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禍從口出
我眼神閃躲着,不知看向何處,心已經開始慌起來了。
我正是因為貪財才想學算命,夢想着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坐擁數不盡的財富。
而高半仙說的正是我所想的,我沒想到他竟然將我的想法掌握的如此通透。此時的我,就像是一個初生嬰兒,裸着身體被人窺探。
這種感覺,簡直是太可怕了!
我已經慌了神,忽然聽見高半仙說道:“你想學算命,可是算人命格比挖人祖墳還要缺德,因為命運早已註定,知道結局卻無法改變,不是很悲慘的事情嗎?”
我全身發毛,手臂上起了一層細密凸起的雞皮疙瘩。的確,即使我和高半仙很熟,可是當他知道我的秘密之後,我還是會渾身不舒服。
“你好好地想想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身往門外走。
我努力保持鎮定,急忙叫住他,“那個女人還會來嗎?”
高半仙伸手撫摸着鎮陰鈴,末了才說道:“如果她真的有事,還會找上門的。”
為什麼鎮陰鈴只會響兩聲了?我即便問高半仙,他也不會回答我。難道正如高半仙所說,那個女人是孕婦?
我仔細回想着整件事情,我分明記得那女人說過,前兩個月有人在晚上對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當時沒放在心思,如今想來,卻處處充滿疑點。
一般女子經歷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及時找人解決嗎?為什麼非要等上兩個月?還有她究竟是不是經歷了鬼壓床?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後腦勺,懊惱的說道:“當初正應該問她晚上是否能動彈,有無知覺。我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真是蠢到家了。”
“問誰晚上能否動彈有無知覺啊?”
門外忽然傳來打趣的聲音,我急忙抬起頭,卻看見靜書提着兩壺酒站在門口笑着看我。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口齒都不清了,“靜書……你怎麼來了?”
萬一被靜書知道我無端又惹事端,少不了一頓奚落。我掐着手臂讓自己鎮定,笑得臉上的肉都是僵的。
靜書將酒放在桌上,捏了捏我的腮幫子,調侃道:“怎麼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又幹什麼好事了?”
我一聽急了,剛要為自己開脫,便看見靜書意味深長的笑道:“剛剛我進門時,看着高成坐在門外,滿臉愁容的猛抽煙,他怎麼了?”
估計現在啊,他後悔收我這麼一徒弟了。我哪裏敢說我又把他給得罪了,急忙撇開話題,“靜書,你這帶着是什麼酒啊?”
自從高半仙讓我喝下那個五毒酒之後,我便對酒精產生了恐懼心理。靜書沒注意到我煞白的臉,擰開瓶蓋,深深地嗅了一口,嘴角勾了起來,“這是雄黃酒,祛濕解毒的。”
雄黃專治蛇毒,之前我喝過五毒酒。雖然兩個月過去了,但我仍感覺身體裏像是有毒素一樣。急忙拿來一個酒杯,剛要給自己倒一杯解解毒,靜書急忙從我手裏搶過杯子,“這雄黃酒不可多喝,多喝無益,反而有害。等下吃飯的時候,你喝上幾滴就夠了。”
正想着,大伯已經回來了。今天村長做東,他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倒床就睡。
於是,燒火做飯的事情便落在了我的身上,靜書和高半仙在堂屋看電視,不時聽見兩人發出爽朗的笑聲。
我害怕高半仙將我的秘密告訴靜書,心急卻怎麼也打不着火。柴火像是濕的一樣,怎麼也燒不着,好不容易燒着了。我靠在牆角偷聽他們講話,沒把控住火候,把飯給蒸糊了。
今天格外的不順,直到躺在床上睡覺,我才安心了些。
靜書躺在床上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屋內漆黑一片,我睜大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心裏有些不安,便找話說道:“靜書,我認高半仙當師傅了……”
我聽見翻身的聲音,靜書答道:“那不是好事嗎?聽你的語氣,不情願啊?”
我搖了搖頭,怕他看不見,繼續說道:“我想學算命,可今天遇見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個女人來找高半仙,她進屋后,鎮陰鈴忽然響了兩聲,這是什麼意思啊?”
許久沒有傳來回應,我等的睡意都上來了,眼睛都睜不開。
這時,靜書忽然說道:“鎮陰鈴是檢測邪靈的法寶,只要有邪靈入宅,便會響個不停。我和高成認識許多年了,鎮陰鈴響兩聲,我還真沒見過。”
我一聽失望極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有不甘的問道:“靜書,那你知道鬼壓床嗎?”
我剛說完我就後悔了,因為今天太過緊張,以至於都忘了靜書同我大伯一樣,對我藏着掖着,不肯說實話。
果然,靜書沒有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反問道:“你怎麼會問這個?”
我搖了搖手,興緻全無,敷衍道:“沒什麼,就是好奇罷了。我之前就經歷過鬼壓床,半夜感覺有人上了我的床,對我一陣亂摸亂親,行男女之事。”
“你的錯覺吧。”靜書翻了一個身,語氣不耐,不想再多言一句。
知道他什麼都不會告訴我,我也不再多問,閉着眼睛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
如果那女人真是孕婦,我的結果會怎樣?高半仙說過,孕婦一身雙魂,命理不清。難不成這就是鎮陰鈴響兩聲的原因?可那女人說的話又着實奇怪。按她的話說,她從未和男人交合,既然如此,定不是孕婦。
想的越多反而處處都是疑點,我感覺腦袋如一團亂麻。我疲倦的捏了捏眉心,見時間不晚了我剛翻身睡覺,忽然看見一團幽藍色的光芒。
那光很微弱,卻是一個嬰孩的模樣。這個嬰孩躺在我的床側,距我幾厘米的地方,我感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我從未體驗過如此的恐懼,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間立了起來。那個嬰兒突然朝我招了招手,我嚇得慘叫一聲,重重的栽倒在地。
只一瞬間,那個嬰兒便消失不見,我驚恐未定,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怎麼了?”靜書打開燈,見我躺在地上,皺着眉將我扶了起來。我的雙腿劇烈的顫抖着,根本就站不穩,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