邊的圍欄,沈焯也因為也突如其來的停頓險些把臉磕在方向盤上,”這誰把石頭堵這了,幸好老子剎車踩的及時。“
砰的一聲打開車門,沈焯罵罵咧咧的下了車,天氣本來就快要熱死人現在半路上還堵了石頭,自己想從那個地方離開怎麼就那麼難,他很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造了什麼孽。
聽見了響聲的人也從後面的車廂里下來,虎子撓了撓頭髮走上前去說道:”沈將,這,這誰幹的,故意的吧這是。“
沈焯本來就心煩,他皺着眉頭瞥了虎子一眼,虎子立刻沒有了動靜。
”現在只能手動搬開,要不沒辦法過去。“沈焯淡淡的說道。
就在他們幾個走過去準備搬石頭的時候,突然從他們四周飄來了許多白色的氣體,彌散了一大片。那幾個跟在沈焯後面的男人沒多久就暈倒在了地上,沈焯也覺得自己頭有點疼,可是等他反應過來這氣體有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哐當一聲人倒在了地上。
暈倒之前沈焯隱約聽見有嘈雜的吵鬧聲和笑聲,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醒,哎,醒醒。”有一個男人在拍着沈焯的臉,“老大,這小子怎麼還不醒,不是說咱這葯半小時就會失效的嗎。”
“這第一次用我也不知道真假。”旁邊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跟講話的人一起圍着沈焯轉來轉去。過了一會他大手一揮說道:“管他呢,叫人端幾盆水過來,把他們弄醒問問他是幹什麼的,有沒有錢。”
“是,我這就去讓人端來。”旁邊的男人顯然一副狗腿模樣,興奮的顛着步子走了出去,也是為這次他們能得手而開心。
一盆冷水澆下去,沈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像是睡了一覺,在這麼炎熱的季節,對他來說竟然算是一種優待。
醒來之後沈焯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賊寇老大的“質問”,他上下打量着沈焯:”喂,這位.....壯士。“想了幾秒鐘之後那個男人說道,”我叫沉香,是賊寇山的首領,你可以叫我老大,他們所有人都這麼叫。“語氣里並沒有囂張,聲音也很溫柔。
沈焯一時間臉色僵住,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才確定這是綁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以酒會友的呢。
”你,叫沉香?“
”嗯。“
“怎麼那麼娘。”
“......“
沉香聽了沈焯的話張牙舞爪的要衝過去,幸好旁邊的那個手下拉住了他,”老大,忍一時風平浪靜,最重要的是要錢。“他低聲說道。
”你這個做老大的還需要手下來教你做事?“沈焯嘴角一勾嘲諷說道。
他這麼一說沉香的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趕緊的推了推自己身邊的那個手下,鼓着氣說道:”你出去,我自己來審問他,保准能拿到錢。“
”老大,這這......“那個手下結結巴巴不肯出去,他的年紀比沉香大了不少,處事也很有方法,沉香在他眼裏只是一個孩子。
“行了行了趕緊走,走走走。”
推着那個手下走了出去,沉香用力的關上了門,轉過身來,他故意的清了清喉嚨,踱着步子對沈焯說道:“下面我就來單獨審問你。”
沈焯笑笑不說話,對於在部隊待過很久的他來說現在這種情況完全是小意思,之所以被綁在這裏也是因為吸入了那些霧氣的緣故。
“不着急,我先來喝杯茶。”沉香走到桌子旁端起一杯水,試圖用喝水來掩蓋自己的緊張。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雖然今天是他第一天當劫匪,但是這種情況他已經演練過無數遍了。
“喝茶就喝茶,你緊張個什麼?”
充滿磁性的嗓音在沉香耳邊響起,沈焯溫熱的鼻息就打在沉香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