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忽然消失 心落谷底

第十五章:忽然消失 心落谷底

他驚愕的看着林舒,雖然知道姐姐能開口講話了,可是……他竟有一絲不習慣,或許是林舒開口前後的變化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吧!但他依舊笑笑回應道:“姐姐……你,你能開口講話了?”

“嗯!”林舒點點頭,“多虧了麒麟門的各位長老,是他們治好了我的失聲之症。”

“那太好了!”林水寒開心的笑着,可是心裏卻十分尷尬,他剛剛是怎麼了,姐姐能開口了,他應該高興才是啊!怎麼心裏,會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呢!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林舒放下手中的活,走到他面前開口道:“流夜掌門說要收你做弟子,所以我便提前下山回來了。”說罷還特地圍繞着他轉了一圈,打量着他身上的弟子服,十分滿意的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啊!”

“姐姐,也知道流夜掌門要收我做弟子?”

“嗯,是他親口跟我說的,我覺得,讓你待在麒麟門裏鍛煉身體也好,畢竟你體內的力量過於強大,你還是要學習如何把控它才好,免得害人害己。”

其實林舒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在能開口講話之後,告訴了流夜掌門林水寒的真實來歷,流夜掌門跟她解釋的。

他說,不知姑娘博覽群書,可否知道,這世間有一種人,乃是上古神袛轉世,生來自帶神力,只可惜剛出世年紀尚小,對於體內力量無法掌控?

林舒似懂非懂,掌門所說的,可是那種千年難得一見的修鍊奇才?

流夜點頭,林水寒,便是這種奇才。

當時林舒聽聞此話吃驚了好些天,最後回想起林水寒一直以來的作為才覺得流夜掌門說的沒錯,看來戲文上說的,修鍊奇才一般都是市井平庸,不幸遭遇一劫,才會顯露奇特之處。

林水寒,便是這樣的好例子,如果不是那天的那個怪物吸取了他所有的精血,他也不會得麒麟門兩大修道高手相救,而且,還成為了門中弟子……

一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誤會了林水寒,林舒心裏,就總是覺得過意不去,這不,林水寒剛一回來,她便主動打起招呼了——

可是這一切林水寒並不知曉,他蹙眉不解的看着林舒,“姐姐,什麼力量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林舒尷尬的笑了笑,心想應該要告訴他真相了,畢竟自己不說,他以後在麒麟門也會知道的,便對他道:“是我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其實,你並不是我親生的弟弟……”

“什麼!”林水寒驀地一驚。

林舒領着林水寒進了屋子,便和他講起了他的身世,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時的離奇到自己一直對他忽遠忽近的原因,林水寒一邊聽着,沉默的如同一棵大樹,可是眉宇間卻增添了無限悲傷和憂愁,他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憂鬱和失落……

春夜風微涼,無奈心更冷,六山皆空靜,唯有心難定。

林水寒獨自一人離開了村子來到了載空城,心裏如同被千斤巨石壓着透不過氣來,想找個人哭訴心腸,卻發現自己除了凝夕,再無可說話之人。

載空城裏依舊是明燈高懸,兩旁店肆無數,門口燈籠如夜空繁星,在林水寒的眼裏既是明亮,又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光。

他在街上走了許久,因為麒麟門的弟子服,他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心裏都不約而同的詫異着一件事:麒麟門的弟子這麼晚了來這裏做什麼?

他無意間經過穀道真人的茶棚,那裏空無一人,唯獨晚風吹動着茶棚后的帘布,翩翩而飛,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垂下了眼眸,凄涼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往前走着,經過一家酒肆的時候,他發現穀道真人正坐在裏頭十分惆悵的大口喝酒。

想來,也是生意慘淡,心情異常沉重吧!

他又繼續往前走,漫無目的的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前行,不知不覺之中,他就來到了一座府邸前,門口兩座石獅巍峨而立,門口高掛的兩個燈籠都微微散發著紅色的光芒,紅光中又有一點昏黃,似乎是掛了一整日有些乏累了。

好像很久以前,有個女孩曾經帶他來到這裏,指着那扇紅漆大門說,看!那就是我家!

林水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腦海里滿滿的都是凝夕對着他微笑的臉龐,知曉身世之後他猶如身掛千斤巨石,讓他心力交瘁,原本以為自己無父無母,還有個姐姐,可是卻不料到,連姐姐,也是假的!

如果不是她的弟弟夭折,或許,他根本就不會叫林水寒,而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孤兒!

