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建軍節和情人節

第40章 建軍節和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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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某部報訓隊。

米瓊走後的一個星期天的早上,一個照相的中年婦女在向士兵們兜售那種自製的藝術照,說是一元錢一張。這些藝術照大都是和軍營有關的主題:比如用軍徽拼成的“生日快樂”的字樣;用子彈殼拼成的“思念”;有雙手托起的和平鴿;在沙漠中插着紅旗滾滾開進的坦克;噴射出千萬條火龍的火箭炮……

上官致遠想買幾張寄給米瓊,因為馬上七夕情人節就要到了。今年的情人節剛好在建軍節的第二天,而許多學員只知道建軍節,並沒有留意這個緊挨在一起的情人節。打定主意,官致遠上前去挑了幾張,其中有一張印是有“老山紅日”字樣的藝術照。上面是一門高昂的加農炮的炮口,背景是紅日西沉的老山主峰,炮的右上角是一枚“八一”領幑,右下角寫着“老山紅日”。

轉眼間建軍節到了,報訓隊放假休息一天,隊長說下午弄一個會餐,晚上去師電影院看電影。早飯時,遠處師部的高音喇叭播放着劉斌唱的那首《當兵的人》: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了家鄉,就難見到爹娘,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年華,都是熱血兒郎……隊長交待上官致遠,沋河水庫的水上遊樂場要派人去執勤,具體由他帶隊和負責指派。上官致遠由於訓練出色,又因救了姜菲上了報紙,他現在成了報訓隊一區隊的隊長。

最近,沋河水庫上有許多的水上娛樂設施,節假日期間往往有許多兵偷偷跑到這裏來玩,師里就指派附近的報訓隊派人到這裏來執勤,主要是抓那些在這裏喝酒鬧事違法亂紀的士兵。

吃完飯,上官致遠在院裏吹響了口哨,讓執勤的人帶上袖章準備出發。

俞文輝本來也想去的,可他看到裘名金沒有去,他也不打算去了。裘名金這時和炊事班的大個子老兵湊在一起,俞文輝於是去看個究竟:原來大個子老兵不知在哪個旮旯里整出幾隻沒有長毛的老鼠崽,他正用一個廢舊的一次性注射器往老鼠崽的身上注水,看着老鼠崽“吱吱”叫他便樂得傻笑。

執勤的人回來吃中飯時,時間已經較晚了,大家由於餓得慌,把炊事班留下的雞蛋麵條吃了個底朝天。

“你們這麼喜歡吃麵條,下午做餄餎你們吃。”大個子老兵說。

“今天不是會餐嗎,還吃餄餎?”上官致遠說。

“你們湖北人都愛吃大米,我可是山東人,喜歡吃小麥,今天會餐是不假,餄餎呢也做點!等下派幾個人出一下公差。”大個子說。

“致遠,別理這個大傻逼,炊事班的人就知道叫我們學員去幹活。”俞文輝說著壓低聲音,“裘名金這小子吃完中飯就不見了,有人看見他換上便裝出去了。”

“是嗎,放假了這小子肯定呆不住的,八成是出去玩了。”上官致遠說,他知道裘名金一直在追求姜燕,以實現他來一趟陝西的夢想。

末了,俞文輝堅決要求下午也去執勤。俞文輝說,說不定能在沋河水庫水上遊樂場逮住裘名金這小子。

下午,帶上俞文輝等人,上官致遠在沋河水庫的大壩上巡邏一遭,最後,決定上水上遊船去看一看。遊船上的人見是軍隊糾察人員便沒有阻攔,上官致遠帶人在船上轉了一圈,忽然發現船上有幾個人穿便衣的青年,青一色的平頭,於是上官致遠不動聲色地過去問:“喂,你們幾個是不是當兵的?”幾個人都說不是,但他們看上官致遠帶幾個人在那裏不走便一個個的溜下了船。

這時上官致遠突然一聲喊道:“立正!”誰知幾個青年條件反射似的全部站在了那裏。經過查證,他們都是無線連和偵察連的兵。上官致遠於是讓人先登記起來。這時,俞文輝過來說,還有一個人躲在遊船的包廂里。上官致遠於是帶人去找,未料藏在包廂里的是裘名金,他穿着一身便衣,皮鞋擦得鋥亮,差點都認不出來了。看到裘名金被抓,俞文輝有點幸災樂禍的:你小子讓你整天出來泡妞。

