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暗戰

第395章 暗戰

山中的日子很是無聊,陪伴我的只有幾寂寞和空虛,吃的是蚯蚓和各種野味,喝的是山泉。

值得慶幸的是,人蝶共飲還算順利,不到半個月,腿傷就開始結疤了,而後十天不到,我就生龍活虎,徹底的告別了拐杖。

只是回去與否困擾了我很久,我不知道,是什麼在等待,仇殺,審判,或者橫死街頭,嚴格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然而我是人,不是野人,就算面臨著厄運也得重回於都市,作為一個人,要敢於直面自己的命運,敢於接受命運的挑戰。

生只是一副皮囊,死不過也是一副骷髏架子,沒什麼大不了,敢作敢為敢於面對,這才算得是合格的男人。

重拾心情,還是決定重回都市,畢竟物慾橫流的社會誘惑太大,我還是喜歡那種高度緊張下的刺激感,所有,我回去了。

當日,陰雨綿綿,我全身不着一物,爬了一天才上了斷崖,然後畏畏縮縮的,警惕的下山。

不敢去縣城,我回了村裡,然而才到村口,幾個彪形大漢就引起我的注意。

他們衣着光鮮,三三兩兩的依靠在小車上,說笑的臉上隱藏着很深的殺氣,眼睛也不停的往樓口瞧。

可以這麼說,他們是陳慧的人,在村子裏守候着我,當我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好似不認識我,全都露着鄙夷的神色瞧着,有幾個人還譏諷起來。

“我靠,這人還厲害,窮得連衣服都沒有!”

“可不是,蓬頭垢面,難道村裏的生活比縣裏好,上這兒要飯?”

“別管他是誰,慧姐可是讓咱盯着,李山只要回村,立馬攆上車帶走,都給機靈點!”

……

我嘴裏含着海神珠,勾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走到小賣鋪門口,斜眼瞧了瞧,小賣鋪的門敞開着,樓梯的扶手上繫着頭牛犢子,門口全是黑乎乎的牛屎。

眉頭一皺,暗想道:“咋回事,難道佩君被他們害死了,小賣鋪怎麼就成了牛欄?”

帶着疑問,我加快了腳步聲,快速的走到水庫邊,村裏的幾個小寡婦在那兒洗衣服,見來了個要飯的,全都掩嘴笑了。

“咦,這要飯的,似曾相識,怎麼那麼像是山子哥!”

“噓……小點聲,你看看村裡,跟山子有關係的,不是死就是失蹤,連張芳都被逼得去山裏住着了!”

“哎,山子過去多風光,錢花不完,吃喝穿全是好的,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死了不是更好,省得你們這些小騷貨整天不知道東南西北,我告訴你,咱們村自古以來就是陰盛陽衰,男人死傷無數!”

……

瞥了幾眼,我二話不說,走到幾個婆娘身後,抬手就在一個籃子裏扯了幾件衣服出來,拔腿就跑,弄得幾個婆娘再後頭又追又罵。

“哪兒來的瘋子,放下我的衣服!”

“算了算了,他也怪可憐的,連衣服都一件!”

“怎麼著,你喜歡啊,喜歡就帶回家,白天能種地,晚上還能暖被窩呢,沒搶你衣服吧,什麼人都是!”

我不理會他們,見衣服揉成一個包,攥得緊緊的,一頭鑽進灌木叢里,鼻子裏冷哼了幾聲,默念道。

“都盼着老子死,可老子就是好生生的活着!”

將衣服往上身上一套,氣得我當即就像撤下來,這她娘的居然是件薑黃色的裙子,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總比不穿衣服好,於是坐在灌木叢里等到了天黑。

如果猜想不錯,水庫上的家裏估摸着也是被翻了個底朝天,回去與否已經不重要了,眼下還是找到彪子和張芳要緊,只要劉野在手裏,我認為還是有很大機會翻盤。

所以,趁着黑夜,我馬不停蹄的往南門山上走,路過南門山墳場,撿了一雙死人鞋子套在腳上,等到靈官廟的時候,天已經是放亮了。

此時的張芳已經削了華髮,她穿着灰色的姑子袍,跪在靈光老爺面前敲着木魚。

當我站在她身後,她驟然掉頭過來,哇的一聲哭了。

瞅着她的臉,我非常心痛,蹲下來,伸手過去,想要替她擦鞋眼淚,可她卻猛的躲開,閃爍着言辭說。

“山子哥,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哼!”

冷哼一聲,我強行抓着她的手,瞅着她臉上的一塊疤痕說。

“是陳慧對嗎,你放心,咱現在就是搭上這條性命,也要將她拉到陰曹地府!”

張芳點着頭,形容憔悴的臉看上去非常虛弱,她抬手,捋着灰色的袍子擦着眼淚說。

“山哥,陳慧不是人,她用剪刀割我的臉,用高跟鞋啄了玉瑩的眼睛,玉瑩想不開,喝葯走了!”

我啐了一口,扶起她,伸手將口袋裏的海神珠摸出來,塞進她手裏,拍着她的手背,像是交代着後事一般說道。

“收着,有朝一日傳給孩子,我跟陳慧始終要作個了斷,對了,佩君和彪子呢,他倆難道也死了嗎?”

張芳推開我,撿起幾根香,對着靈官老爺作着揖,而後一邊點火,一邊說。

“你的東西,我只是替你收着,孩子長大了,肯不肯要咱可說不準,佩君已經沒了,彪子就在廟裏,可惜也只有半條命!”

不在的幾個月,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陳慧毫無人性,我氣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的腦殼擰開,看看裏頭到底撞了些啥。

“山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彪子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我扭頭過去,只見他扶着拐杖,一臉歡喜的瞅着我。

“彪子,你活着就好,劉野那小王八蛋呢?”

“山哥,此事說來話長,芳子,弄點茶吧,我跟山哥好好說道說道!”

拐杖敲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彪子瘸着腿,一臉憂傷的走過來。

或許是佩君死了吧,他的臉上只有無奈和悲傷,再也不見往日的殺氣。

扶着我的手,拉着我坐在靈官老爺的佛像面前,他摸着額頭,努力讓自己擠出一絲微笑,張嘴說道。

“那日,是你進山的第五天,我在約定的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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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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