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麻木不仁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我一生再也忘不了的動人畫面。
我的頭腦短路,暈頭轉向。
我的頭狠狠的撞在了窗戶上。
屋內一聲驚呼:“是誰?”
我捂着碰的發青的額頭,匆匆拔腿奔逃。
在我衝出院門的一刻,正撞上一名小丫鬟要進院來。
我用力的推開她,落荒而逃。
小丫鬟被我嚇了一跳,正要張嘴呼喊。
看着我的背影,她用手掩住了張大的嘴。
院內腳步聲響,一個艷麗的身影出現,她看到丫鬟,就問:“剛才是誰?”
“好像是小少爺。”丫鬟回答。
美人疑惑的皺了眉頭,輕輕哦了一聲。
丫鬟回過神來,對她說:“夫人,老爺請您過去。”
美人回答一聲知道了,返回院中,一番梳妝打扮。
我匆忙遠離了小院,腦中卻揮之不去剛才看到的畫面。
那抹纖細,那種修長,那晶瑩剔透,還有隱約的一層幽暗。
我氣息難平,心嘭嘭急切跳動。
我迴轉前院,躲在一棵小樹後面,調整着自己的思緒。
片刻之後,我的情形剛有好轉。
腳步聲響,一個人沖我的方向而來。
我探頭去看,嚇得躲回樹后。
奶娘身穿艷服,梳妝一新,匆匆而來。
難道她是來找我的?我一個小孩,即使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也不用找我的麻煩吧?
奶娘並沒有看到藏在樹后的我,她踏着輕盈的腳步向曹嵩的書房走去。
我好奇的悄悄跟在後面。
“老爺,我來了。”奶娘站在書房門前,輕聲的說了一句。
“啊,淑芳來了,快進來吧。”曹嵩在屋內答道。
奶娘推門走了進去。
屋裏傳出另一個人的笑聲,卻是曹騰的聲音。
我看着奶娘進到屋去,心裏很是不舒服,湧起一絲的嫉妒。
曹嵩已是步入中年的人了,怎麼會讓奶娘心甘情願的服侍他。
等了一會,我看屋裏沒什麼動靜,悄悄的走上前去,靠在了窗戶邊上。
屋內開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連對話聲都沒有。
漸漸我聽到了濃重的喘息聲,還有輕微的衣服落地的聲音。
我墊着腳尖,從窗戶的縫隙向屋內瞧去。
入眼的是奶娘光潔如緞,細膩如綢的背脊。
她的衣服散落在地。
正面曹騰和曹嵩瞪圓了眼睛,一眨不眨。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奶娘怎麼這樣?
那曹騰是個不能人事的老頭子啊。
我在心底無數遍的自問,這是為什麼?
古代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明白。
我看着曹騰一臉淫笑的擁着奶娘,步向屋內深處。
而曹嵩就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
我實在是無法找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這樣的事情,我難以接受。
我看不到曹騰究竟做了些什麼。
我聽到曹騰不斷的痴笑聲,滿足的喘息聲。
我聽到奶娘無奈的呻吟聲,無助的呼喊聲。
剛開始我還分外的憤憤不平,過了一段時間,我麻木了。
我聽到曹嵩加入到其中,聽到奶娘更加屈辱的埋怨聲。
一直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屋裏才漸漸安靜下來。
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悄悄的退離書房附近。
我的心雖然仍是波動難平,可我已經開始慢慢接受。
這就是時代的特徵,這就是存在的事實。
我無法理解,但事實就是存在。
我能改變這些嗎?我會去改變這些嗎?我不知道。
我回到屋裏,躺在自己的床上,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時空又已變幻。
我成為了一名少年。
走出屋門,整個曹家大院分外的安靜。
我感受到一種壓抑,一種沉重。
天空中雲層密佈,濃郁的遮掩了陽光的照耀。
我順着熟悉的小路,向前院的大堂走去。
大堂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奢華,屋內的陳設都是古舊灰暗的物品。
有幾名下人正在打掃院落。
幾人垂着頭,不緊不慢的揮動着掃帚,相互之間都沒有交談。
院中的樹木花草凋零殘敗,沒有多少生氣。
究竟怎麼了,一定發生什麼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在我百般猜測的時候,院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失去了童真,充滿了頑皮。
袁紹,這回我認出了他。
“阿瞞,幹嘛呢,不是說好一起去看龐二黑娶媳婦嗎?我都等你半天了。”袁紹對我說道。
“龐二黑娶媳婦有什麼好看的?”別人娶媳婦關我什麼事?
“龐二黑那傻子是沒什麼好看的,你不是說人家媳婦漂亮嗎?你不是跟我說想看傻子是怎麼娶媳婦的嗎?”袁紹疑惑的問我。
傻子能娶媳婦,這還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禁不住袁紹的鼓動,跟他一起出門了。
一戶佔地寬廣的人家,正熱熱鬧鬧的辦着喜事。
我和袁紹從後院的牆上翻過,進入院中。
這戶人家和曹府的規模沒法比,看屋內的擺設,也不過是一戶稍顯富裕的人家。
我們繞來繞去,找到了新人洞房的所在。
我們潛入洞房,藏在新人的床下,等着新人儀式完畢,進到洞房來。
熙熙攘攘的人群擁着一對新人進到後院來。
一名管家將大多數的客人攔了下來。
剩下幾名看上去像新郎本家親戚的人護着新人進房來。
我偷偷的看向新郎。
傻笑不斷,嘴角流着口水,走路一瘸一拐,腦袋搖晃不停。
弱智二百五,這都能娶媳婦。
一行人將新娘領進了洞房。
管家在門前將新郎截下,拉着他走開了。
幾名新郎的親戚將新娘安置坐在床頭,幾人卻不離去。
其中一人走到窗前,探頭向外看了一會,沖屋內的溉說愕閫貳?
幾個人走到床前,將尚未揭開蓋頭的新娘圍了起來。
一人上前,猛的將新娘撲倒在床上,用手捂着新娘的蓋頭。
另外幾人有的壓着新娘的手,有的拉着新娘的腳。
幾個人就在床上行使着洞房裏新郎應有的權利。
我們倆躲在床下,聽着頭頂上,幾人來回交錯反覆的動作。
聽着新娘被捂着嘴,偶爾的哭泣聲。
袁紹年幼,不明白頭頂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用純真的眼神和我交流着。
原來傻子娶媳婦是這麼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