上官致遠還沒有來得及彙報,裘名金在水上遊樂園玩的事情就傳到了隊長的耳朵。侯教建議把裘名金開除回團算了,說這種人在這裏是害群之馬。誰知裘名金能耐挺大的他居然在師部找人把他調到了師偵察連。臨走的時候,裘名金對隊長說他在這裏學不進去,不如去師里的偵察連。裘名金後來對上官致遠說,隊長馬上要去無線連當連長,怕報訓隊出什麼亂子。

隊長去無線連當連長一事是真的,這事上官致遠在指導員口中得知的,指導員畢業於張家口通信學院,上官致遠在指導員房中看到過他在軍校里的照片,由於年齡相當指導員經常讓上官致遠陪他喝酒聊天。指導員似乎對隊長有什麼成見,他對上官致遠說:“他是我在報訓隊時的教員,可是現在我是少尉軍官,他是個志願兵,十年八年是個兵……我沒水平,我是軍校出來的,是指導員,和他平起平坐了。他現在為了轉幹當連長,原則都不講了,息事寧人,只求當太平官……哼,轉了干就是上尉了,神氣了……”上官致遠說:“指導員,你醉了,扶你去休息吧!”

其實,在上官致遠的心中,他覺得隊長還是有水平的人,籃球打得好,字寫得漂亮,還有說話有水平,做事有魄力。而相對來說,指導員似乎口才沒有隊長好。指導員說的話雖不全對,但隊長的確是轉干心切,畢竟當了十幾年的志願兵了,然而在這轉乾的關鍵時刻,隊長李學文越怕事越有事。

下午,炊事班的大個子跑到高炮團的學員宿舍找人去出公差,說是幫炊事班到西張村老鄉家裏去做餄餎。恰巧碰到小河南,一個性格特內向的兵。小河南說沒空卻被大個子說了幾句。後來大個子來找上官致遠,上官致遠說,高炮團是二區隊的我管不着,要不實在沒人我和你去。就這樣上官致遠和大個子把餄餎做好挑回后卻發現小河南不見了,全隊的人都在找小河南。就這樣,一個好好的建軍節會餐都沒有幾個在家裏吃飯,晚上去師電影院看電影也取消了。隊長和指導員吵了一頓,大意是指導員沒把思想工作做好。

晚上,隊長坐在那門口等了一夜,翌日早上,上官致遠起來的時候發現坐在窯洞門口的隊長眼裏佈滿了血絲,來隊裏探親的妻子這時端了一碗親手沖的雞蛋遞給隊長說:“老李,別坐在這裏了,這個兵興許是想家了,會回來的,你都一宿沒合眼了,喝了這碗雞蛋進去休息會兒吧!”上官致遠也在旁邊說:“隊長去休息吧!待會兒我帶幾個人再去找找去。”

上官致遠於是叫了昨天下午在沋河水庫執勤的那幾個人,說是出去再找找。在院子裏整隊出發的時候,上官致遠在尋思:上次他給米瓊寫了信,米瓊這兩天該要來信了。俞文輝說,本來是個情人節,卻硬是變成了個“尋人節”。

這時,有幾個學員看到窯洞上面的山坡上好像有兩個人在親嘴,俞文輝站在隊列里定睛一看,那不是裘名金和姜燕嗎?這小可真能的!原來去了偵察連的裘名金是在進行野外軍事地形勘察訓練,他順帶就把姜燕帶過來了。這時,隊長過來見此情景不由是勃然大怒,但是裘名金已經去了偵察連,他已經管不着,他只能說:滾遠點!聽到吼聲,姜燕就獨自一個人走了。接着,隊長把那幾個探頭探腦的學員罵得狗血淋頭。

上官致遠一看情勢不對,趕緊把人帶了出去。上哪兒去找呢,一路上,上官致遠一直在犯嘀咕,昨天該找的地方都找了,這樣出去其實也是撞撞運氣。他們幾個人一路走着又走到了沋河水庫附近。

