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哪日人生艷陽天

第89章 哪日人生艷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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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小年過後,轉眼已經快到除夕了。

解放街的小東門,站在米瓊家的樓頂,可以看到遠處縈繞似帶的富水,富水南岸由於地勢低洼,很少城市建設;臨近解放街有一條古時為引水入城人工開鑿的燕子港,燕子港南邊是地勢走低的十里湖;往東不遠處是城隍廟,這幾天總是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爆竹聲,這個廟據說很靈驗,升學求子,祈福消災,香火很旺。

米母也篤信城隍老爺,為了女婿孟岩的病,她可沒少往那跑;過了春節就是虎年,米瓊的本命年,米母也一併為女兒祈福。

米瓊還在睡覺,左嘉嘉已在樓下喊了,“米瓊,米瓊!”

米瓊聽了叫喊聲趕緊翻身起床,女孩子穿衣服本來就比較麻煩,加上是冬天她的動作很慢。

“唉,來了……瓊子,把內褲換上……”米母聽到樓下的叫喊聲,一邊答應着一邊把一條紅色的三角褲衩和一個紅色的文胸塞進了米瓊的被子,“先捂熱一下,等一會兒穿上。”

“捂啥,我又不是老了。”米瓊拿出褲衩直接穿上了,並戴上了文胸。

這條帶蕾絲邊的紅色純棉內褲和紅色文胸是那個雨天的夜晚在步行街買的。米瓊本來不信這一套,可媽媽非說,明年是農曆戊寅年,是她的本命年,貼身穿上紅色衣物可以趨吉避凶消災免禍。

鏡子裏是一個青春成熟的胴體,充滿彈性而光潔的肌膚,曼妙的曲線恰到好處的勾勒出苗條而豐滿的身材。米瓊看着鏡中的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她很少這樣裸露着看自己的身體,1.66米的身高自不必說,特別是胸部和臀部,豐滿而結實,穿上衣服后卻不顯山露水張揚招搖,用時下的一句話描述:脫衣有肉,穿衣有型。

“嘖!嘖!嘖!”左嘉嘉心急火燎地闖進來了,看到美麗“凍人”的米瓊在秀身材,“‘瓊美人’,你真是自戀啊,是不是去見上官致遠了,開始心猿意馬了?”

“今天可是你去踐行你的諾言……”米瓊見左嘉嘉進來了,穿衣動作快了起來,“小牛已經回陽辛鎮了?”

“米瓊,我要是有你那樣的身材,我睡覺都能笑醒。”左嘉嘉說,“黎小牛他每年過年都要回陽辛老家,現在他在石牛鎮,回去不是更近了。”

“你說賴天陽那天是不是騙了我,怎麼我去郵局書攤上找,又去車站裏等,就是見不到人呢?”米瓊說。

“他騙沒騙你,我可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我可是在娛樂城門口看到一個人像賴天陽。”那個雨夜沒帶傘的左嘉嘉跑得比較急,看到有個像賴天陽的人進了娛樂城,她哪裏知道其實那是賴天光,“你說他去那種地方,我怎麼跟他打招呼。”

倆人經過立交橋到汽車站的時候,沒想到郭幫城已經等在車站候車大廳,他把那天和米瓊一起守株待兔的招數用上。

“咦,你怎麼跑來了?”米瓊有點驚詫。

“你的鼻子像獵狗一樣靈!”左嘉嘉說。

“陽辛我還沒去過呢,聽說富水湖可是風景秀麗冠絕鄂南,我順便去見識見識。”郭幫城說。

“幫城,你……你……你還是回去吧!”米瓊說,“我們今天不去富水湖,是去富河村。”

“是呀,米瓊去見上官致遠……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左嘉嘉有點奇怪,因為除了她和米瓊,沒有人知道啊。

“一大早,我打電話去米瓊家,米瓊媽媽告訴我的。”郭幫城說的是實話,米母可是看上郭幫城了,這幾天郭幫城一直和米瓊一起去南門富川門一帶拍攝老街……

“來了,就算了,米瓊,多一個人不是更有意思嗎?”左嘉嘉見氣氛有點僵,就打圓場。

三個搭上了去陽辛的中巴車,不一會都有說有笑的。郭幫城很是殷勤,又是付車票,又是買零食。

“嘉嘉,我們這是第二次去富河村。”米瓊說,上次是上官里仁老師去世她和左嘉嘉、黎小牛等人來過一次。

“我這可是第三次了。”左嘉嘉說。

“啊,你什麼時候又來過?”米瓊問,“是和黎小牛吧?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他不是不喜歡來富河村的嗎?”

