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開花店
在薛清兒骨折住院的醫院裏,薛清兒張大嘴,李成彬喂她吃一根香蕉。
她快速的咬下一小口,然後笑眯眯的咀嚼着。
左手被纏着繃帶,所以活動受限。
不過,被李成彬伺候的感覺也十分的美好。
她抬頭看着李成彬一眼,發現他突然間站了起來,轉身去拿了勺子過來,然後輕輕的坐在她的床邊,一勺又一勺的香蕉餵給她吃。
這樣吃起來,味道好像更美,薛清兒的嘴微笑成了彎月狀。
她吃完,他便抽出紙巾來幫她擦嘴,那專註的神情,讓薛清兒的目光跟隨着他的目光流轉。
昨晚,應該是有人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把他從她的身邊引開了。他們的目標,似乎是讓薛清兒受傷,至於要不要她的性命,他不得而知。
這幾日,李成彬若是公司有事,也統統拿來醫院完成。他的手裏時常放着一台電腦,不是在開視頻會議,就是在與一些需要見面的合作夥伴聊天。
小張則將文件統統送到這裏來,給他審閱、批改和簽字,再送到各個部門去。
李成彬剛剛進行一場視頻會議,結束之後,便抬起手來,大拇指和食指在眉心處揉了揉。
薛清兒頗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你要不回去,我沒事的,這裏有醫生和護士呢!”
李成彬的眸子抬了起來,看着她:“不行,這幾天我要贖罪,守護你的安全!”
走廊外面,“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李成彬問道。
“夫人,掉洞裏好像是人為的操作,但那片林子,平日裏去的人少,少奶奶掉進去,學校那邊反應,有可能會有些天然形成的地洞。”
小張恭敬的回答。
李成彬看向一旁的樓梯口,目光陰鷙。
“這麼說,學校想要推卸責任?”
“這,少爺,好歹是您的母校,這件事恐怕他們也是弄不清楚……”小張生怕李成彬會下命令,公然的和自己的母校談判,若是那樣,可就出大新聞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挑選一些特種部隊背景的女孩過來,我要給她挑選保鏢!”
“是。”小張轉過身,快步的離開。
自從發生薛清兒落入地洞的事情,李成彬認為,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他雖然找不到其人,但一定得保護妻子的安全。
而此刻,吳浩正穿着一身漢服,頭上做着古代的髮式,帶着一個面紗,和季彤一道,行走在醫院的走廊之上。
季彤也稍稍用一塊同色系的面紗遮住了臉。
“我說,你用得着專門跑來看她嗎?”季彤的嘴翹着,頗有些不滿。
這個吳浩,心慈手軟,要不然,她讓薛清兒在他們挖的深坑中待上個幾天,就不相信她不變成一個廢人,到時候,李成彬和她離婚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他腦子也不知怎麼在想,想他們分開,卻又一點都不讓薛清兒受到傷害。
“她是我的,你以後不要隨便打她的壞主意!”吳浩透過面紗,十分小聲地對季彤說道。
“知道啦,從昨晚到現在,你可是說了有上萬遍了!”季彤打着哈欠,顯然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
她昨晚睡着睡着,突然間看見一張臉,嚇得魂飛魄散的。
一亮燈,卻發現是吳浩。
“你做什麼?”她當時就問他。
“她是我的,你以後不要隨便打她的壞主意!”吳浩開口說道。
季彤點了點頭,剛準備睡過去,又被他給吵醒了。
她微睜開渴睡的眼,問道:“你又做什麼?”
“她是我的,你以後不要隨便打她的壞主意!”他又強調了一遍。
“知道啦,我要睡了!”她的手打算摁在枱燈開光上的時候,他再次重複說了一遍。
季彤簡直崩潰。
這個男人,為何這麼難纏。
季彤的痛苦回憶剛剛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就不見了吳浩的身影。
這個男人,去哪兒?
說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可不希望自己突然間被發現了。
可是,眸光一轉,她看到了趴在門邊望向裏面的吳浩。
“你不要命啦,李成彬現在日夜堅守在那裏,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朝裏面看,你當他是個傻子嗎?萬一他出來了呢,你被抓個正形怎麼辦?”
