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廟中話
兩虎之斗,兩敗俱傷!
大頭雖然慘烈挂彩,但性命卻是無憂,可彪子翻滾了幾十米遠,落在不知去向,生死更是不知了。
如果大頭忍痛延着痕迹下去找,彪子定是難逃一死,可他這個人就是太自負了,認為這一擊彪子已經躺屍。
實則不然,彪子只是昏迷不醒!
時間滴答而過,白天轉黑夜,黑夜轉白天,直到三日後,彪子才緩了口氣,奄奄一息的從灌木里爬出來。
我本以為自己吃蚯蚓,吃蜥蜴已經是底線了,沒想到彪子為了活命,第一口吃的居然是腐爛發臭的山猴。
他心理素質非常過硬,野外生存比我厲害,找草藥療傷,躲避軍人的搜查,恍恍惚惚半個月才從虎口崖上下來。
腳趾全斷,雙肩受傷,腰子也被三棱軍刀攪了一下,那血窟窿到如今還沒長滿肉。
擼起肚子上的衣服,彪子指着那結着黑色疤痕的傷口說道。
“當時很怕,怕陳慧在村裡設埋伏,也不敢走大路,鑽山穿林子,吃盡了苦頭,昨天才到這廟裏找到芳子!”
我伸手摸着他腰上的傷痕,而後拍着他的肩膀,轉臉過去,心裏驟然一陣堵塞,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睛。
上一輩,矮叔兄弟幾個為錢財反目成仇,沒想到我輩仍是逃不出利害紛爭,錢這東西,果然是世間最歹毒的東西。
張芳抓着葫蘆瓢,舀了一半瓢滾燙的水,心翼翼的倒在碗裏,沖得幾片老茶葉翻滾不定,瞬間釋放出褐色的茶汁。
“山子,既然彪子話到這裏了,我也插嘴說幾句吧!”
將茶碗推到我跟彪子面前,張芳盤腿坐下來,背對着我,仰望着凶神惡煞的靈官老爺,娓娓道來。
前十來天吧,玉瑩,佩君,張芳,三個婆娘閑來無事,在村口的賣鋪湊道一起拉家常。
等到了夜裏,想着婆娘家走夜路不安全,她們就擠着睡,上半夜還是月朗星稀,可到了三更時分,雷鳴電閃,大雨傾盆。
“啷嗆”
樓下啷嗆一聲響,三個婆娘皆是驚得坐起來,可不等他們穿好衣服,陳慧就帶着兩個彪形大漢踹開了房門。
“呦,都在吶,這下好了,省得我一個個去收拾!”
陳慧扯過一把椅子,將蓑衣斗笠摘下來,冷冰冰說道
她好像是在顯擺,穿着紅色的高跟鞋,皮色的謹慎褲子,抹了紅嘴唇,塗了綠色的指甲油,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還翹着二郎腿。
張芳看過陳慧的日記,知道她是什麼人,不由嚇得跪在地上,哭訴着求她。
“陳慧,你我相識一場,山哥對你也不差,你為何要苦苦相逼,難道就不能給咱留條活路嗎?”
“哼!”
冷哼了一聲,陳慧站起來,指着張芳,像個潑婦一樣大罵。
“張芳,瞧瞧你有多虛偽,十里八鄉一枝花,呵呵,我給你們活路,你們可曾想過給我活路,說吧,我的日記在哪兒?”
說完,她手一招,身後的三個彪形大漢就滋吧上去,玉瑩離得最近,首當其衝,噗呲一聲,衣服被扯扯成了布條。
“我再說遍,日記本在哪兒,拿不到東西,今晚上,我要你們仨生不如死!”
說著,她伸手往口袋裏一摸,扯了兩包耗子葯出來,往日裏嬌氣的臉好似扭曲了一般,全是戾氣。
我不在,張芳沒了主心骨,哪是陳慧的對手呢?她連想都沒想,跪在地上,也不敢去看陳慧,戰戰兢兢的說。
“在……在……在山哥家裏,慧兒,求求你放過她倆,要殺要剮就讓我來吧!”
陳慧狡詐,瞅着兩個大漢。
“你們去找東西,留一下一個人,將她們三個給我綁了!”
如果僅僅是要拿會日記,張芳倒也不怕,她見留下的那個男人眼神古怪,心知不妙,可不等她說話,那人突然出手,猛的抓着玉瑩的喉嚨。
“混蛋,放開我,你要幹嘛,放開我!”玉瑩嚇得不輕,伸手又是抓,又是撓。
“撒手!”佩君也上來幫忙,張嘴往那男人手上咬。
“滾開!”
那男人力氣很大,猛的一推,佩君翻了個跟頭,從床上跌落,後腦勺狠狠的砸在水泥地上。
“李山的婆娘,老子很想見識見識,來吧,哈哈……”說完,他就撲了上去。
陳慧坐在椅子上,瞅着畜生不如的行為,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嘴角上還掛着一絲很是得意的笑。
張芳竄起來,抓着那人的頭髮,正要發作,不料陳慧卻猛的伸手過來,往她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幹什麼,不要急,待會兒他們倆回來就會輪到你,張芳,我日夜盼着這一天,你可不能攪和了!”
張芳軟弱,怎斗得過強勢的陳慧,噗通一聲就跪下來,腦殼砸在水泥地面上咚咚響,眼淚橫飛道。
“慧兒,你行行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給我們留條活路成嗎?”
陳慧殺氣頓起,翻身就拾起桌子上的剪刀,一手揪着張芳的衣領,噗呲噗呲的將她胸口上的衣服全剪碎了。
“往日,你還跟我我提往日,不是你跟李山,我又曾夜夜噩夢,讓你能,讓你嘚瑟,騷貨,老娘弄死你,呸!”
罵著罵著,陳慧突然瘋了似的,抓着剪刀,對着張芳的臉猛戳。
劇痛之下,張芳伸手捂着臉,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而玉瑩卻死心了,躺在床上不作任何反抗,一聲不吭的承受着飛來之禍。
外頭大雨傾盆,雷聲隆隆,將一切聲音全都掩蓋!
三更半夜之際,幾個婆娘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是期盼着陳慧發泄完了就走。
可這一天,陳慧積壓了多久,且不管她的對錯,單就憤怒而言,勢如火山噴發,就算髮泄了完了,三個婆娘也是難以倖免。
“咚咚……”
樓梯上,驟然傳來了腳步聲,陳慧扭頭一看,去找日記的兩個男人只回來了一個。
“怎麼回事?”
“慧姐,他淹死了,我們走吧,天快要亮了!”那人將日記本遞給陳慧,擔憂的說道。
“走,不不不,去看看,讓你做回男人,瞧上誰了,脫衣服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