心中忽然壓抑的難受,思念的潮水瘋狂的向他涌了過來,將他的腦海衝擊的一片空白,他本想上前去敲門,可是剛邁出步伐,裏頭就有人打開門出來了,那是一位年紀尚小的丫鬟,提着裙擺腳步匆匆,看到林水寒的時候微微一顫,隨即立刻擺起臉昂着腦袋問:“你誰啊?”

“我是來找我朋友的,請問凝夕在家嗎?”林水寒見有人出來了便直截了當的問道。

“凝夕?”丫鬟在腦海里飛速搜索了一圈,隨即搖搖頭,“沒有這個人啊!你是不是弄錯了!”說罷她便離開了,腳步更加匆忙,似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不在這裏?”林水寒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低頭喃喃自語,難道,凝夕不住這裏?“怎麼可能?”他不相信,於是三兩步跑上了台階用力的敲着大門,凝夕明明說過,她住在這裏的,怎麼會沒有這個人呢!

因為心中的疑慮,他十分用力的捶門,只聽見裏面一陣匆忙趕來的腳步聲,隨即,大門便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來者是一名小廝,他賊眉鼠眼的透過門縫裏看林水寒,一臉詫異,“你找誰啊!”

林水寒沒多想,立刻脫口而出,“請問凝夕在家嗎?我是說,你們的小姐,白凝夕,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叫林水寒……”

還未等他說完,那小廝就搖了搖頭,“你找錯了吧,我們這裏根本就沒有人叫凝夕!”說罷他便毫不留情的關上了門,那大門一陣轟的響聲,震的林水寒心頭一冷,原來,凝夕是真的不在這裏……

如果她不住在這裏,那她為什麼要欺騙他呢!?

心中頓時一片冰涼,感覺一瞬間靈魂被抽空了一般難受,渾身止不住的輕顫,凝夕……為什麼……要欺騙他呢?

心中似乎被一根刺深深的扎進了肉里,一動就扯得他疼痛不已,他聳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那個地方,又開始在大街上盲目的到處走,雙目變得失落空洞,看見一個人便扯着那人的衣袖問,你認識凝夕嗎?白凝夕?目光期待而滿心歡喜,但是聽到那人回答‘不認識’的時候,心,似乎又在不經意間給深深刺了一刀。

他不斷的走,不斷的問,別人說不認識,他便又繼續往前,如此反反覆復,甚至在無意之間將整個載空城都逛了個遍,直到——

“你是說,那個平日裏跟你形影不離的小女孩?”穀道真人看着緊緊拽着自己衣袖的少年,語氣深沉的問道,林水寒眼神一亮,原本熄滅的目光又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你見過她?”

“何止見過?你們兩個總是自以為是的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聽我講故事,還以為我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你們呢!”

林水寒聞言手中動作一滯,隨後又不甘心的問道:“那你知道,凝夕她究竟在什麼地方嗎?我找遍了這個載空城,問了所有的人,大家都說不認識她。”

“她本來就不是這裏的人,自然,沒人認識她。”穀道真人一邊拿着酒壺往自己嘴裏倒,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意思?”林水寒眉頭一蹙。

“意思就是,她走了,不會再回到這裏來了。”穀道真人幽幽的開口留下這句話之後,便踩着踉踉蹌蹌的步伐往前走去,街道上雖然人來人往,可是畢竟夜深,自然比不得白天多人,林水寒知道穀道真人一定是知道什麼,於是毫不猶豫的三兩步上前跟在了他的身邊,不依不撓的問,“穀道真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穀道真人依舊往自己嘴裏灌酒,仰頭望天,醉意湧上心頭,月嫌避之雲后,他大呼一口氣,一陣醉意從嘴裏飄忽而出,月光皎潔卻甘願蔽於烏雲之中,似乎對於他這副模樣很是嫌棄。

“那你能告訴我凝夕去哪了嗎?”林水寒着急的詢問,可是穀道真人卻一口回絕了他,“不能。”

“為什麼?凝夕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他有些焦急,想來這穀道真人平日裏獨來獨往,自然是無法理解他和凝夕之間的友情的。

可是穀道真人聽了他那句話之後卻忽然停下了喝酒的動作,回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眼神有些犀利而尖銳,看的林水寒不禁心裏一陣發毛,半晌,穀道真人又緩緩的抬起了酒壺,放到林水寒的眼前晃了晃,“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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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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