季彤拚命將吳浩拉了過去。
吳浩閉了閉眼,靠在牆壁上,慢慢蹲了下來。
走廊上走來過去的病人紛紛朝他投來奇怪的目光。
原本只是想化個妝讓人認不出來,可他卻直接從衣櫃裏拿出了季彤好久都沒穿過的漢服。
他說男扮女裝,更加不讓人懷疑。
可是,畢竟這是現代,穿漢服還是有些標新立異的事情,季彤搖了搖頭,扯了他的臂膀就往外走:“快點離開,否則被懷疑上了可就糟了!”
吳浩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她不論是怎樣的狀況,現在都有另外一個男人守候着,沒他什麼事了。
但看見她纏着繃帶的手,他的心就極速下墜着,有些抽疼,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季彤。
季彤卻在想着別的事情,她覺得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便是同夥的精神。
所以,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給暴露了,更加不會讓他被暴露。
拉着他一路奔跑,下了樓梯,再轉個彎,從醫院的偏門出來,再跑過醫院後面的小花園,穿過大馬路,來到這片區域的步行街,季彤這才彎下身,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她累得不行,看旁邊有個長椅子,便坐了上去,並且拉吳浩也挨着她坐。
他的頭套,被她活生生的扯了下來。
“哎呀,痛,痛!”雖然是短髮,可他還是被她給扯痛了。
她自己摘下面罩,又身手迅捷的摘下他的。
“這裏沒人,可以不用隱藏了!”她的目光看向吳浩。
只見畫過妝的他,唇紅齒白,皮膚吹彈可破的樣子,但卻頂着一頭利落漆黑的短髮,一身漢服的胸前還有兩個女性特徵的東東。
這幅樣子,不男不女,還真有些滑稽。
他意識到了她在看什麼,急忙伸手撈出兩個大饅頭,直接啃了起來:“簡直熱死我了,做女人,還真不容易!”
他想起早上的時候,季彤幫他化妝,那簡直讓他抓狂,時間長不說,腦袋還不能動。
臉上似刷牆一般的唰了好幾遍,然後修眉,塗眼線液和睫毛膏,以及口紅和腮紅。
總之,一步步,看得他都累了。
最可氣的是,前面塞着的兩個大饅頭總是錯位,害得他總不時地要把自己的“假胸”往中間擠一下。
記得在第一次饅頭錯位時,他用手擠一下的時候,一個老頭盯着他看了好久。
他便故意在他的面前再揉了揉自己的“假胸”,結果,很顯然,那老頭流鼻血了。
季彤看着那饅頭,不由得掩嘴偷笑:“你這裝備,作用挺多!”
“那是當然,你要不要一塊!”吳浩將手上的另一塊饅頭遞給季彤。雖說現在的他擁有的資產也不少,可是在飲食等生活細節方面,還是秉承了以前的老習慣,不浪費,不糟蹋糧食。
季彤連忙擺手。
“吃點吧!”吳浩突然想整一下她,將饅頭硬是塞入了她的嘴裏。
“咳咳咳……”季彤接連咳嗽了好幾聲,不斷地“呸呸呸”吐着這讓她噁心的饅頭。
饅頭夾雜着男人的汗臭味,要多噁心便有多噁心。
吳浩遞給她紙巾,在一旁笑得無比的燦爛。
而這一幕,恰好被回來的胡燦燦看到了。
胡燦燦參加校慶后便回家了,因為,別人比她捐款多,財大氣粗。她又被那幾個同伴排擠,便片刻也待不下去的回來了。
為了散心,她清早便過來這邊逛街。
她家便在這附近。
“吳浩?”
