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愛情合水口

第109章 愛情合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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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次的激情蕩漾,千百遍的靈肉交歡,倆個人的關係就有了微妙和實質的變化,愛欲似乎成了生活的主題,性愛歡愉兩情繾綣的美妙,每個健康和有活力的人都會有短暫的迷醉和痴狂。上官致遠從沒有如此近距離如此深入地去了解和探索一個女人青春胴體,也不知是多少次和姜菲赤裸相擁,吮吸她嘴唇、耳垂、幾乎身體所有的部位……

曾經有好幾次的激情過後,姜菲曾問:“我是生命中第一個的女人嗎……”上官致遠總是沉默以對,姜菲知道沉默是一種默認,於是她總會很滿足和幸福地偎依在上官致遠的懷裏。而上官致遠覺得每一次歡娛,便會離心中的米瓊越來越遠,那昔日的記憶會越來越模糊,他凝視着赤身裸體的姜菲那平滑的上腹“上官致遠”四個字,最初的感動逐漸消失殆盡,那分明是一個魔咒,註定讓他沉淪在這無邊的慾海。上官致遠不知道姜菲和自己這樣的瘋狂**,她是不是曾這樣和別人也如痴如狂,他已分不清在倆人之間究竟是愛情還是肉慾,但和米瓊在一起卻是一種雲淡風清兩情相悅的全新感受。

當姜菲拿出自己買的衣服要給上官致遠穿上時,上官致遠雖說不是很心安理得,但也沒有十分的推辭。上官致遠也知道,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的道理,衣着有時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物質層面的問題,它應該是一種精神層面和社會層面的問題,衣着能起一種心理暗示作用幫人找回自信。儘管沒有找到工作,上官致遠似乎暫時迷醉在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中,但臉上漸漸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姜菲知道上官致遠心裏在想什麼,他心裏苦悶,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愛情合水口》終於脫稿了,上官致遠吁了一口氣,他打算投往《特區文學》。可姜菲說,不如親自去編輯部一趟,這樣和編輯面對面的交流,或許發稿的機率要高些。可《特區文學》編輯部在關內,最後姜菲說,為什麼捨近求遠?直接投在寶安的《大鵬灣》不就行了嗎?上官致遠釋然,也是,《大鵬灣》可是近在眼前。

“致遠哥,你的我已經幫你打印好了。”姜菲手裏拿着上官致遠的《愛情合水口》打印稿。

“哦,謝謝你!”上官致遠接過,他瞥了一眼姜菲,覺得她臉色有點不自然。想必是姜菲看了,看了南下以來倆個人的異地重逢,靈肉碰撞,愛欲瀰漫……或許,她作了許多另外層面的解讀?

“致遠哥,真是人生如夢,沒想到今日相見,我已經不是昨日的姜菲了。”有一天,姜菲忽然眼裏噙滿了淚水。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上官致遠想,她為什麼來了這個娛樂場所?她是不是在南下之後受過委屈?這一切都是個謎!他伸手擦乾了姜菲眼角的淚珠。是啊!命運就是這樣的捉弄人,時間才過去兩年,命運又安排他們在珠江三角洲這塊土地上見面,而此時的姜菲和上官致遠都經歷了許多人生的磨難。

可如果沒有這些,又怎麼可以支撐起《愛情合水口》的骨架?

《大鵬灣》雜誌編輯部在寶安二區文化局大樓三樓,那地方很不好找,好長時間上官致遠找到一區去了,那邊是寶安區政府、法院、檢察院、公安分局所在地。

其實,到過寶安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區裏有區”的地方。早期的城市規劃者只是隨意地給寶安居民留下了日常生活的出入口,以當初的建設順序圈定從一到百以上的“區”,“區”成為該地獨特的地理標識,當地居民的判斷有條不紊準確無誤,但是外來人卻恍如進入八卦迷魂陣。

其實,一個地名的形成,要麼憑口口相傳約定俗成,要麼有典籍記載形成共識,有些地名可是經過了千百年的時間沉澱和歲月淘洗,一個地名不僅是一個地理標識,更是一段厚重的歷史。深圳作為一個年輕的新興移民城市,這種隨意編排用作城市地理空間命名的阿拉伯數字,其實就是一個地域的簡易標記和符號。

