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曾有一個忠告,若你去某個不熟悉的地方旅遊,看見大街上圍着一群人,不知道要幹什麼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去湊熱鬧,因為當你擠進去想看清圍觀的人群在看什麼時,你非但無法找到令你感到有趣的熱鬧,你反而會為此被擠進人群的中間再也無法出去,因為這圍觀本就是一個騙局——那是傳和諧銷或者人販子想要拐賣你的圈套與陷阱啊。
彼時,重重的圍觀人群固若金湯,望不盡的人影遮天蔽日,他們將你團團圍住,而你人單力薄,進退不得,只能對着水泄不通的人群暗自絕望,最後他們會伸出無數只手將你打暈,或者把你帶走。
此時此刻,初剎和流澈所面對的,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了。
他們被圍得水泄不通。
剛出火車站,還未在站前廣場的地磚上站熱乎,初夏和流澈就遇到了這種窘境啊,實在倒霉,雖說不是由於他們好奇心作祟,主動湊熱鬧所致,但被圍得境況也差不多了。
怎麼辦,怎麼辦?
流澈是感到異常汗顏,他慌亂,他無措,他害怕自己和姐姐會因此被拐賣了,他還同樣擔心姐姐會不會大開殺戒。
他知道如今的初剎做得出來的,他不忍心看到血流成河的場面。
還為了一點私心和任性:他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件事,即便這樣的方式沙雕又惡俗。
哎哎哎,他為什麼想到這個餿主意啊!但是這種情況下又怎麼顧及得了面子!!
但是眼前這一幕實在過於荒誕了,瘦弱的美少年流澈通過自殘噴血,企圖來讓不想被血污濺到的人群後退,以此來造成一段空隙,可以移動。
這主意如此詼諧如此沙雕,初剎嘴角抽搐了幾下,她怎麼也沒想到流澈還有這般搞笑的天賦,嘴角彎了彎差點笑出來。
然後他她真的笑出來了,噗嗤,不過為了照顧弟弟的自尊心,她笑得非常輕,這輕笑聽在流澈耳中卻變成了一種嗤笑和揶揄。
姐姐的嘲笑?
流澈感到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委屈,嘴裏針刺刀割般得疼痛似乎怎樣也不及心靈的創傷了,於是真的動了肝府,吐血吐得更歡。。。。
而壞人們一開始確實有被騙到,畢竟承湘市再怎麼GDP低迷,大家也都是相對富裕的城市居民,愛乾淨也要體面,確實在一開始只顧躲避流澈的口中臟污。
但是隨即又覺得還是接着拐賣比較重要,顧不了許多的還是來抓他。
怎料流澈突然一句:“對不起,我有愛滋,剛才突然發作才……”
空氣頓時一滯。
再聯想到流澈是實打實的吐了一路血啊,現在他一邊吐一邊道歉,嘴裏說著什麼自己有愛滋發作了,凄凄慘慘,擠眉弄眼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又憔悴又虛弱,演得實在活靈活現。
不免有人心裏一個疙瘩,繼而悲呼:哇,他是不是真的有傳染病啊,他他他他在吐血啊,愛滋是有血液傳播啊!!拐賣一個外地傻少女還貪上這麼一個鳥事,這這這,是何等的卧槽!
頓時嚇退了一波人,他們周圍的空間立時就被騰空了許多,如果從高空俯瞰,此前圍得密不透風的圍觀人牆,明顯的疏散了許多,流澈他還真達到了他的目的。
誰讓他確實病怏怏的,還吐得那麼誇張,實在太有真實感了,人們或多或少開始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有病。(當然在初剎看來,流澈這樣演戲根本沒有必要,殺敵一百自損八千也根本沒有必要,流澈他根本是腦子有病吧)。
但是任何人都會犯傻的,每個人都會犯傻的。
你會做出一些連你自己都無法預料的就像段子一樣的傻事,多年以後回顧起來,簡直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目前還沒到多年以後,當下的流澈還在犯傻。
(你那麼胖也無法找到可以鑽進去得洞。滑稽笑,不要打我。)
只是再這麼搞下去初剎也實在擔心這個愚蠢的傻弟弟吃不消,而且她都已經放任他胡鬧那麼久了,也夠了,現在,她有結束這個鬧劇的意思,卻在這時,還算比較清醒的肇事人——主謀大鬍子深深的感覺被愚弄了,他才不信一個一直噴血的重病患者不在病房待着,還跑出來亂溜達,並且他扯過流澈的包,裏面根本一顆葯都沒有,而他的同行們居然還信了,傻逼兮兮的破壞了人海戰術在後退,形成一個可笑的植物人大戰殭屍場面(流澈是植物人,眾人為殭屍,流澈吐一下,眾人後退一下,可不就是著名的植物人大戰殭屍嘛),總之,感覺智商受到侮辱的大鬍子一個嘴巴子下來,想要把這兩人打一頓再說。
卻正好對上初剎眼底泛着寒意的紅眸。
這小妮子的美瞳,看得他,太過瘮人,居然不由自主得打了個顫。
但他一個成年人豈會被此小女孩所嚇倒,他還是要打,但是卻被初剎一把抓住了他膚質粗糙,肉感肥膩的手臂。
他抽不開。
他一個激靈,粗放的黑色鬍子抖了幾抖,他慢慢轉過頭看向初剎,這時初剎正笑吟吟的對他說:“哥哥,我不要去當明星呀。”
他正想說,去不去還由得你嗎,只是感覺自己的被抓住的手臂,先是發麻,再之後一陣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劇痛,還未來得及叫出來,便又很快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感知自己的胳膊的存在了。
