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賽馬場

第十章 賽馬場

?眾人瞧着,只怕徹底沒了希望,不禁一片唏噓。

美婦女也意識到什麼,抱着懷中的男子嘶吼道:“夫君,夫君,你醒醒。”

美婦女企圖將男子抱起來,身子還沒起,腳一滑,又坐了下去:“我求你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家夫君好不好?”

“夫人,郎中來了。”前去請郎中的奴僕急匆匆的將人帶過來,氣息過急,說完話,直接跪坐在地上。

郎中有些年邁,被拎在馬上,一路趕來,腿腳已經站不穩。本想有幾句埋怨,看到狀況咽了回去。跪在地上把脈,搖了搖頭:“晚了。”

美婦女兩行淚似乎沒有乾涸的時候,無助看着郎中:“再試試?”

郎中搖了搖頭,站起來。陳學青上前扶了一把。

美婦人才承認她的夫君確實已經過世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江渚,本着本能已經在周圍勘察了一番,走上前去:“夫人,在下大理寺少卿,敢問剛才發生了何時?”

“我夫君是御使大夫謝崇光,我是他的夫人周氏。今日夫君沐休,便帶着我到新開的馬場騎馬,一番下來,我覺得有些疲憊,打算坐下來休息一下。”

周氏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或者說現在的狀況容不得她慌亂。夫君的過世,意味她要挑起整個大梁。

“我背對着夫君往前走,忽然聽到夫君大喊了一聲,等我轉過身來時,夫君從馬上墜落,頭砸在了地上的石頭上,血流不止。”

江渚指着被馬奴牽着的馬匹問道:“可是這一匹?”

周氏點了點頭。

“你二人可是共騎一匹?”江渚問道。

“我不會騎馬。”周氏神色有些木訥:“我們挑選這一匹馬時,還特意問了馬夫尋了一匹溫順的。”

“可否讓我檢查一下謝御史的傷口。”江渚直言道:“還望夫人見諒。”

“無礙。”謝御史是朝廷命官,遇到這種意外,得查個清楚。這是周氏能知道的:“麻煩江少卿了。”周氏在奴僕的攙扶下站到一旁,把位置讓給江渚。

陳學青很快上手,從身上拿出一些小物件。江渚繼續勘察現場。

聽聞賽馬場出事的顧容嫣一行人也趕了過來。看到地上的慘目忍睹的屍體,驚嚇了一跳。本打算直接走,看到旁邊的與自家阿娘有交情的周氏,只好硬着頭皮上前去安撫。

“璃兒,給我一些清水。”血流的太多,傷口有些模糊不清。

“給。”宋璃兒是為今天來騎馬特意帶的:“還需要什麼嗎?”

“刀有嗎?”換了套衣裳,陳學青忘記將小刀拿上。

“有。”宋璃兒遞給陳學青之後,發現江渚的看着自己,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想要解釋,但江渚好像在地上發現了什麼,宋璃兒也不好再打擾。蹲在陳學青旁邊打下手。

檢查一番,所有的線索都顯示是一場意外。

秉着死者為大,江渚也不能拖下去。讓馬場的人幫忙將謝御史的屍首運回謝府,早日操辦喪事。

出了謝府,宋璃兒站在門口等着江渚和陳學青。一直在旁邊陪着周氏的顧容嫣也巧好出來。

“商家女就是商家女,註定上不了檯面。”顧容嫣嘲諷一句,上了馬車,離去。

江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宋璃兒的旁邊:“如果沒有商賈,哪來的這個繁華的街道。”

“嗯?”宋璃兒轉身子:“你是在安慰我嗎?”

“我家是江南的富商之家。”江渚解釋道。

“那你不早說,虧我今天替你操心。”宋璃兒才不在意顧容嫣的話。

“看你說的有趣,覺得可以考慮。”江渚淡淡笑道。

三人各自回府。這件事也暫時擱置,等明日早朝,陛下下旨,江渚才好全力勘察。

宋璃兒一回到家中,就奔赴宋晚景的院子。

“哥,我跟你說。”宋璃兒一腳踹開書房的門。

宋晚景看書看得正起勁,宋璃兒突然出現,嚇得他差點從榻上滾下來。

“璃兒,哪天我的命就是被你這麼給嚇沒的。”宋晚景喝了口水,壓壓驚。雖然宋璃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麼折磨他。但實在是有些習慣不起來:“找我什麼事?”

