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五鬼引路夜訪妖道
程合一都走到朱二寶身邊了,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覺,依然鼾聲四起。程合一疑惑着看向五鬼,意思是,這就是你們說的道法高深的道士?五鬼也有些尷尬地點點頭,知道他們自己被程合一鄙視了。
程合一刻意咳嗽了一聲,那朱二寶哼唧了一下,只是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看得程合一哭笑不得,乾脆也不叫他了,直接把五鬼叫到院子裏,問道:“我有個事情問你們。”
“使者大人請問。”朱光立即回答。
“如果現在我讓你們把從我們家運走的財氣再運回去,是可以的吧?”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
“那如果我要是讓你們把這家人的財氣運到我們家呢?”
“這……”五鬼面露難色。
“有什麼直接說就行了。”程合一看他們有難色,直接說道。
汪仁先開了口:“使者大人,實不相瞞,正如我們先前所說,一般人施行這運財之法,是與我們五兄弟結下契約,但這道士,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確實是有些法力,讓我兄弟不得不被他驅使,我們可以將使者大人家中的原有財氣送回,這不難辦,可以跟他說使者大人家中並沒有什麼財氣,但是要是將這道士的財氣運走,恐怕…..”
汪仁說著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程合一猜出個大概了,問道:“你們是怕他報復你們?”
五鬼點點頭承認。
程合一心想,這鬼做的也是冤屈,普通人吧,見鬼都能嚇死,所以鬼在普通人面前能威風,但是遇到了一些懂得術法的人,卻也慫得不行。
程合一想了想,自己就算不找這道士,這道士也是要去找自己的,乾脆對五鬼說道:“那我幫你們搞定這道士吧。”
五鬼又集體叩首表示感謝,剛表示完感謝,程合一對着五鬼一點,一道金光從手指出飛向五鬼,將五鬼團團困在,五鬼還在詫異,程合一對他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五鬼紛紛安靜下來。
然後程合一清了清嗓子,對着那胖子喊道:“豬八戒!”
沒控制音量,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有些大,那朱二寶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雖然身材胖,不過很是靈活。
朱二寶揉了揉眼睛,大喝一聲:“誰?!”
程合一往前走了兩步:“怎麼八戒,不認得為師了?”
朱二寶定睛看着程合一,當即就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反手操起一個板凳就朝程合一砸去。程合一身子輕盈,一個躲閃,板凳砸在作法的小桌子上,頓時香爐和碗還有米東倒西歪撒的到處都是。
一頓噼里啪啦之後,朱二寶此時卻冷靜下來了:“閣下到底是哪位?”大概也是看出程合一是有些本事的。
“我是哪位?你看看那邊。”說著手指向捆着五鬼的方向。
朱二寶看到五鬼居然被困住了,大吃一驚,旋即反應過來:“你是那個姓程的?”
“不錯,還能認得大爺我。”程合一也不示弱。
“原來你真能捉鬼,亞松那小子果然不是胡說。”朱二寶這話像是對程合一說的,又像是喃喃自語。
“說吧,你弄這五個傢伙去我家,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你把我徒弟給廢了,不應該給個說法嗎?”
“你是說李亞松嗎?給什麼說法?什麼叫我把他廢了?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廢物,到處招搖撞騙,要不是我救他,他早就被女鬼害死了,是我救了他一命好嗎?他現在只是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招搖撞騙早晚都是要被抓的,但是我要是不救他,恐怕他連被抓的命都沒有了。”程合一嘴皮子頭一次這麼利索,主要是因為自己心裏有底氣,不怕這朱二寶。
他自己在心裏做過實力對比,這朱二寶驅使運財五鬼還要作法,自己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五鬼服從,顯然這朱二寶不是自己的對手,自然就不怕他。
“還有你這個師父,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知道了他在外面招搖撞騙東窗事牢底坐穿你不但不吸取教訓,居然還反咬一口來找救命恩人恩將仇報,你真是豬嗎?”罵人最狠的不外乎就是一連排的成語。
朱二寶氣得都要站不住了,抄起掉在地上的一把桃木劍,劍尖挑起桌上的一張黃紙,手指對着黃紙一點,黃紙立時升起一團火,朝那掉在地上的紙人戳去,紙人陡然變大,變成一個黑影人,只有一個影子,沒有人的樣貌。
人影猛地向程合一撲來,程合一雖然不知道那黑影怎麼來的,但是他很肯定那紙人肯定是鬼,程合一現在對鬼氣可是一看一個準,不可能看錯的。鬼定然不是這朱二寶變出來的,而是招來的。
程合一看出這黑影是鬼后,也不慌,也不躲,任由那黑影撲來,黑影快到跟前的時候,左右胳膊一抬,只看到一個短暫的紅光閃過,那黑影就消失不見了。
朱二寶看待了,自己招來的惡鬼,就被這眼前的小子隨便一個抬手弄沒了?心下不服,這次挑起兩張黃紙,還是同樣的操作,招出來兩隻惡鬼,還是被程合一抬手間就弄沒了。
程合一玩味地看着朱二寶:“八戒,你就這點本事嗎?”
