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噩夢茅廁
?那天晚上矮子沒有和我回家,一連兩天都不見他的人影,我也沒在意,後來才知道他花了五十塊錢,在張寡婦家快活了兩天。
兩天以後的中午,我在小賣鋪匆匆吃完飯就急忙張羅迎接當年的那個姐姐,他沒有失約,帶着一個很是斯文的男人來了。
我買了不少炮仗,整個村部里都瀰漫著喜慶的濃煙,那個姐姐穿着高跟鞋,也抹了紅嘴唇,她不但沒有被時間摧殘,反而比當年看上去更有韻味。
“山子,沒想到我才走幾年,你都長這麼高了,還是村長啦!”
姐姐待我很好,像小時候一樣,才見面就摸我的頭,挽着我的手,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我本想說長大了,男女有別,可她的胸不是才蹭着我的胳膊,我也就將道嘴邊的話咽下了。
“這是我老公,香港人,你家水庫我跟他說了,十萬塊錢賣魚苗,賺了錢咱們一人一半!”
姐姐當著眾多人的面,挽着我的手,指着他的老公就介紹起來,我知道香港這個地方,但從未見過香港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個男人非常斯文,渾身都散發著儒雅的氣息,心想着姐姐跟着她總算是沒豬拱。
“雷猴,我系找急明!”
那男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伸手就和我握手,當著全村幹部的面,從包里拿出了一打又一打的錢,那些村幹部的眼睛都瞧直了,圍着他就獻殷勤,姐姐和我反而被冷落在一邊!
不過這樣也好,我收起錢,帶着姐姐回到水庫里划舟子耍水,當年下鄉幾百人,也只有姐姐回來瞅瞅,我打心裏開心,而姐姐也像個孩子一樣,光着腳丫子蹬着水和我有說有笑。
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回來瞅瞅已經是物是人非了,我不知道姐姐內心是否快樂,但聽着她爽朗的笑聲,我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般,挨着她坐下,和她一同欣賞着水庫的景色。
她問我當年是不是經常偷看她洗澡,我尷尬得要命,也只好承認,說那時候小,不懂事,沒想到她非但不怪罪我,反而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嚇得我急忙抽手回來,紅着臉說這樣不好。
她是個明理之人,也沒在意,和我一起逛完了當年生活過的地方,祭奠完我父母之後,我便送她回到了村部。
臨別之際,她囑咐我一定去看她,我也信誓旦旦的答應了,依依不捨之後,矮子卻萎靡不振的回來了,我瞅着幾知道他幾天沒睡。
來錢,我急着體驗花錢的感覺,於是拉着矮子進村部,以村長的名義和他說道。
“矮子,你馬上將村子裏閑散的小青年都給我組織起來,每人每月十塊錢工資,然後去聯繫魚苗販子,明天咱們去縣裏,咱哥倆得大幹一場!”
矮子不敢怠慢,但還是問我組織那些人幹什麼,我瞪了他一眼說道:“看魚,抓了一個偷魚的,獎勵五十塊,咱們如果要想光明正大的花氣,就得光芒正大的掙錢!”
矮子一聽,急忙跑去張羅,而我可能是中午吃壞了肚子,急忙衝到茅廁,蹲下來就一陣風雨。
即便是蚊蟲很多,是不是叮咬我的屁股,但嗯嗯了幾聲之後,我的心情卻十分舒暢,因為從今天開始,我便是村子,乃至鄉里唯一的暴發戶,摩托車得買,而且還要買倆,電視電話都整起來,BB機也得掛上。
正當我冥想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陰沉的笑聲,我吃了一驚,暗叫不好,褲子都來不及提就站了起來,果不其然,一顆大石頭撲通一聲,準確無誤的砸進了糞坑裏。
這一聲撲通,盪起了那一池子的黃湯,我屁股雖然倖免了,但是褲腳和鞋子上卻全是屎尿,更為稀奇的是,那鞋子上還搭着一塊帶血的衛生巾。
“他娘的,張芳你是不是瘋了,老子跟你有仇還是咋的!”
美好的心情頓時全無,氣得我站在茅廁里就大罵,恨不得衝出去,將這衛生巾甩帶她的臉上的,可惜我噁心得無法提起褲子。
張芳在外頭陰沉的笑着,接着又扔了幾塊大石頭進來,我的屁股最終還是被她禍害了,伸手一摸全是屎尿,那張芳卻在外頭大罵起來。
“你將我說給矮子,我他娘的就是跟你有仇,這輩子都跟你有仇!”