據說有位叫安石榴的詩人專門寫了一首詩叫《二十六區》,調侃了這種命名方式。其中將記憶整理得井井有條,以兒童式的口齒進行記錄,“我從二區出發/經過三區/四區/五區/六區”,一路讀下去,直到“然後動身回二區/經過二十五區/二十四區/二十三區/二十二區”,再一路倒敘回來,一個區不漏。出發、回來,只是“在二十六區的一個小店/我與朋友喝了幾瓶啤酒”,整首詩記錄的是行程,使數字的枯燥計讀成為誇張詼諧的語境空間,而目的化為日常的細微,毋須重現。

上官致遠蒼蠅似的轉了兩三個小時的圈,終於在二區寶安電視台旁邊找着了文化局大樓,這可是附近最舊的樓,四面合圍,中間有個天井,天井裏什物雜陳。順着斑駁的樓梯上去,兩扇佈滿了鐵鏽虛掩的網格門旁邊有一塊《大鵬灣》雜誌社的牌子。

《大鵬灣》雜誌曾被譽為“打工文學黃埔軍校”,創辦於1988年,創刊號發表了張偉明的短篇《我們INT》,這篇後來又刊發於《青年作家》。INT是港資廠的檢驗用語,即“接觸不良”的意思。這篇讓張偉明在文學圈迅速走紅,他也由一名普通投稿者成了《大鵬灣》的編輯,最後靠這支筆當上了雜誌主編。

接待上官致遠的編輯是一個戴着眼鏡約摸三十歲的男子。上官致遠先是環視了一下編輯部,最後,有點忐忑不安的坐在一個陳舊的沙發上。

“愛情合水口,合水口既是愛情發生地,也是人物愛情糾葛的意象,不錯!這個題目就顯得有創意。”編輯粗略地看了一下,就隨意點評了兩句。

“編輯同志,那我……”上官致遠想聽到更多的有關這篇的點評,可編輯似乎惜語如金,確切點說,上官致遠想知道這部的命運,可掌握它命運的人已經在埋頭在改稿件了。

“你可以走了,等我們的通知。”編輯頭都沒有抬一下,扔下這句話。

上官致遠有點於心不甘的抬腿走出了編輯部的大門,下了三樓后,仔細地看了一下編輯部門口那塊牌子,生怕一不小心會把這個地方弄丟,會把自己的處女作給弄丟。在這個世界上要再次見到一個陌生人太難了,即便是像孫中第那樣和自己一起從小長大的發小,明明知道他在珠三角,可至今都難以尋覓他的蹤影。

不行,我得找編輯要張名片,以便和他聯繫,下了樓的上官致遠又進了編輯部。他說明情況后,編輯把一張名片遞了過來,又繼續看稿去了,名片上面赫然寫着:俞美詩。這個名字上官致遠實在是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說是除了本土作家柯於明,這是他崇拜的第二個本土文字工作者。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正是上官致遠此前背得滾瓜爛熟的那串阿拉伯數字,此俞美詩,即是《中山交安報》彼俞美詩,他此刻確信無疑。只是沒想到他為什麼就從記者變成了文學雜誌編輯。

“你是富川人?”倆個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而俞美詩是通過對上官致遠的深入作出的判斷。

倆個同樣熱愛文字的老鄉,就這樣戲劇性的見面了,是文學把他們召喚到了一起。俞美詩鏡片后的眼睛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上官致遠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這個石牛鎮中學傳說中的語文老師,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颳得發青的下巴,彰顯一個男性的雄性魅力,白皙斯文的他,確實是十五六歲情竇初開小女孩所喜歡的那種類型。據說,俞美詩之所以決定南下,是因為當初他和自己所帶畢業班的一個女生睡到了一起,最後被老婆拿着菜刀攆得滿操場跑,聲名狼籍的他不得不辭掉公職南下尋夢。

“當記者和文學編輯還是不一樣,記者的文筆刻板而實在,釘是釘,鉚是鉚,追求新聞的真實是第一要務;文學就不一樣了,可以空靈,可以浪漫,可以務虛。”我還是想實現我最初的文學夢想,俞美詩除了文章寫得好,他的毛筆書法也經常成為題目的題字。

“我至今還保留有你訂的雜誌《書法》,那時,我就想你肯定是一個風雅的人,果然,俞兄詩詞風流,書法瀟洒,真是難得。”上官致遠見到自己崇拜的偶像,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