“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大鬍子鼻孔噴着粗氣,一副欲吃了初剎的兇橫樣子,可是他的腿,分明在抖。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噓,不要說話……看。”
看。
大鬍子喉結緊張的滑動,他咽了口唾沫,恐懼的感覺從頭到腳的瀰漫,他順從的緩緩的將視線從初剎臉上移開,而和他一起看——
流澈他終於來到交警附近,他不再噴血,而是使出全力撥開人群,衝到他以為的救星,交警身邊,興奮得像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泉眼,他開心的,急切的,拼了命的呼救:“有,有人販子,救命,救……”
他的嘴,已經被自己咬爛了,他已經無法順暢而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了,嘴巴超疼,每發出一個音節都疼!他居然忍得了的。
交警是個普通的路人臉,看到少年從人群中衝出來抱緊自己求救,他嚇了一跳,當搞清楚狀況后,他眉頭一挑,哦了一聲,面對少年充滿希冀的,漂亮的琉璃眼,他立馬就拿起腰間的手銬——反將流澈銬了起來!
“你們怎麼搞的呀。”交警不耐煩的對圍着少年的人群,對着不遠處的大鬍子,熟絡的說:“煮熟的傻鴨子都能跑飛嘎,喏,人我給你逮住了,別再丟了。”
流澈一愣,一臉的不可置信,臉色倏時蒼白:“什,什麼……”
你的話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抓我,你不是警察嗎?
你難道不應該幫我嗎?我費勁心思,辛辛苦苦如此狼狽的想要尋求幫助,結果卻發現——你們特么的是一夥兒的?!
官匪勾結。
他的腦海里冒出這四個字。
絕望,流澈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受到衝擊,他快崩潰了。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他有許多話想說,想質問,但是他辦不到——嘴巴,嘴巴太疼了。
口腔里還是溢滿了血,一張嘴就會吐出來,不張嘴,也會溢出來。
而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流成一線,襯着他膚白勝雪,真是如雪中紅梅,凄美得相得益彰。並且絕對是比吐口水好看的。
“看清楚了?”這時初剎的聲音在流澈耳邊輕輕響起,流澈認命的點了點頭,他看清楚了。
只是初夏,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嗎?
他這個傻逼啊……
“那,還任不任性了?”初剎抬眸又問,聲音是姐姐待弟弟的溫柔。
流澈搖頭。
姐姐我錯了。
姐姐……
腦海中最後一線神經緊繃,口腔中的疼痛瀰漫放大,虛弱的他終於不想再強撐,便放鬆一般,任由疼痛帶走了他的意識,讓他昏了過去。
彌留之際一個奇怪的念頭:據說古人都是用咬舌自盡的,他只咬了舌尖,牙齦和口腔內兩頰的莢膜……他應該不至於死了吧。
“暈了,還要嗎?”交警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流澈道。
眾人搖頭,他們感覺這個少年很有可能是有病的,不打算碰他,於是所有人將視線轉向依舊深處人群當中的初剎。
正思考這姑娘是不是也有病,要不要抓回去賣了了的時候,他們發現初剎不見了。
明明上一秒還在的,而現在,只剩下一直呆立在那兒的大鬍子,而且人們發現,那個大鬍子表情獃滯,眼神空洞,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半隻胳膊上,沒有肉了!
大鬍子先前被初剎抓的手臂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四散腐爛了起來,到現在,整個肩膀下,只剩下一條完整到令人髮指的森森白骨。
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而這時又有人發現,被烤着的,暈倒了的少年也不見了!
天上的陰雲不知何時變成了血色,周圍更是不知何時的出現一陣挨着一陣的陰風,涼颼颼的,只吹得人從心底開始發寒。
“鬼,鬼啊!!!”
不知道誰率先叫了一聲,繼而人們發覺,腳下踩的地磚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色的液體——是血嗎?
“啊啊啊啊啊啊”人群四散奔跑。
但是,跑得掉嗎?初剎在某個不為人知的陰影里,舔舐着自己尖長的指甲,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求訂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來17k訂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