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娶石女
“說起來,素芳可真是一個好姑娘,性格隨和,賢良淑德,又懂醫理,丁太夫有這麼一個好女兒,真讓人羨慕啊!”曹操衷心的讚歎道。
提到素芳,丁大夫反而高興不起來,滿臉的憂愁。
曹操看到,就小心的問道:“丁太夫是因為素芳發愁嗎?”
丁太夫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能有素芳這樣的女兒,是我這一生最自豪的事情。她從小到大都令我十分滿意,可是……唉……”
曹操非常疑惑,既然十分滿意,為什麼還要唉聲嘆氣?
這其中恐怕有什麼難言之隱。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曹操對素芳很有好感,希望能為她做點事情。
憑曹家在朝廷中的權勢,也許能有所幫助。
聽到曹操的追問,丁太夫為難了一下,然後說道:“看曹公子是個好人,必然不會到處宣揚,我也就不隱瞞了,其實素芳是個石女。”
石女的意思就是沒辦法行房事,沒辦法嫁人生子。
曹操愣住了,沒想到是這樣,這可不是權勢能解決的問題。
丁太夫繼續說道:“素芳命苦,這輩子是無法嫁人了,我們父女只能相依為命了。”
一個沒法行房事的女人,怎麼能嫁得出去?
誰會娶一個即不能生男育女,又不能帶來身心愉悅的女人?
老天就是這麼無情,創造了一個幾盡完美的女人,卻剝奪了她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曹操從心底同情素芳,想像她的未來會如何的悲苦。
同情之餘,一個念頭悄悄的浮上了曹操的心頭。
“如果說,我願意娶素芳為妻,您會答應嗎?”曹操認真的對丁大夫說道。
丁大夫一愣,不明白曹操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沒說清楚,怎麼明知素芳是石女,還要娶她為妻。
曹操看着疑惑的丁大夫,慢慢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朝中司隸校尉曹嵩的公子。”
丁大夫有些震驚,曹家的公子怎會在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我這次離開曹府,就是為了玉芳。”曹操解釋道。
曹操委婉的將自己與玉芳的關係述說了一遍,他沒有說出玉芳的身份,只說她是一名被人脅迫,身不由己的弱女子。
丁太夫被曹操感動了,身為官宦家族的公子,能救助一名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本就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
何況曹操還願意不計身份的照顧她一輩子。
丁太夫從心裏已經認同了曹操,非常願意看到曹操與玉芳攜手終老。
只是這與自己的女兒素芳又有什麼關係呢?
“玉芳的身份不能被我的家族接受,她不能明媒正娶的進入曹府,所以我希望她可以假扮素芳的侍女陪嫁。”曹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丁大夫下意識的說道:“不,不行,那怎麼行!”
曹操並不是因為愛上了素芳而願意迎娶她,曹操只是把素芳當成遮掩玉芳身份的工具,那對素芳來說是多麼的不公平啊!
丁太夫的拒絕,對曹操來說,並不算驚訝。
如果他隨口就答應了,曹操反而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為女兒好。
“我會讓素芳成為曹家的少夫人,享盡榮華富貴。我們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她在曹家會受人尊敬,一生衣食無憂。至於素芳是石女的事情,我保證曹家不會有人知道。”曹操微笑着說道,臉上沒有因為丁大夫的拒絕而有絲毫不悅。
“我也是為素芳好,她有難言之隱,一生若不嫁人,怕是要受人嘲笑。你也要為素芳的將來考慮一下。將來…………”曹操沒有將話說完,他給丁太夫告了歉,離開了。
丁大夫靜靜的坐着,心裏卻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如果素芳終身都不嫁人,他們父女倆只能相依為命。
可是將來,他年老離世,留下素芳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生活都難以為繼,那怎麼辦?
這個時代,一個弱女子,沒有人照顧,如何能獨立的生活下去?
如果她真能嫁入曹府,未來豈不是有了極大的保障?
只是曹操真的能將她當作曹家少夫人對待嗎?
如果曹操過河拆橋,素芳的生活豈不是雪上加霜?
丁太夫陷入了對女兒未來的深深恐慌當中。
曹操並不擔心丁大夫會拒絕。
只要想通了,丁大夫一定會同意的。
曹家是官宦之家,有權有勢,金銀富足。
素芳若能嫁入曹家,他們父女倆的命運將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何況他的女兒根本就是擺設,無法與正常人一樣,行夫妻之樂。
從根本上來說,素芳嫁入曹家,不會有任何損失。
她是一個石女,不會失去貞潔,即使被拋棄,也沒關係。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充滿誘惑,又讓丁大夫無法拒絕的機會。
曹操畢竟還是太年輕,他沒有想過,假如素芳真的被拋棄,心理會遭受如何的打擊,名聲會遭受如何的損傷。
他只是從利害的角度分析這件事,卻沒有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去理解這件事。
也正因為如此,才註定了素芳未來的命運。
曹操為自己想到這麼一個好辦法而沾沾自喜。
玉芳以侍女的身份陪嫁,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而素芳是一個石女,與自己不會有夫妻之實,所以自己真正的夫人其實就是玉芳。
只是曹操的腦中忽然出現淑芳殷切期盼的神情,他有些心虛,淑芳對他有一種親子般的愛,而他卻執意拒絕了淑芳的安排。
他要娶一個沒有權貴,沒有背景,平常人家的女兒,多少還有一點報復淑芳的心理。
淑芳在他心裏可不僅僅是奶娘和二夫人那麼簡單。
他不願意淑芳生活在桎梏中,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打破淑芳固有的思想,讓她為自己做出改變。
他同情玉芳的遭遇,願意與玉芳攜手相老,其實也是把玉芳當成了淑芳的影子。
淑芳的遭遇在他看來也是悲苦的,她和玉芳的命運何其相似。
一樣的沒有選擇的權利,一樣的被人左右,一樣的被人玩弄。
如果可以,他希望淑芳也可以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