“晚上來的!”左嘉嘉故意吊米瓊的味口。

“你盡忽悠人,晚上來更是不可能,隔河渡水的,有沒有人渡你過河都成問題。你們花前月下大不了在陽辛街就得了。”米瓊說。

“那是一個星月無光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有道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左嘉嘉道。

“嘉嘉,越來越沒正形了。”郭幫城笑着說。

“就是,都是黎小牛把你慣成這樣了。”米瓊說。

“跟你們說真的吧,上次是來富河村抓人。”左嘉嘉說。

“啊!”米瓊和郭幫城聽了大吃一驚,“抓誰啊?”

“賴天陽的弟弟,賴天光!”左嘉嘉說。

“那抓着沒有?”倆人問道。

“沒有,人影都沒見着,至今我連賴天光這個人長得啥樣都不知道!”不然,彪哥也不至於去站大馬路。”左嘉嘉提起這件事就有點遺憾。

到陽辛街的時候,米瓊等三人剛好碰到上街買菜蔬的菊子。菊子看到這樣寒冷的天氣里米瓊一個城裏的姑娘來找上官致遠,真是不知和她從何說起。

“你們來得真是不巧,那天致遠和天陽不是去了一趟縣城嗎?本來致遠說是在山裏窩久了,便去縣城逛逛,順便買幾本書,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天陽一個人回來了。”菊子手裏拎着在街上買的蔬菜和魚肉,快過年了,她在山裏的理髮店也已關了門,上官致遠的被子行李還放在她店裏。

“那致遠人上哪去了?”米瓊問。

“回來的時候,我也問天陽了,他說致遠去郵局看書,兩人約好在車站見面的。可後來,致遠和一個女孩直接去師範找了天陽,說是他不回來了,晚上住女孩家裏。”菊子說到這裏,瞄了一眼米瓊,不想繼續說了。

“那女孩是誰啊?”左嘉嘉問,“上官致遠不是就一個姑姑在縣城嗎?”

“對啊,那女孩是誰啊?”米瓊很想知道。

“我聽天陽說,那女孩總是叫致遠哥,再其他的情況天陽也不好問。”菊子像擠牙膏,其實她聽天陽說,那女孩比米瓊矮點但長得很漂亮,和上官致遠親昵得很,好像關係不一般。賴天陽其實是見過林思思的,只是時間太久了他認不出來了。

米瓊聽了,腳步似乎慢了下來,上官致遠躲着她原來是有原因的,自己真是小看了他了,還在縣城裏有一個妹妹?他除了有個表妹古欣欣還未成年,哪來的妹妹?都住到別人家去了……

“瓊子,你咋啦?剛才不是好好的嗎?”左嘉嘉看到米瓊臉上已經晴轉多雲了。

“是啊,米瓊,你怎麼啦?”郭幫城其實都巴不得米瓊不去富河村了。

“看來,致遠不一定在富河村。”米瓊說。

“前兩天我是沒看到他,這兩天說不定回來了也有可能,唉,他就是回來了一般也不出來的。”菊子看着眼前的米瓊像是進退兩難,這個上官致遠也不知是怎麼了,在山茶鄉中學,姚婉珺跟他粘乎着,現在又有一個不清不白的妹妹,女人緣倒是足,就是時運差了點。

“不管怎麼說,我們到這裏了,還是過河去吧!”左嘉嘉還記得自己曾對上官致遠說過,她可得兌現自己的諾言。

陽辛街下首就是渡口,渡船已經晃晃悠悠的過來了。對面就是富河坪那富饒的湖地,孫家灣、鍾家寨、孟家莊等自然灣眾星捧月環繞富河坪;“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村中房屋錯落有致,周遭綠樹成蔭;以前孫家灣的孫氏宗祠是在陽辛街看得最真切的建築;現在,富河坪“普九”建起的富河小學新教學樓背靠鍾家寨巍峨矗立,在一片樟樹林的襯托下顯得最為惹眼。

