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殿秦廣王副本(一)
副本名:一殿秦廣王
副本難度:一星
boss:秦廣王
boss法器:孽鏡台
boss掉落物品:鎖靈丹+1、二殿結界鑰匙
秦廣王友情提示:消耗3000冥幣或30個“養陰珠”可直接通關。
一進入一殿,蘇青青就覺得有一股陰風襲來,那風中攜着一股陰冷的寒氣如冰刀一般直刺入她骨髓,那是這大殿中無數怨魂身上的陰氣所化。
整個大殿都是由青黑色的石板堆砌而成,像一口巨大空曠的棺材,肅穆而壓抑。
在大殿的正中有一座高台,那高台之上懸着一面巨大的鏡子,其上有一聯,上書:“孽鏡台前無好人”,有三五個鬼魂被鬼差押在那鏡子前哭嚎喊冤。
“中間那個鏡子就是“孽鏡台”了,孽鏡台是由天地間至清的清氣所化,凡人魂魄立於鏡前,那鏡中就會顯出此人生前所做一切業障。腓腓”
孽鏡台前立着一個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材頎長消瘦,柔順如緞般的黑色長發披在他的肩上,襯得他的臉更加蒼白透明,他身上有一種波瀾不驚的氣質,是一種泰山崩於前亦面不改色的寧靜。這種氣質讓他在一群牛鬼蛇神里額外醒目。
蘇青青指着那個人問腓腓:“那個人是誰?”
“他就是秦廣王。腓腓。”
想不到秦廣王竟是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
“莫來,你有多少養陰珠?”
莫來在乾坤袋裏摸索了半天拿出十幾顆養陰珠來,“就只有這麼多,還是來地府前拿鎖靈丹換的。”
蘇青青嘆了口氣說道:“看來直接通關是不可能了。”
孽鏡台前等着挨處分的魂魄眾多。“孽鏡台前無好人”,意思是說,好人不用來孽鏡台,那些好人善人,有後台的都破格飛升成仙了,沒後台的領了好人卡后都去轉生台投胎轉世了,只有那些生前做了惡事的人才來這十殿接受審判。
凡人一生所行善惡事皆由灶王爺記錄在冊,名為《三性冊》,三性即為善、惡、無記,每隔十五日灶王爺便將《三性冊》上報給一方土地,土地再將所屬地方全部人口的《三性冊》,以及近期發生的大小事情,事無巨細一一上報給察查司,剩下的,就是陸判的工作了,他要從浩瀚的《三性冊》中找出罪大惡極之人,上交給一殿的秦廣王。
秦廣王專司凡人壽夭生死冊,他會結合此人三世累業,來判斷是否要革其陽壽,讓他馬上到地府來接受審判。
更改生死冊上凡人陽壽是大事,需得集齊十殿閻王共同商討,如果有一殿不同意,秦廣王都不能擅改。
所以,雖然有時候惡人在人間為非作歹卻不遭報應,很可能是他陽壽未盡而已,等到死後魂魄入了地府,孽鏡台前一照,丁是丁,卯是卯,丁丁卯卯都跑不了。
但是地府,也只管死人的事兒,這人只要還有一口氣沒咽,地府都不能插手。人間自有自己的規則。
現在三界職權劃分越來越清晰了,天庭也改名叫“神務院”了,專管神和仙的事兒,你修道成仙領了仙簿了,你才歸我天庭管,其他凡人精怪的事一概不理。
所以也導致有一段時間人間妖物橫行,傷了不少凡人性命。
像蘇十九兒這樣的精怪現在就屬於三不管狀態,天庭不管,地府不收,凡人唯恐避之不及。
唯一的出路就是趕緊升級修鍊成仙,領了仙簿就是有了編製,有了保障了。運氣好的被哪個上神看上,收入門下做了弟子,到時就仙途亨通,說不定還能平步青雲光大族妖。
蘇青青趴在莫來的肩膀上隨他走到孽鏡台前。
孽鏡台周圍圍滿了等候審判的怨魂惡鬼,他們的囟門被一條長長的鐵鏈鎖着,那鐵鏈的另一頭被陰差牢牢握在手裏。
兩個陰差挨在一起低聲閑聊。
“你說最近的怨鬼、惡鬼怎麼那麼多,簡直要累死老子了。”
“聽說人界最近突現異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什麼靈石現世,要是能得要它就能成為妖王主宰三界。”一聽到他們說靈石的事兒,蘇青青趕緊豎起耳朵。
“我怎麼聽說是什麼妖王降世,要集結眾妖收集五色靈石要煉成“天元石”統一三界呢。”
我去,這謠言傳的也太邪乎了。
“哎,說啥的都有,反正現在人界是亂了套了,不過惡鬼多了也好,省得到年底任務完成不了還得扣工資。我家裏上有老鬼下有小鬼,全靠我這點兒工資養着。”
“嘿,我也是納悶兒了,你那一大家子不他M的去投胎都賴在你家幹什麼。”
“沒辦法,陽間日子不好混啊,我那些子子孫孫知道我在陰間謀了個差事,便都投奔我來了,你說我能不管他們么。”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以前,在蘇青青的想像中,一直認為天界和地府是個特別神聖無私的地方,原來並沒有什麼凈土,這裏與世俗紅塵亦沒有什麼不同。
兩個陰差開始聊些家長里短,蘇青青不感興趣,便把注意力從新放在高台上。
那邊高台之上秦廣王正在審一個披頭散髮的婦人,那婦人腹大如鼓,下身滿是血污,形容凄慘,她低垂着頭雙手抱着自己的肚子,由鬼差牽着囟門鏈跪在孽緣鏡前。
只聽那秦廣王慢悠悠的開口說道:“索萍,你死於難產。”
那婦人點點頭。
“你死後逃避陰差拘捕,這是罪一。”秦廣王一邊說著一邊翻動手中的《三性冊》。
“你積怨日深,最後化作厲鬼,不僅在陽間為非作歹還害了一個產婦的性命。真是罪大惡極!”
“你手裏有兩條人命,罰你去二殿發入十六小地獄,永世不得托生。”
那個叫做索萍的婦人聽得自己的審判結果忽然站起身,然後伸出三寸長的鋒利指甲生生刨開自己的肚皮從裏面拽出一個血淋淋的嬰孩兒來。
那個嬰孩兒竟然是活的!他閉着眼睛,發出微弱的啼哭聲,在空中奮力的揮舞着手腳。
索萍把她手中的孩子舉到秦廣王的眼前質問道:“那他呢?”
秦廣王的目光依然平靜如水看不到一絲波瀾,他靜靜的看着那個婦人,半晌,他用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回道:
“同罪!”
婦人的眼神從期待變成了失望,最後變成了是茫然的空洞。
三五個陰差跳上高台將她按在地上,索萍不斷掙扎卻仍死命護着手裏的孩子,那個手握她囟門鎖的陰差使出全部力氣也絲毫沒能拖動她分毫。
“我不服,我冤枉!我不服!”也不知道她那裏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然推開按着他的那些鬼差匍匐膝行到秦廣王的腳邊拉着他的的衣服哀求道:“他是無辜的啊,他什麼都沒做啊,求你行行好,放他去投胎,我願承擔所有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