“那本雜誌啊,刊名是郭沫若題寫的,1978年創刊的,今年是改革開放二十周年,它也二十歲了。”當過編輯俞美詩比較關注刊物的前世今生。

“我印象最深是啟功的書法,自成一體,溫潤典雅。”上官致遠說。

“啟功體確實漂亮,有韻律美意境美,但秀媚有餘,粗獷不足。如果再糅入一點魏碑的粗獷大氣,顏體的寬博厚實就好。”俞美詩道,“書法我也投過稿,居然採用了,記得當時是寫的一幅楷書。文章呢,最開始我是投在《咸安日報》,也有發在我們縣《半壁山》雜誌上的,當初也就寫着好玩,不想後來一發不可收拾,每個月不寫上幾篇,心裏就難受,也認識了不少文朋詩友。”

“那你認識林思思嗎?”上官致遠想到思思也是文學發燒友。

“認識啊,那可是個美女加才女,有思想有見地。前不久我還看到她寫的文章,她好像是當記者了。”俞美詩前不久回過一次家,是為了公辦老師停薪留職的事情。

“思思當記者了。”上官致遠喃喃地,提起林思思,他就想到了那部沒有完成的《陽辛之歌》。

和俞美詩聊得歡暢,上官致遠有點不情願地起身和俞美詩告辭。

走在二區的那條玉蘭街上,兩邊是碗口粗的玉蘭樹,枝繁葉茂,這種喜溫暖、濕潤,不耐乾旱的黃桷蘭,也只能生長在熱帶的廣東。可惜時令正當七月,已經過了花開的季節,不然這裏肯定暗香浮動,沁人心脾。這條街人間煙火氣息很是濃厚,樹蔭處有一家川菜館,還有一家火鍋店。

經過一區老寶安區政府門前的河邊時,滿眼看到的都是大榕樹,有大葉榕、細葉榕,一棵棵濃蔭匝地,河的對面是二線關的鐵絲網,鐵絲網內外長滿了茂盛的草,開放着鮮艷的花;河水雖說不上清澈,但也涌動着綠波,別有一番韻味。

其實,從公明松白路走到盡頭就是二線關的白芒關,每次走在松白路上,上官致遠總是在想什麼時候也去關內,還有,孫中第跑到關內去到底是幹什麼?

回到田寮,姜菲聽說上官致遠在編輯部碰到了老鄉,很是替他高興。俗話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或許,上官致遠需要一個慧眼識英才的伯樂。

就這樣,上官致遠一直在等待編輯部的消息,終於有一天,《愛情合水口》發表在了《大鵬灣》雜誌上。當上官致遠收到編輯部寄來的樣刊時,他不知道有多麼的高興。

當他高興地喊姜菲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他的眼帘,居然是孫中第,他帶着孫映雪走在田寮大街上。

“中第!中第!”上官致遠大聲喊着,可孫中第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上官致遠衝上去,拿起手中的《大鵬灣》雜誌猛地敲在他的頭上。

“致遠,怎麼是你?”孫中第皮膚還是那樣白皙,只是面容稍顯蒼老,鬍子拉碴的。

“致遠哥,真沒想到是你!”孫映雪穿得很是時髦,其實,她是個很懂禮貌的女孩。

在大街上碰到孫中第和孫映雪本來就很意外了,讓上官致遠更沒想到的是,孫映雪居然和姜菲也認識。真是太巧了,四個人幾乎都有這樣的感慨。

“致遠,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這一陣子我跑到關內去了。我們是兄弟,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之所以南下,最主要是蔣雯雯來了深圳,她舅舅就在關內開了一家公司,她經常來深圳,聽說畢業后就來這裏工作……”這頓飯很是豐盛,東道主孫中第坐在上官致遠旁邊,不停地用手摟拍着上官致遠的肩膀。

姜菲則和孫映雪就像姐妹一般聊着私房話,她們好像已經認識了好久。

“中第哥,你現在就別亂跑了,你看致遠哥過來了,幫他找份工作。”吃飯時,孫映雪如是說。

“你說我兄弟還用得着我幫他找工作嗎?這不,都發在《大鵬灣》上了,我早就知道,致遠是個當作家的料,將來一準在這方面有出息。”孫中第拍打着那印成了鉛字,署着上官致遠名字的《愛情合水口》說。

吃完飯後,孫中第就先行告辭了,他在公明塘尾一家派出所當了聯防隊的隊長,要趕着去上班。孫中第臨走時說,改天去長安孟峰那裏聚一下。

孫映雪呆了一會也也要走了,她說是在另一家會所里上班,姜菲一直送到樓下。

真是人生如夢,世事如棋,許多你期盼的事情似乎是在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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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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