“怎麼又到這裏來了,今天可沒有說要執勤啊。”俞文輝說,“小河南那人是不會來這裏的。”

“我也不知道往哪兒找,昨天車站旅館沋河公園都找了個遍,都不見人,出來也就是盡一下心。”上官致遠說。

正在幾個人在報訓隊瞎轉悠的當兒,沒想到他們又碰到了裘名金,這會兒他正在那兒煞有介事的拿個指南針搞地形訓練呢。

“戰友們好!”裘名金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他胸前有用紅線綉着的“偵察連”幾個字,似在有意向別人炫耀。

“裘名金,你有沒有看到小河南啊。”上官致遠說,“就是高炮團的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兵,他昨天就不見了,我們正在找他呢。”

“他眼裏只看得見女孩子,問他不是白問嗎?”俞文輝說,“你以為他是在訓練,剛才還看到他泡妞來着。”

“那你還別說,我出來除了看到姜燕和姜菲兩個人,什麼人都沒有看到。”裘名金說。

“倆姐妹都在啊,在哪兒啊?”俞文輝說。

“呶,這會兒都在沋河水庫遊樂場上玩呢。”裘名金說,“俞文輝,你別做白日夢了,姜燕是我婆姨了!”

“致遠,我們上不上大壩?”俞文輝這時來了勁頭,他沒有理會裘名金的話。

“既然來這裏了,我們肯定要上去,撞撞運氣!”上官致遠說,其實他也想看看姜菲。

這時,俞文輝一個人沖在了前面,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上了大壩頂。等到上官致遠幾個人上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俞文輝的影子了。而裘名金在下面哈哈大笑,俞文輝,你狗入的去死吧,她們早就回去了。

上官致遠聽了,知道是裘名金在忽悠人。他抬眼看到水庫的一邊有幾個人在撈着什麼東西,原來是有個人在這裏溺水身亡了,而俞文輝就在那裏觀看。上官致遠於是也走了過去。聽打撈的人說,這人應該就是附近李家坡村的,在這裏游泳溺水了。李家坡不就是姜菲住的地方嗎?上官致遠只知道姜菲住在李家坡,但他沒想到她們就是住在水庫邊上。

看着屍體打撈上來,上官致遠就想,要是小河南在這裏游泳掉河了就不得了,於是他對幾個學員說,我們沿着水庫邊找一下吧。俞文輝說遊樂場裏已經找過了,現在因為大中午很熱基本沒有沒有什麼人。

“我們進村找吧。”俞文輝說,“姜燕和姜菲正好住在這裏,我們正好去看看她們。”

上官致遠正在猶豫,一個學員說,李家坡往前走一點有還有一個貨運站,我們是不是去看一下?貨運站?這有可能,小河南家在河南,要是在這裏扒火車,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出了潼關就到了河南了。上官致遠和帶着幾個學員沿着東塬的小路往李家坡進發。

沋河水庫無論是水域面積和庫容都無法和上官致遠家鄉以防洪和發電為主的富水水庫相提並論,所以在這裏看不到富水水庫那種煙波浩淼峰巒疊翠的景象。沋河水庫它是個小型水庫,可控流域面積並不大,相當一部分水源來自秦嶺峪口流出的溪水。而在乾旱的西北,水又是多麼的寶貴,於是在東西兩塬之間築起了大壩,讓生命之源在這裏彙集成一泓碧波。若在天空俯視,這一灣清水如同鑲嵌在關中大地的一顆明珠,也正是它為下游郊區農業灌溉和城區生活用水提供了保障,還為這黃土塬上生活的人們增添了無限的風情。

走在水庫東塬的小路上,知了在塬上高大的楊樹上聲嘶力竭地叫着,整個沋河水庫水面的情景盡收眼底,岸邊的柳樹枝條兒在微風中輕觸出一朵朵漣漪,波瀾不驚的水面上長着青青的葦子草,冷不丁地會驚起幾隻野鴨,水庫的岸邊上還有許多人在垂釣或是在洗衣服。走了一會兒終於到達了李家坡村,李家坡村是沋河水庫東塬上的一個村,隴海路在這裏擦肩而過。上官致遠看到不遠的鐵路上有幾列貨車像是臨時停靠在那裏,這哪裏是個貨運站,只能說是個臨時貨車停靠點而已。但是既然來了,上官致遠決定上去一看究竟。正當上官致遠說要往前走的時候,忽然遠處的傳來一陣歌聲——