說完,那石頭就跟手榴彈一樣,落下一顆又飛來一顆,真箇茅廁里被弄得臭氣翻天,我想落下臉衝去教訓她,可我現在是村長,就這樣衝出去,萬一被人看到了,顏面掃地不說,弄不好還得全鄉通報。
我無法想像自己是如何停挺住的,任憑外頭的張芳怎麼‘轟炸’,我躲在裏頭就是不出來,她見無法讓我出洋相,氣得跺腳準備走,這時候屠夫佬正好路過,聞着瀰漫的臭氣,瞅着張芳就問道。
“芳子丫頭,你上個廁所,怎麼弄得跟洗了屎澡一樣,弄得全身都是糞,快回去洗洗,哎呀,真他娘的臭!”
聽屠夫佬這麼一說,我聞着熏天的臭氣卻笑了,那張芳害人終害己,自己身上也濺了不少,回去以後只怕又得被她娘扯耳朵罵,正想着,外頭的張芳卻忽然哭了,接着便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我慶幸這麼魔女終於走了,可不等我喘氣,屠夫佬那沉重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我生怕他闖進來看見這尷尬的一幕,急忙咳嗽幾聲說道。
“屠夫佬,怎麼今天不去張寡婦家玩了!”
“呵呵,是村長啊,我說你個芳子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個孩子,那屎尿有什麼好玩的,我拉泡尿就好,你蹲你的!”
說完,我便聽到屠夫佬滋滋的尿聲,我尋思着自己總不能一直躲在廁所里,趁他未走就急忙說道。
“哦,你可別誤會,我來的時候她已經出來了,那丫頭可能是失足掉到糞坑裏了,你路上要是看到矮子,讓他趕緊過來找我!”
屠夫佬嗯嗯兩聲就走了,我瞅着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站也不是,蹲也不是,騰起的手更是無處安放,四面牆沒一個地方是好的,全都濕噠噠的,嫌棄得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唉聲嘆氣了。
我不知道為了矮子,究竟給張芳帶來多大的傷害,但從她三番五次的戲弄我不難看出,這傷害只怕是無法估量了。
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除了苦笑我還能做什麼呢,半蹲半站在廁所里,我思考着,等待矮子來‘救命‘,可左等右等,直到天黑都不見矮子來,我只好趁着夜色偷偷的溜了出去,準備跳到水庫里去洗洗。
巧的是張芳她娘正在岸邊洗衣服,我當時瞅着一團黑影,也沒注意,誰料到靠近了以後才知道是她。
“村長,我說你這是咋了,我家丫頭上個廁所弄了一身糞,你這一身怎麼也這個味道,難道你倆在廁所干仗掉下去了?”
她娘嫌棄的捂住嘴巴,蹭蹭幾步離我遠遠的,生怕被我這一身味兒給熏着了,我尋思着張芳是得懲治懲治,於是就和她娘說道。
“嬸兒,你家丫頭是不是瘋了,我上個好生生的蹲個茅廁,她愣是往裏頭丟了幾十個顆石頭,我可告訴你,明天你家必須將茅廁翻新,裏頭的石頭一顆不少的給我撈上來,否則我要報到鄉里!”
當年一聽,當時就嚇壞了,也不嫌髒的急忙跑過來,伸手就來脫我的衣服,嘴裏還叨嘮着說道:“哎呀,讓你受驚了村子,回頭我教訓她,這事兒我答應你,你可別忘鄉里捅,咱都一個單位的,處分下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我怕她脫我衣服又搞出什麼意外來,急忙一個猛子跳到水庫里,露出腦袋和她說道:“嬸兒,咱也是說理的人,你回去也別說她打她,讓她明天將石頭都撈起來,廁所都快叫石頭填滿了!”
說完,我便想像着張芳明天清理糞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她娘站在岸上,說盡了好話,我耳朵眼裏都是水,也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當然,我傷害張芳在先,所以也打算正和她計較,洗了洗身體后就鑽出來,將臟衣服脫下,穿着褲衩蹲在岸上和她娘說道。
“嬸兒,你也沒少照顧我,這事只要張芳撈起石頭,咱們還是好同志,我這衣服,你可得幫我洗了!”
張芳她娘見我這麼說,急忙就搶過我手裏的臟衣服,瞅着我光溜溜的身子,當時很黑,估計她也沒瞧到什麼,手裏忙着搓衣服,嘴上卻說道。
“山子,你家那個姐姐真的摸了十萬給你啊,怎麼說芳子和矮子也馬上要成親了,你可得包個紅包給矮子,可別叫他倆日後日子難過!”
想不到東西還未置辦,她娘就看好了日子,錢果真是個好東西,呵呵一笑就和她說道:“嬸兒,我和矮子和兄弟沒區別,他結婚我當哥的能寒磣,你放心吧,有我吃肉的時候,就有他倆喝湯的日子,村裡馬上要建廣播站,我尋思着讓給他倆也來上班!”
她娘一聽,頓時就樂了,垂了幾下衣服就扭頭和我說道:“呵呵……那感情好,我瞅着後天是個好日子,讓他倆把事情辦了,矮子家的房子,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