吳浩雖然化了妝,換了一身女孩子的粉紅色漢服,可是,憑藉當初談戀愛時,她對吳浩的了解,他就是吳浩,吳浩便是眼前這個人妖一般的怪人。
他竟然和別的女孩聊得那麼開心,這讓她這個原先故意用富商來氣他的女人嫉妒無比。
幾步,她走上前去,站在了吳浩的面前。
吳浩原本手裏拿着饅頭,還想逗一逗季彤,季彤身子一偏,面前便被擋住了大片的陽光。
她抬起眸,和吳浩一起看向了前面。
“燦燦?”吳浩看見她,此刻覺得有些倒胃口。當初明明說和自己在一起,還用盡了計策分開他和薛清兒,後來卻跟別的老頭眉來眼去。
“你認識她?”季彤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
不過,她倒是有些興趣的看着她。因為,憑藉著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她的眼裏正冒着妒忌之火。
這麼想着,她便想報復一下吳浩剛剛對他的戲弄了。
“吳浩,我們不是約好一起去看愛情電影的嗎?走吧,么么噠!”
季彤突然間靠近吳浩,在他的胳臂上上下蹭着自己的臉。
“電影?”剛剛從偶遇胡燦燦的震驚中還沒回過神來的吳浩,此刻看着摟着她胳臂的季彤,覺得渾身發麻。
他掙扎着想要抽出手來,季彤突然間鬆開了她的手臂,可卻在他的手揚起來的時候,猛然間又抱住了他的手掌,她把臉貼了上去。
看上去就好似吳浩在撫摸她的臉。
“不要這樣嘛,人家會難為情的!”季彤眯縫着眼,一邊笑一邊看向旁邊的胡燦燦。
只見她的樣子,顯然已經吃醋了。
於是,她再加把火,突然間,靠近吳浩,一個唇印落在了她的唇上。
媽呀,當真給親上了,她可是開玩笑的。
吳浩看着她,她看着吳浩,兩個人同時尖叫了一聲。
胡燦燦卻已經忍無可忍,她取下肩膀上掛的包包,衝著吳浩的頭就是重重的一甩。
吳浩啊的一聲慘叫,抱頭蹲了下來。
胡燦燦揚長而去。
“喂,她是你什麼人啊?她為什麼要打你啊,你是她男朋友嗎?可為何這麼多天都沒看見你和她見面呢……”
吳浩捂着頭,眼白處滿是紅紅的血絲:“你給我閉嘴!”
他吼了一句,可頭上的傷口卻疼得厲害。
看見流了一點血,季彤嘖嘖嘖的感嘆:“自古多情空餘恨,直叫人生死相依!看來,她是愛之深,恨之切啊!腦袋被都打出洞了!阿彌托佛!”
“給我拿紙來!”吳浩嘶着牙,勉強說道。
“算是我大發善心,給你!”季彤遞給他紙巾,可他卻因為一隻手捂着頭,不小心抓住了她的手。
季彤慌忙把手抽離,眼神躲閃的站起身來:“今天陽光不錯!”,她晃動了幾下手臂,做着擴胸運動,一轉身,卻發現,吳浩已經側倒在了椅子上面。
“吳浩,吳浩,你還好嗎?”季彤心下一驚,她快步走到吳浩的旁邊,蹲下身,推了推他,發現他昏迷不醒,頭上的傷口卻還在淌血。
她給嚇壞了,手顫抖着從包包內取出手機,然後哆嗦着摁下那幾個鍵,“喂,是120嗎?對,我們這裏有個……”
話還沒說完,就聽她“啊——”的一聲,手機落在了地上,是吳浩,伸手將她的手機打落在地。
“你,你為什麼把我手機打掉啊?我在跟你打急救電話呢!”
醫院就在這附近,可是,她扛不動他呀,所以,她認為叫120是她必做的事情。
她將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又對着前後吹了幾下。
“不要叫120……帶我回家……”吳浩說完,又暈了過去。
季彤那個着急啊,她站起身,茫然的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大多是男女朋友一起逛街的,有說有笑,女孩手裏還拿着一串糖葫蘆,笑得很甜。
真羨慕啊,只可惜,她喜歡的那個人並不喜歡她,留學歸來,感覺自己突然間沒人要了,季彤失落的垂下眸,看到吳浩,她覺得,乾脆一走了之得了,他平日裏對自己又不好。
一個個由他出的主意,全都失敗了,她覺得,也許,她該自己行動了。
於是,她直接超前走,可沒走幾步,又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是她故意去逗弄那個女孩才讓他被包包給打了的。
手,用力的拽了他好幾次,沒動,紋絲不動。
這男人可真是死沉死沉的,她氣喘吁吁地坐回到位置上。
然後抬頭看天,不讓送醫院,他想幹啥,直接流血身亡嗎?
