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借三天
心裏頭憋着一股子恨勁,捅牛犢子只是為了泄憤。
可憐的牛犢子哞哞兩聲,脖子上的血如泉涌,澆了我滿身都是。
“呸!”
啐了一口,扭頭準備離去,牆壁上幾個紅色的大字頓時讓我驚恐不安。
“李山,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那字像是刷子蘸血寫的,工整漂亮,每一個都有牛頭那麼大。
大頭字跡潦草,如同雞爪,陳慧的則十分秀氣,很顯然,牆上的字不是他倆所為。
“奶奶的,摸金婆娘也找上門了,很好,老子就一併除了你們!”
陰沉着臉,快步走出小賣鋪,來到村部的時候,我摩托車上的兩個輪子也不知道叫誰給拆了,丟在大樟樹下當坐墊,氣得我頓時火起,拾起一個,唰的一聲扔到路下的稻田裏。
“都說人走茶涼,老子他媽還活着,這幫鬼兒子就無法無天了?”
罵了一句,走到破爛似的摩托車旁邊,抹了些黑色的機油弄到臉上,而後這才敢大搖大擺的上路。
天色漸晚,烏烏的黑將天地完全籠罩,瞅着那一片朦朧的山色,我走得飛快,沒到半個小時就出現在去往鄉里的岔路上。
見四下無人,我坐下來喘了口氣兒,這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山坡上跳躍下來,接着便聽婆娘的嬌呵。
“李山,還我海神珠!”
眼前一片亮光閃過,我急忙就地滾開,躲過致命一擊,招手就說道。
“停手,海神珠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摸金婆娘可能是提前複員了,她手裏提着兩把雪亮的刀,如同大俠一般巍峨而立。
手一揮,刀鋒直指我臉面。
“李山,背後偷襲,你狠,說吧,什麼條件?”
摸金婆娘看上去只要海神珠,並不打算跟我尋仇,但女人的心眼子如同針芒般小,我又豈能相信她?
再者說,海神珠已經給予張芳,到手的肥肉,又豈能讓狗婆子叼走?
“條件就是你得幫我殺一個人,否則就是打死我,這輩子你都別想看到海神珠!”
“你……”
摸金婆娘很是生氣,手裏的兩片薄刀驟然交錯,唰唰兩聲,交錯着割向我的喉嚨。
我冷笑,站在原地不動,譏諷道。
“來吧,割了我頭,跟你的海神珠說再見吧!”
“卑鄙,無恥,下流!”
在離我不到三分遠的時候,她豁然收刀,鋒芒一閃,刀刃向後,刀柄卻狠狠的擊在我胸口上,嘴裏連着罵了三個詞。
瞅着她模糊的臉,我伸手拍了拍胸口,豎起中指。
“替我宰了劉大腦夫婦,海神珠雙手奉上!”
摸金婆可能認為殺人不過頭點地,鼻子裏冷哼一聲。
“好,你要是敢騙我,會有人來收拾你的!”
笑了笑,我並不苟同她,擺擺手,掉頭往前走。
“婆娘,一個多月不見,還怪想你的,可惜山哥現在要去省里,等我回來再風流快活如何,哈哈……”
她或許還不知道我這是緩兵之計,殺大頭和陳慧談何容易,能否活着回來都是問題!
“呵呵,等你們兩敗俱傷,我再來收割,海神珠,海你娘的後腦殼!”
悶聲罵了幾句,擔心她會反悔,於是快步小跑起來,不成想,這婆娘卻嗖嗖兩身追過來,伸手擋在我面前。
“在往前十米,你人頭落地,劉大頭在山裏埋伏了二十多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想死,先把海神珠給我吧!”
我倒吸了口涼氣,瞬間殺主腳步,扭頭說。
“那怎麼辦,省城必須去!”
她抬手,將兩片薄刀遞給我,縱身一躍,咕嚕兩身就鑽到山坡上的林子裏。
不等我反應過來,林子裏嗡的一聲響,她騎着藍色的摩托,咔擦幾聲飛馳下來,瞅着後座說。
“上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謹慎通過!”
抓了抓腦殼,咧嘴一笑,我跨上摩托車後座,提着雙刀的手驟然一緊,悶聲說道。
“走,越快越好!”
“坐穩了!”
聲音才落,她油門一帶,足下咔擦咔擦幾聲響,車子才動,瞬間切換到五檔,轟轟的聲響不絕於耳,路兩側的朦朧飛速後退。
過不其然,才呼嘯了二十多米遠,左右兩側的林子裏突然燈光閃動,只聽到有人喊道。
“是李山,截住截住!”
摸金婆娘好本領,車子在奔馳,她卻驟然站起,屁股才對着我的臉,抓着龍頭,整個人唰的一聲倒立起來。
“上前開車,我來斷後!”
如此換位,簡直是拿命來開玩笑,我翻了兩個白眼,急忙俯身過去,將雙刀高舉,她伸腿夾住,如此解放出雙手,吧嗒一聲就把住了車頭。
而她雙腿曲弓,兩隻膝蓋見露出窟窿,嚯的一聲穿過我的腦殼架在我肩膀上,而後鬆手,往郵箱蓋上一拍,人就順着我的肩膀落到後座上。
“好,婆娘,你早幾年認識我,咱可就是雌雄大盜了!”
“少貧嘴了,注意開車!”
或許是在觀察情況,她的前胸貼在我後背上不停的摩擦,驟然,右耳邊嚯的一聲刺響,接着便聽到有人哀嚎。
“啊……”
“油門拉到底,他們攻來了!”摸金婆娘說了一句,右腿唰唰跨起,才一個呼吸,她就轉而面向後面,雙刀左右開弓。
“噹啷噹啷……”
一陣金屬交擊的吵雜聲,後視鏡里火星迸閃,驚得我猛拉油門,車子這才怒吼,瞬間呼哧了十幾米遠。
“咚!”
我正在暗自慶幸沒有熄火,腦殼卻一聲悶響,卻是叫摸金婆娘彈了個腦崩。
“李山,這是還給我腦殼上那一下,說吧,你去省城幹什麼?”
她才說完,我脖子上頓時一亮,刺眼的刀光驚得我後背上起毛,只要她輕輕一抹,我就屍首分離。
“那個,如果我說去找老婆,你信嗎?”
“老婆,你老婆在省城嗎,找老婆做什麼?”她打破砂鍋問到底,刀卻依舊架在我脖子上。
“找老婆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睡覺了,要不咱倆先睡一會兒?”
我有意捉弄她,咧嘴開起玩笑。
“滾,開開車……”
聽着她的罵聲,我心裏很是迷惑,這婆娘半路殺出來,是敵還是友?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