朱二寶也急了:“你等着!”
本來他說這句話,程合一以為他要跑了,沒想到這朱二寶非但沒跑,還將桃木撿猛地扔了,雙手掐訣,口中念道:“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岳瀆真官,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
念完最後幾個字后大聲一喝,“砰”的一聲響后,院子裏一陣白煙由地上升起,見這陣仗,朱二寶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看着程合一,意思是,你等着吧。
白煙散去后,程合一看到一個佝僂着背的白髮老者,白髮老者朝着程合一飛來,到了程合一跟前,只看了程合一一眼,轉頭就跑,又一陣白煙后,什麼都沒了。
程合一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朱二寶更是迷茫了。
再次掐訣念咒,把剛剛的咒語又念了一遍,“砰砰砰”三聲響后,三股白煙騰空,又是三個影子飛來,也都是看了程合一一眼,都掉頭跑了。
朱二寶徹底迷茫了,程合一也是,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這朱二寶到底是施展了什麼法術,怎麼來了什麼玩意兒又都跑了。
朱二寶看着程合一:“不可能,不可能的!鬼怕你也就算了,這神仙哪裏也怕你?!”
“神仙?”程合一疑惑着重複了一句。
“你到底是什麼人?!鬼到你身上都沒有了也就算了,這神仙也怕你?!你到底是誰?”朱二寶憤怒中帶着恐懼問程合一。
程合一心想:我也想知道我是誰,誰能告訴我呢?
雖然如此,但是他自己知道,那幾隻鬼是被他用通冥環送到地獄去了,而朱二寶說的神仙就是後來招來的那幾位,自己雖然不認得,但是能被一個凡人招來的神仙,想來低位不會很高,而且地藏菩薩說過,自己見所有的神仙都不用拜,那自然自己也不用怕神仙了,不過也沒想到那些神仙居然會怕自己。
程合一越想越心煩,那朱二寶還在一旁叫喚,程合一煩躁不已,目露凶光,伸手朝朱二寶抓去,朱二寶個頭雖然矮,但是體重在那擺着呢,卻被看起來偏瘦的程合一一隻手掐着脖子給提起來了,毫不費力。
程合一掐着朱二寶的喉嚨,看着朱二寶喘不了氣憋的臉通紅,腳在下面亂蹬,漸漸就要失去掙扎不動了,居然有種快感和衝動,要殺人的衝動。
就當朱二寶被掐的透不過氣,呼吸即將停止的時候,程合一腦中響起一個聲音:“大哥快停下。”正是青仔提醒程合一。
程合一彷彿噩夢驚醒一般,一下把朱二寶扔到遠處的地上,朱二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一邊喘還一邊咳,而程合一則不住地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
當下轉頭就要走,當然走之前不忘了對朱二寶喊話:“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嗎?”
朱二寶緩過來不少,連連說道:“沒有沒有沒有了,我們之間兩清了。”
程合一滿意地點點頭,解開五鬼,說:“你們五個,跟我走。”
五鬼慌忙走到程合一身後,跟着程合一走出了院子,在夜色下離開了。
回到家裏,躺在床上,程合一又召喚出青仔:“青仔,我剛剛在朱二寶家裏是怎麼了?為什麼,我那麼想殺了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
“大哥,你這呢也算是正常,你有了神龍之力,又有了之前九華山的經歷,面對神鬼,你內心深處已經自視不低於他們,更別說這世間凡人了,所以面對人命和凡間的法律,你已經有些不放在眼裏了,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給自己找太多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