還說要去她家,他這個死樣子,她以什麼身份帶他回去呢?
他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
想到這裏,她站起身,打算離開,可,還是禁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五官還是很好看的,只不過那條長長的疤痕有些可怕。
此刻的他匍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自帶一種柔弱的病態美,整張臉都泛着白。紅色的血好像已經止住了,可卻留了個小小的傷口。
她不知為何他還在昏迷,剛才那女孩打他的力度並不大,也許他是顱腦出血。
總之,不論什麼原因,她需要帶他立刻去看醫生。
“喂,是管家嗎?清快點派輛車過來,對,我在**大街,街口的位置,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季彤還是決定把這個麻煩的男人給暫且撿回家。
當管家抵達的時候,他衝著季彤打招呼。
可當他看見吳浩躺在那椅子上一動不動時,吃驚地說道:“小姐,你打算撿個死人回去啊!”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還能不能說點好話了,這樣子,顯然是暈過去了!快把他給我扛車裏去!”季彤說完,便打算轉身就走。
在這大街上待得,渾身發熱,難受極了。
“你怎麼不動?”見管家沒有聽話的去搬吳浩,季彤瞪了他一眼問道。
“小、小姐,您撿過小貓小狗,可從來都沒撿過男人回去啊,況且這個男人還不知是死是活,我是怕老爺會生氣。”
季彤的爸媽都不是好惹的人,季彤是了解他們的脾氣的。
“不知道帶回去藏着啊!”她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管家嘴巴張了張,“是……”
…
吳浩再次睜眼,發現周圍都是粉粉的,眼前,一個手衝著他揮了揮,又揮了揮。
他極其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仔細一看,發現對方竟然低下頭來,盯着他看。
那黃黃的胡樁,是個男人。
吳浩嚇得從床上滾了下去。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還以為是碰着了gay,吳浩那個驚嚇啊,伸手就要阻止他繼續過來。
大衛直起身,轉頭對着旁邊的助手說了一串話,嘰里咕嚕,說得全是外語,高中時的吳浩成績還是不錯的,他聽懂了,心裏默默地翻譯道:“記下來,腦子摔傻了!回頭跟小姐彙報!”
“是。”女孩在一個本子上飛快的記了下來。
“你才摔傻了呢!你這個外國人!”吳浩拍去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那個馬尾女孩指着他的頭張大了嘴:“不痛嗎?”
“痛?”
突然,有如螞蟻啃咬的感覺一下子沖入腦袋。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吳浩就好似那被唐僧念過緊箍咒的孫悟空,疼得兩手抱住了頭。
可他的手,剛放在頭上,就被扎的叫了起來。
馬尾女孩看不過去了:“你再這樣不配合治療,神仙也不能救你!”
雖然只不過是輕微的腦受傷,可腦袋裏面還是有些淤血需要慢慢被吸收的。
她的手裏舉着一面鏡子,吳浩嚇得尖叫了一聲:“是誰,把我的腦袋弄成了這樣?”
只見,他的腦袋上纏着白色的繃帶,繃帶上面又扎滿了銀針,密密麻麻的,看着頗為恐怖。
“是我讓醫生給你弄的,怎麼樣,對你好吧!”季彤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她微笑着,道:“你得感謝我救了你的命!要不,你這副尊容,早就爛在大街上了。”
吳浩卻伸手要去拔針,他搶過女孩手裏的鏡子,然後一邊照鏡子,一邊拔去頭上的針,剛拔一根,就疼得他齜牙。
他忍着,一根根的繼續拔。
當拔掉一半的時候,卻聽到季彤說道:“大衛,給他再紮上吧,記住,這次要深一點!”
“什麼?”吳浩可是第一次聽說,銀針可以這麼隨便決定深淺的。
難道扎多深不是醫生說了算嗎?看來,那個黃胡樁男人不是gay,而是一個醫生啊!