“太美了,今天真是不虛此行!這完全稱得上是我們鄂南小灕江!”去過西雙版納、鳳凰古城和桂林灕江的郭幫城如是說,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站在渡口隔着富水拍下了對面的富河村。

船靠岸了,菊子熟練地把船錨拋到了岸上,她已經完全習慣了這裏的生活,說著本地方言,並且學會了划船。上了岸,米瓊依稀還認得路,但這兩年富河村建起的新房比較多,面貌還是有很大改變。

這時,米瓊看着遠處樹林掩映的三層新教學樓,不由感慨地說:“這棟教學樓真是漂亮。”

“‘普九’各級政府和人民群眾都的確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左嘉嘉說。

“遠看很漂亮,到裏邊去看就沒有這種感覺了。聽許多群眾和上學的孩子說,去年才搬進去的教學樓,現在就到處是裂縫了,一到下雨天就滲水。”菊子知道教學樓雖說是黎大牛和孫有福承包,公爹賴根正也暗中牟利。

富河村教學樓是由黎大牛和孫有福承包后斥資建的,平日,孫有福在這裏管事。村支書賴根正作為第一號公民自然也摻和其中,新教學樓還沒有落成,自家的小洋樓就先行封頂了;就連在工地上監工的村教育支書也不甘落後沒少從中撈取好處,教學樓建造的過程中就給自己整了個水泥曬場。

群眾私下裏都說教學樓是村民集資興建的,而在建造的過程中嚴重偷工減料:護欄只有80厘米高不說,不久水泥地面就開裂了……教學樓的地址選在村公路的一側,背靠着鍾家寨,這樣一來自然村鍾家寨的學生上學可是近多了。有些群眾說新教學樓離鍾家寨這麼近,是因為鍾家寨有“鍾氏三傑”,特別是教委副主任鍾高才左右了選址;還有的說,鍾家寨有個鐘繇洗墨池風水好,學校靠在這裏文脈昌盛。

教學樓雖然沒有按照原來設計的造價建造,但它的外觀還是相當漂亮的,那種大鵬展翅的造型遠遠的看去也算是這個靠山臨水村子的一道亮麗風景。

米瓊走到這裏不由駐足看了幾眼,而這時賴天陽從村公路上過來接菊子,他遠遠看到菊子和米瓊他們過來了。

“米瓊,還有嘉嘉、幫城!你們真是稀客!”賴天陽見到三個人很是熱情,不過左嘉嘉今天怎麼跑到這裏來了,讓賴天陽有點心生疑竇。

“天陽,我現在可是在家賦閑了,準備參加幹部選拔考試。”左嘉嘉見賴天陽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疑惑。

賴天陽知道米瓊又是來找上官致遠的,他指着矗立在路邊的漂亮的樓房說:“那是我家的,先玩一會兒再說……”

賴天陽家的雜貨鋪比原來開得更大了,靠近路邊的都用上了捲簾門,店裏的貨物品種也很齊全:小百貨、煙酒副食、五金、蔬菜水果、化肥農藥和布匹衣服,一般農村日常必需品,不用上街這裏都能買到。

當然由於這裏是富河村的“經濟中心”,所以是村裡消息靈通的地方,孫家灣的孫有文、孟家莊的老孟頭正在那裏和賴支書聊天,他們聊到農村的經濟問題,一致認為大家都是外出打工掙點錢回來,村裡才有了很大的變化。

賴支書說起孟峰不要工作出去打工現在已經二千元一個月,屋裏的人都聽得嘖嘖稱讚,都說老孟頭家真是有風水,大兒子讀研究生,小兒子能掙錢……此時大家都在店裏面烤火打牌,由於天氣冷沒有人注意到門口來了衣着時髦的米瓊等人。