九九那個艷陽天來喲

十八歲的哥哥呀坐在河邊

東風呀吹得那個風車轉哪

蠶豆花兒香呀麥苗兒鮮

風車呀風車那個依呀呀地唱哪

小哥哥為什麼呀不哇開言

這是誰?把電影《柳堡的故事》中的插曲《九九艷陽天》唱得倒也有點韻味。歌聲來自水庫岸邊,只見一個女孩在一邊洗衣服,一邊唱這首《九九艷陽天》,這時的太陽已經離山頭只有一隻來高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女孩張開着雙臂把衣服嘩啦撒開、拉回、拎起、擰乾,整個動作嫻熟流暢一氣呵成。女孩的頭髮散開披在身後,顯然是剛在水裏梳洗過,她並不知道岸邊的塬上有幾個解放軍戰士在聽她唱歌,唱完一段,稍作停歇又開始唱了第二段:

小哥哥為什麼呀不開言

九九那個艷陽天來喲

十八歲的哥哥呀想把軍來參

風車呀跟着那個東風轉哪

哥哥惦記着呀小英蓮

風向呀不定那個車難轉哪

決心沒有下呀怎麼開言

聽得出來,歌聲中透着歡快和真情,雖然這不是煙雨杏花風光旖旎的江南水鄉,但盛夏的沋河水庫碧波蕩漾,兩邊的塬上滿目蘢蔥,算得上是北國的江南了,聽着歌聲,眼前活脫脫就是電影《柳堡的故事》中的二妹子。

“這不是姜菲嗎?”俞文輝叫了起來。這時,唱歌的女孩已經收好衣服往回走了,快到岸邊的時候,才看清她的面孔。

“致遠哥,怎麼是你?”走到跟前,姜菲沒想到上官致遠和俞文輝等人會出現在這裏。她端詳着眼前的上官致遠,身材頎長瀟洒,戴着大沿帽顯得有點威武,渾身上下有着軍人的那股味道。還沒等上官致遠開口說話,姜菲有點忘情地放下手中衣服盆子:“致遠哥,我們在這聊一會兒吧?”

“姜菲,不了,我們還要找人呢?”上官致遠說。

“我你就不認識了,就光顧着致遠哥,看來裘名金沒有說錯,你是真的有點喜歡上官致遠。”俞文輝說。

“是啊,說得沒錯,敢情剛才的那個什麼‘九九艷陽天’是唱給我們區隊長聽的啊。”幾個學員跟着起鬨,“要不和我們區隊長來個情歌大對唱。”

被人道破了心事,姜菲不免有點不好意思,臉羞得緋紅。俞文輝說,致遠真是艷福不淺,你前幾天才送走一個漂亮女大學生,現在,你看,又有小妹喜歡上你了。可我就為什麼就沒有人喜歡呢,你說我這命咋這苦呢?

“文輝,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影響,你這樣合適嗎?”上官致遠拉下了臉。

“咋就不合適了,姜菲又不是外人,我們也都是熟人了。”俞文輝說,“致遠,是不是你當上區隊長,這思想就進步了,覺悟也高了。”俞文輝才不管那麼多。

“致遠哥,去我們那裏坐一坐吧。”姜菲雖說有點害羞,但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她覺得今天是情人節,或許是上天有意的安排,讓她在這裏遇到了上官致遠。

“時候不早了,姜菲你回去吧,我們要走了。”上官致遠對姜菲說。

上官致遠說完帶着幾個人轉身就走了,他覺得這樣影響太不好了。可姜菲卻呆立在那裏,眼裏噙滿了淚水。本來,昨天是建軍節她特意請了假想去看上官致遠,她站在沋河水庫遠望着遠處的報訓隊營區,始終下不了決心;今天是情人節,她想送點什麼給上官致遠,可想到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也就作罷。姜菲沒有想到喜歡一個人居然是這樣的痛苦,她沒有勇氣再往前跨出這雷池一步,只是把這種苦澀的愛戀深埋在心底。剛才,那歌聲就是她心底真情的流露,看到上官致遠,她以為是自己痴情感動了上蒼,在七夕讓上官致遠來到她的跟前,可眼前的事實是,上官致遠心裏根本就沒有自己,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無人愛惜的可憐蟲。