接下來,屋內便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門被推開來,季彤衝著她母親招手:“發生什麼事了?”
吳浩被拉到窗帘的後面,剛準備大聲喊叫,卻被一個臭烘烘的手給堵住了嘴。
“媽,沒事啊,我在玩cospy呢,先練習一下男生,像這樣,啊——”
“有毛病!”季彤的媽媽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呼——”季彤長舒了一口氣。
若不是讀書時代對母親到來的腳步聲了如指掌,這次絕對要露餡了。
“你們出來吧!”
季彤的話音剛落,吳浩便從窗帘后沖了過來,進了洗手間,他對着馬桶狂吐了好久。
“你怎麼了?扎針不舒服嗎?”季彤的目光看向了她請來的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他開始說中文了:“他應該是很高興我來幫他治療!”
吳浩正吐着,聽到這話,想起那大手裏難聞的味道,忍不住再一次對着馬桶吐了起來。
…
薛清兒的手臂在醫院休養,每日枯燥的度日。
出院后,她便重新恢復了生機。
夜晚,李成彬親自下廚,給她做了個魚湯補身體。
薛清兒一邊喝着,一邊稱讚魚湯很鮮。
“成彬,我想自己做點事!”
“你想做什麼?”李成彬寵溺的看着她,“當我助理嗎?”
“不是。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也許我更適合去開個店!公司里的勾心鬥角不適合我!”薛清兒時常望着窗外,然後托腮想這個問題。
“噢,你打算做什麼呢?”李成彬頗感興趣的詢問着,眼裏是對於這個妻子的刮目相看。
薛清兒:“開個花店吧!花店的空氣比較好,每天看着鮮花,心情也會比較的愉快!”
李成彬:“可以。”
薛清兒:“你都還沒有聽我說完呢!”
李成彬:“小張——”
小張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少爺,是進壞人了嗎?在哪裏,在哪裏?”
薛清兒看着他笑。這個助理,還真是聽逗的啊!
“少奶奶打算開個花店,你快點聯繫旗下的花店公司,給少奶奶分一個店面出來!”
小張吃驚地望着李成彬,“少爺,少奶奶的傷還沒好全……是不是……”
“照我說的去做!”
小張答應了是之後便走了出去。門外聽到他打電話聯繫花店的聲音,薛清兒咬着筷子,看着李成彬:“成彬,我想的是,自己開一家花店,用我自己的錢!”
她其實是想自己創業,享受那種自己決定做主的感覺。
小張此刻走了進來:“少爺,已經聯繫好了!”
…
新花店開了,開張當天,因為推出了好多的優惠政策,訂單源源不斷,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少爺,看來少奶奶招人氣啊,看看這生意好的,肯定能狠狠地幫少爺大賺一筆!”
李成彬沉默不語,他看着薛清兒一臉陽光的樣子,對着客人說:“歡迎下次光臨!”
也許,人的一生能夠選擇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是幸福的!
他轉身,打算回公司。此時,一個男人不斷地向前擠着,“讓讓,讓讓,麻煩讓讓……”
“你這人,怎麼插隊啊,沒看見我們都在買花嗎?”幾個年紀大點的婦女忍不住埋怨道,一個個眼神似刀片一般向他颳了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麻煩給我來一束香水百合!”直到男人走到薛清兒的面前,她才看清,這個人顯然是剛剛從工地里過來,渾身髒兮兮的,還戴着一個橙色的安全帽。
灰頭土臉的,遮蓋了他的面容。
“多少錢?”
“168元,先生!”薛清兒盡量微笑着說道,態度恭敬有禮。
男人顯然沒料到需要這麼多的錢,他尷尬地衝著薛清兒笑笑,然後烏黑泛黃的手指伸進了外套內側的口袋裏,接着是往褲子裏掏。
一個個前來買花的女人都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李成彬頓住了步子,小張意欲上前,卻被李成彬給阻攔了下來。
“且看看再說!”