“今天我去馬場的時候,謝御史發生了意外。江少卿他們調查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宋璃兒直接忽視宋晚景鬼叫,坐在一旁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剝了一個橘子,才細細的將下午的事情道出來。

“在馬場發生這種意外一年下來最少也會有幾起,算不上什麼。只是死的人是謝御史,朝廷肯定會讓大理寺細查,避免有什麼紕漏。”宋晚景想,明日早朝時朝堂上就會說起這件事。

二日一早,陛下下達聖旨,由江渚負責將這起案件查清楚。這就意味着,就算是當時沒有查到任何的情況,或者說直接可以斷定為是意外。江渚這個過場還是要再走一遍,更何況江渚心中存有疑慮。

江渚帶着陳學青早上又去了一趟謝府,謝御史身上沒有發現其他的傷痕,體內也沒有含有中毒跡象。可在馬場那邊得到的消息是昨日謝御史使用的馬匹是那些馬中最為溫順的,並保證這樣的意外從未發生過。

沒了頭緒,江渚和陳學青打算去到宋府,聽聽宋晚景的意見。

“新建的馬場為了防止意外事故的發生,都會選用夏爾馬。這種馬雖然比較高達,但性子極其溫順,沒有半點野性。”江渚家中有一個馬場,對於這方面的學識他曾請教過十分有經驗的馬夫。

“在溫順也是牲畜,總會有發怒的時候。就算是人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陳學青對馬這方面沒有研究,平日裏也就跟着宋璃兒出去玩時,騎騎馬。

“那就是有人在馬身上動了手腳。”宋晚景想到這一點,隨即自己又推翻:“但如果是那樣,怎麼可能在那麼多馬中保證對方可以挑選到被動了手腳的。”

“另外,謝御史在朝為官多年,一直保持着中立,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宋晚景和謝御史打過幾次照面,印象中就是個說話溫溫和和的男人。

宋晚景想到謝御史的夫人,周氏在都城的一些傳言。雖沒有不利,但在每一起案件無論是旁觀者,還是當局者都有可能是兇手:“他夫人倒是可以調查一番。”

“據我所知,謝御史的夫人周氏是一年多前進的謝府,周氏是滿縣周家的庶女。”這是江渚昨日站在人群中聽到的。

“這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一位當朝的御使大夫,竟然娶了一位庶女。”陳學青印象也是有的。

“啪~”門一腳被踢開。

“哥,大哥寫信來了。說下個月會~回~家~”

宋璃兒完全沒有料想到宋晚景屋裏還有其他人,踢出去的腳尷尬的轉了一圈之後,收了回來。咧嘴笑了笑,表示自己的剛才的尷尬。

“你們怎麼都來了?是來看望我哥嗎?”

宋晚景忽然覺得宋璃兒得好好請個嬤嬤教導一番,否則他日有哪戶人家敢要她。原本宋晚景覺得青梅竹馬的陳學青不錯,但看到兩人稱兄道弟的模樣,果斷放棄。現又來了一個江渚,看樣子也是沒戲了。

陳學青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果然宋璃兒在家中更加豪邁。

大概只有江渚覺得這樣的宋璃兒很正常:“在說昨天的案件。”

“喔喔!”宋璃兒點了點頭:“那你們先說著吧,我為你們準備些點心。”

宋璃兒準備走出門,又想到什麼似的,後仰着身子:“江少卿,你想吃什麼?”

江渚?

“我想你去上早朝應該沒有吃什麼東西。”以前宋頂峰在朝為官的時候,每次都是黎氏起得很早的為宋頂峰準備一小碗米粥,等下朝之後再來一頓豐盛的。

“我想吃浮元子。”江渚想起宋璃兒府上的廚子是江南的。

“行。”宋璃兒蹦躂着出去了。走出了宋晚景的院子,宋璃兒才泄了氣。

“喜果,你說我是不是已經把臉全部都丟沒了?”

“娘子這是真性情。”喜果想說,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面子什麼的早就不存在了。

“算了,反正現在再講究,到時候本性也會暴露。”宋璃兒想通也不在苦惱。

而在宋璃兒離去的宋晚景的屋內,江渚正被兩人打量着。

“你是不是得罪璃兒了?”宋晚景可不記得宋璃兒平時有這麼體貼。

陳學青也跟着點了點頭。

“沒有吧。”江渚被瞧着自己都有些不太確定。

“你確定嗎?上次宋璃兒對我好時,就在給我的面里下了瀉藥,讓我拉了三天。”陳學青對此事可是記憶猶新。

宋晚景倒是好一些,畢竟是宋璃兒的兄長。但被坑的次數還是不少的。像吃着吃飯,發現碗裏有一條蟲子,或者被子裏有老鼠。

江渚。。。。。。

“沒事,說不定璃兒這是次純粹的對你好。畢竟你幫過她好幾次,還救過她的命。”

宋晚景的安慰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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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寺追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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