“致遠,姜菲都哭了。”俞文輝提醒走在前面的上官致遠,“你也真是的,去坐坐有什麼大不了的嘛,非把人家搞得鼻涕眼淚的,你不喜歡人家,你好好的哄哄人家就不行。”

這時,姜菲的哭聲漸漸的大起來,隨着塬上晚風灌到上官致遠的耳朵,他心一軟不由停下了腳步,俞文輝見事情有了轉機就勸上官致遠,不如遂了姜菲的願,去她那裏坐坐。上官致遠沉思片刻,對大家說:“走吧,我們去去就回來。”

看到上官致遠回來,姜菲破涕為笑,她端着洗衣盆像只小鳥偎依在上官致遠的身旁,邁着碎步往前走。

這是一個普通的郊區農家院落,院裏有是一排高高的白楊樹,夕陽的餘輝灑在紅磚牆上,泛着迷人的金色光芒。聽到人聲,姜燕出來了,她正在做飯,看到是上官致遠說了聲:“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們給刮來了?”

姐妹兩人看上去性格迥然不同,姐姐火辣,說話做事風風火火,妹妹清秀,顯得有點柔弱和內向。姜燕說:“既然來了就吃飯,剛好飯也做好了,菜呢今天也做得比較多。妹妹說,今天是情人節,她有預感,會有貴客臨門,沒想到妹妹的話應驗了。”

菜已經端上來了,上官致遠一看,這怎麼行啊,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人沒有找着,也該回去交差了。於是他把姜燕拉到一邊說了不能吃飯的緣由。沒想到姜燕說,你不是找人嗎,這兩天她老是看到有一個當兵的在這裏轉悠,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呢。上官致遠一聽,趕緊讓姜燕帶她去看。

果然,在村邊的鐵道路口上,有一個穿着軍裝的人坐在那裏,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又似乎是無所事事。等走近一看,是小河南,上官致遠幾乎是驚叫起來。真是踏破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原來,小河南昨天想在這裏扒貨車回去,可他一直等到今天,停村邊鐵道線上的火車就是一動也沒動,他想去渭南市區又怕被發現,所以就一直在這裏徘徊。把小河南帶到院子裏,上官致遠讓他先吃了飯再走,小河南差不多兩天沒吃了,於是狼吞虎咽起來。姜菲這時說,致遠哥,你們也吃啊。對,我們也吃啊,俞文輝說,現在人找到了,是大功一件,回去晚一點有什麼關係。上官致遠說,行,大家吃吧。

席間,姜菲不停地給致遠夾菜,又是惹得俞文輝和幾個學員一陣調侃。姜燕對俞文輝說,不就是夾個菜嗎,你稀罕,我給你夾。俞文輝看着姜燕,心裏卻總不是滋味,明明是他的馬子,卻讓裘名金這小子佔了先機,幾次他想開口問姜燕到底喜歡裘名金什麼,但都是欲言又止,因為這麼多學員在這裏,用上官致遠的話說是,不合適啊。

“隊長,小河南回來了!”上官致遠還沒有走到營區,二區隊區隊長衝著在操場散步的隊長喊。

“關禁閉!”隊長面無表情地對着老實巴交一臉沮喪的“小河南”擠出了幾個字。但看得出來,他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後來經指導員審問,“小河南”是想回去看一下媳婦並順帶照結婚照,他入伍后不久,媳婦就生了孩子,但他們還沒有正式結婚。後來,隊長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不顧指導員的反對,突然在一個早上召開軍人大會把“小河南”開除回了高炮團。

後來聽高炮團的學員說,“小河南”在高炮團情緒低落又私自離隊了一次,最後被團里除了名。指導員聽后說,隊長太武斷了,這個兵只能挽救不能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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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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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建軍節和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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