小張抿唇,卻頗有些擔心道:“少奶奶她……”
“她能應付的來!”憑藉薛清兒做他助理那麼久的份上,李成彬對於她解決一些問題的能力還是很肯定的。
男人好不容易才從內褲上縫着的一個大口袋裏面掏出了一疊子鈔票來。
他高興極了,忙低着頭在那裏數着。
“哎呀,你這人,在公眾場合,這麼不講衛生,還耽誤我們的時間,讓我們先來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太太她身患重病,今天可能都要挨不過去了,就讓我先買吧!”他將一大把一塊,五塊的紙幣以及零零散散的一袋子硬幣倒在了桌面上。
“幫我拿這麼多錢的花吧!”他不想自己去數了,畢竟,數這個特別的浪費時間。
薛清兒看了一眼那些零錢,然後,一枚枚的將這些零錢裝進一個旁邊的擺台皮包內,轉身吩咐花店員工遞上一束香水百合給這個男人。
“您好,您是我們今天抽取到的幸運顧客,所以,這束花和這個包送給你,祝您生活愉快!”薛清兒一邊說,一邊微笑着遞給他東西。
後面排隊的人可都傻了眼了,紛紛詢問薛清兒還有沒幸運觀眾的抽獎。
她笑着點了點頭:“有的,只不過,得人數超過一定的量才能有哦,大家趕緊叫上親戚朋友過來買花吧,鮮花那麼美好,放在家裏賞心悅目。”
男人感激的接過那束花和那個皮包,對着她做了個拜佛狀。
“小姐,真的謝謝你啊!”男人帶着感激的笑容離開了,走到門口,他還特意聞了一下百合的清香。
薛清兒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突然,一個小男孩跑到了最前面,他還沒花店的桌子高:“姐姐,可以給我一束花嗎?我想把它獻給我的媽媽,她每天清掃馬路,起早貪黑的,太辛苦了!我想讓她開心!給你,這是我積攢了一個月的零花錢。”
只見他的手心裏躺着一塊錢的硬幣。
看着面前這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薛清兒的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她哽咽了一聲,又吩咐助理送給小男孩一大束的鮮花,“這個花給你媽媽,就說是阿姨送的!你媽媽很偉大!”
“謝謝阿姨!”
小張這個時候待不住了,他緊張的看着他家少爺:“總裁,夫人她,好像不會做生意哦,這花都免費送出去了,若人人都來要花,這家店豈不是要虧本了!”
李成彬伸出手來,擋住了小張後面的話。
“她,做得很好!”
漆黑的瞳仁被長長的睫毛覆蓋,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堅毅的嘴。
李成彬看向外面熾熱的陽光。
不一會兒,馬蹄般錯落的腳步聲正朝他們的店裏涌了進來。
大家果然都叫來了親戚:“這家有幸運獎,得滿足了人數,就給送花,剛才都已經送出去兩束了,超大,可漂亮了。”
少爺嘴角彎了彎,卻見薛清兒收錢收到手軟。
“有付出才有收穫,這個是普遍的道理,但很少人能夠做到!清兒她,很好!”
此時,門外的幾個人突然間闖了進來,他們將門口開張的花籃踢掉了兩個,然後惡狠狠地對薛清兒放出話來:“這是我的地盤,所以,給我保路費!”
薛清兒旁邊的幾個剛招來的花店員工紛紛躲了起來。
“快點,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為首的一個雞冠頭男人看了一眼薛清兒:“妞兒長得倒是挺標緻的,要是沒有保路費,直接把你送給我也成啊!”
這些人一看就是當地的地頭蛇,地痞流氓之類。
薛清兒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李成彬,又望了望他,然後搖了搖頭:“跟我老公比,你實在是差太遠了!”
“你老公?你就有老公啦?你老公是誰?不要告訴我,我會怕你老……”話沒說完,他便看見薛清兒的旁邊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李成彬比他要高一個頭,此刻正俯視着他,眼神里滿是不屑。
“總裁……”他們中的一個說道。
“你不是彬一集團的太子爺嗎?”這兩個壞人看見他,都哆嗦的說不出話來了。
一記猛拳打了過來,李成彬將那為首的男人給狠狠地揍了一頓。待他起來時,雞冠頭都被打得塌了下去。
“少爺,怎麼處置他們?”小張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