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首
清晨,聖女殿。
“吱呀......”我迷迷糊糊感覺到大殿的門被打開了。
“砰——”一盛着水的銅盆被打翻的聲音刺耳的回蕩在整個大殿。
“好吵啊.....”我睜開迷濛眼,打着哈欠,搜尋聲音的來源,昨晚沒睡好,真困啊。
只見一身着白衣長相妖媚的男子愕然的看着我,他身後還跟着幾個青衣男子,來人正是春花。
“你們,你們怎麼睡在了一起?”他睜圓了原本細長的鳳眼,不可置信的問道。
睡在一起?昨晚我不是.....
“賀蘭樾!我不是讓你睡在地上嗎?”我憤怒的盯着賀蘭樾,他什麼時候又爬到我的榻上來了?
賀蘭樾從被窩裏探出身子,懶懶的伸了個腰,見我瞧着他,嬌羞的說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當然要和小溪兒睡一起啊!”
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壓低聲音警告道:“閉、嘴!別、給、我、胡、說、八、道!”
他不高興的嘟起了嘴,還用手指絞着棉被的邊邊,一副小媳婦樣。
“聖女你竟然,竟然睡了個野男人,原本,原本.......”春花話沒說完就掩面跑了。
“春花,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原本想追,不過我作為聖女就算收了個面首他也沒必要有那麼大的反應啊,更何況,我們真的很純潔,真的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我扶額,看着一旁還站着的幾個青衣弟子,冷冷道:“知道怎麼做了?”
他們一聽撲通跪倒,為首的叫做顏淵的青衣答道:“聖女放心,我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見。”他頓了一下諂媚的繼續表忠心道:“弟子也會勸師傅,眼見不一定為實。”
呵,這句話簡直說到我的心坎里去了,稱讚道:“不錯,不錯,本聖女平日裏就覺得你們幾個比一般人都要聰慧,好好乾,日後少不得有倚重你們的地方。”
......
什麼最靠不住?
就是用來說話的那張嘴。不過半日,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夜宸宮。枉我還覺得憑我聖女的身份能堵住悠悠之口。
我用手支撐着腦袋靠着一方桌几,一邊看着眼前低着頭不知所措的賀蘭樾,一邊唉聲嘆氣。他已換上了一身白衣,白衣在夜宸宮還是身份的一種象徵,只有護法才有資格穿,一般的弟子只能穿棉布青衣。當然還有一種人可以穿,就是聖女的面首。
你說他失憶了吧,以前的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獨獨忘了我逃離太守府後發生的事。
你說他痴傻吧,他說的話做的事都條理清楚,除了整個人的氣韻和以前不一樣了。
會是什麼呢,或者他遇到了什麼事而讓他性情大變,琴殺技有如此能耐?
秋月看我緊鎖的眉頭,替我倒了一杯水,輕拍我的手安撫我道:“聖女,莫憂!”我看着他的月亮眼,頓時舒心不少。
“秋月,現在夜宸宮裏的人都怎麼說?”
“聖女,無關之人說的話又何必放心上。”
“也對,本聖女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計較,去,把那個叫顏淵的給我吊起來關個十天半月,哼!”這個顏淵,竟敢忽悠本聖女,本事不小呢!
“是,屬下這就去辦!”秋月轉身離去。
“秋月,回來.....”我叫住他,見他迴轉,繼續吩咐道:“你去將張聖手請來給賀蘭樾瞧瞧。”原以為賀蘭樾只受了內傷,所以就讓秋月給他用了些治內傷的葯,如今這腦子出了毛病,不叫大夫是不行了。
原本我是不打算管他,但畢竟賀蘭樾是在我這裏受的傷,終究還是於心不忍,趕快治好趕快送走,整天像塊牛皮糖粘着,我以後還怎麼混。
“這......”秋月略有遲疑的看着我。看他的樣子是想和我確認我有沒有說錯。
“你沒聽錯,快去吧!”我催促道。
“是!”他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