“別提我那大兒子了,這一陣子身體不好。”老孟頭眉頭緊鎖。

仨人被菊子帶到後面新建的二層小洋樓里歇着。

米瓊不願停留過久,想去上官致遠家。

“我帶你去吧,致遠家住在山腳下。”賴天陽說。

米瓊和賴天陽剛走,左嘉嘉聽到樓上有動靜,從樓梯下來一個人,那人和賴天陽看上去很像,但是比天陽高比天陽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賴天光。

左嘉嘉看到賴天光的一剎那,心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長得是像賴天陽,但是目光像鷹隼,身上一股殺氣。四目相對,左嘉嘉看出了那陰冷目光里的一絲戒備和敵意。

“天光,你哥的同學來了。”菊子說著時候,使了使眼色。

“來的都是客!”賴天光面無表情,不一會兒人影在院內一閃不見了。

天空中飄起了漫天的雪花,鑽過一片橘樹林,當米瓊懷着複雜心情來到上官致遠家時,門是鎖着的。不一會兒,賴天陽叫來了孫有福老婆,福嬸拿鑰匙打開了房門。

“致遠把鑰匙放在我這兒好幾天,就是沒見人回來。”福嬸轉向米瓊,“你是她同學還是那啥……”

“福嬸,你就別問了,呆會兒我把鑰匙拿給你。”賴天陽。

旁邊的孫中秋跑了過來看熱鬧,他已經上初中了。他看到一個漂亮女孩來找他致遠哥,就感到很好奇:咦,這不是致遠哥的女朋友嗎?孫中秋不像孫有福,他和堂兄上官致遠走得近些,知道哥哥有個漂亮的女朋友,這都是表妹古欣欣告訴他的。表妹古欣欣提起哥哥的女朋友就稱讚不已,人長得漂亮啰,還有經常幫助她家啰,總之是一百個好。

米瓊推開了那扇破舊的房門,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裏。望着房間裏熟悉的情景,米瓊的心裏五味雜陳。

時間真的是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兩年多過去。自95年華山一別,她腦海中存留的依然是當年那個英姿煥發的青年軍人的威武形象。她不知道多少回在夢裏見到上官致遠,也不知道多少個寂靜的夜晚靜靜憶起和上官致遠在華山之巔的浪漫之旅。米瓊永遠無法忘記當年英姿颯爽的上官致遠,那瀟洒的身影早已定格在腦海里積澱在記憶的深處。她沒有想到自己不經意中傷害了他,而隨着時間的推移,米瓊的心裏還在深深的自責,她對上官致遠依然是那樣的情深意重。米瓊甚至覺得當年自己的負氣冷落他是錯誤的,上官致遠當年和姜菲並沒有什麼瓜葛,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原因。而自己的遠離對上官致遠肯定是一種打擊,兩年多來她都為自己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刻沒和上官致遠聲氣相通而深深自責。不管時光怎樣流逝,不管生活是怎樣的現實,米瓊一如繼往愛着上官致遠。

由於房間裏的光線很暗,米瓊好長時間才看清裏面的擺設,這時她的眼睛落到牆上貼的一幅戎裝圖片上,走近一看發現那隻不過是上官致遠把自己的照片臨摹和放大畫的炭精畫像,畫像臨摹得很逼真,下面寫有一首名為《自嘲》的詩:棄筆從戎赴秦川,留連數載路何艱,南柯一夢皆成影,哪日人生艷陽天?

畫上的上官致遠雙目炯炯有神,透着對未來的自信和憧憬,大檐帽襯着他堅毅的面龐,頗有幾分軍人的神韻。然而那首名為《自嘲》的七絕卻讓人感到他那種落寞和無奈的心情,這與照片中的透出的威武剛毅精神形成反差,這種反差折射出來的是一種濃烈的悲涼。米瓊咀嚼着,她彷彿看到上官致遠那顆痛苦得快麻木的心。

走近桌前,米瓊順手撿起放在桌上的一本書,那是楊沫寫的《芳菲之歌》,翻開書,不料裏面掉出一張照片,米瓊看到那正是自己的照片,背面有她的題字:華山渭水酬壯志,白雲黃鶴寄相思。

看到這張照片,米瓊記起了自己當時在黃鶴樓照相的情景,她知道上官致遠的心中還裝着她。

取下照片,米瓊的目光落在書里用筆畫了杠杠的一句話上:重大的打擊決不能擊倒堅強的人反能增其勇氣。(德國民諺)。米瓊知道上官致遠這種性格的人習慣以書為伴,他能從書中去汲取力量,通過增加知識擴大視野來稀釋和排解人生的苦難,這說明上官致遠是不會輕易向命運低頭的。

最後,米瓊的目光落在牆上相框的一張照片上,那是一張自己戴着紅領巾的小學畢業照,不知道就怎麼在這裏出現,米瓊記得當年上官里仁是她的語文老師,鍾高才是學校的主任,還有能教音樂的戴老師,好像叫戴茹意。

富河村,屋外那漫天的雪花依然在天空中飛舞着,米瓊沒來時就以為自己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人就在這富河岸邊,只要到富河村就可以和他熱情相擁傾訴衷腸;也或許是另外種一情景:時間彷彿停止,空氣已經凝固,四目默然相對,彼此雙方淚水奔涌,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相思和苦戀,彷彿都化成了晶瑩的淚滴,沒有擁抱,沒有熱吻,也沒有一聲問候和話語,他們已找不到溝通思想表達感情的任何方式……

但是米瓊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命運會又一次和她開了個玩笑。

“米瓊,你那天在郵局怎麼就沒找着人嘛?他這人去縣城一般哪兒都不會去,在郵局書攤能呆上一整天,除非那個書攤主人攆他。”賴天陽看到米瓊是一副失落的神情,心裏怪過意不去的。

“致遠人呢?”左嘉嘉在賴天陽家按捺不住跑過來了,後面跟着郭幫城。

“這間老屋可惜了,我得拍下來,這可是畫畫的好題材。”郭幫城拿起相機拍下了上官致遠家的老房子。

米瓊淚流滿面,緩緩地轉過去把眼淚擦乾,從懷裏拿出以前寫給上官致遠卻沒有發出的信,放在桌上那本《芳菲之歌》的書中夾着:“致遠,不管你哪天回來,你會看到我的信,我來過了!”

看到米瓊那樣難受,賴天陽嘆息一聲:“唉,也不知道你們倆個是咋回事,致遠明明那天在郵局看書,怎麼就和你錯過了呢?這個上官致遠,怎麼都快過年了都不回來?這人是個悶葫蘆,有事情又不說,這會兒也不知道和他那個妹……”賴天陽說到這裏突然打住了。

“天陽你就別瞞我了,菊子姐都告訴我了,我知道致遠在縣城有個妹妹。”米瓊這時已經擦乾了眼淚,但是眼睛有點輕微紅腫。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親戚,或許是同學,也或許是……”賴天陽道。

“上官致遠也真是的,這會兒都不回來,把‘瓊美人’搞得梨花帶雨,準是被那個什麼妹妹迷住了,啥哥呀妹的?還不是玩曖昧!他自己到底有啥嘛?”左嘉嘉發起了牢騷,似是在為米瓊打抱不平。

“嘉嘉,不許你這樣說致遠!”米瓊說,“你知道他啥也沒有,還說他玩曖昧?他是這種人嗎?”

“打道回府吧!”郭幫城在外面已經拍得累了。

“好好安慰安慰‘瓊美人’,你們這幾天在一起不是挺開心的嗎?以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左嘉嘉對郭幫城說。

“嘉嘉,你別亂說了,行不。我跟幫城,是哪跟哪?”米瓊道。

“啥情況,只有天知道,反正你和上官致遠,玄乎!”左嘉嘉道。

“我回縣城找他去,我不相信找不到他!”米瓊說。

“上次致遠和那個啥,他妹妹去師範找我的時候,我聽他們說去教委拿什麼東西來着,好像那個女孩在教委做點啥工作來着。”賴天陽竭力回憶那天的情況,上次他給米瓊提供信息讓她撲了空,這次也是想將功補過,“那個女孩叫什麼來着,哦,對了,那個女孩叫林思思!”

“天陽,你又是在折騰米瓊!”左嘉嘉道,“這春節晚會估計是弄不了了,打道回府!”

賴天陽說讓仨人去家裏吃飯,左嘉嘉卻急着過河到陽辛街,她想去陽辛街黎小牛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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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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