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陳覺自殺
吃完飯後,陸玏把林關耳送回了家。
就在林關耳準備打開家門的一剎那,她的手機響了。
“喂?”
“你快點來中心醫院,”電話那邊的肖宇好像很急切,“陳覺自殺了。”
雖然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的真實性,但林關耳還是掛了電話就往車庫跑。
來到醫院之後,她把車停在露天停車場,這裏的車位幾乎滿了。
醫院大門口有很多盤腿蹲坐的媒體,他們有的在看手機,有的在大聲談論。
這裏已經被醫院的安保封鎖了,林關耳跑到前面去,“大哥,我是NW公司的,可以進去嗎?”
保安打量了一遍林關耳,“工作證。”
林關耳點點頭,便把手伸到背包里探索着,剛伸進去她就想起來,工作證好像落在了陸玏的車上。
她面露窘色,“我忘記帶了……我給裏面的人打電話行不行?”
保安無奈地點點頭。
林關耳拿出手機就撥打了肖宇的電話。
……
他不接。
自己還挺擔心陳覺的情況,肖宇聽起來又是那麼緊張。
林關耳不知道該怎麼辦,首先是要進去。
只能盼望着肖宇看到電話。
突然,有一輛保姆車開進了停車場。
在場的媒體全都興奮起來。
有人大喊道:“別宴!”
他們抱着機器圍到了保姆車前,卻被先下車的保鏢攔在了一邊。
走下車的人正是別宴。
他疾步走到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窘迫的林關耳。
“在這裏站着幹嘛?”
“我忘記帶工作證了,進不去。”
聽到這話,別宴微微一笑,對保安說了句話,保安就把林關耳放進來了,“小姑娘,進來吧。”
林關耳忙跑進醫院,跟在別宴身後。
醫院裏的走廊空空蕩蕩,鞋子接觸地面發出的聲音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
“你怎麼回國了?”
“我沒走,”別宴停下來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你就這麼不關心我?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藝人,說的大一點,我是你老闆。”
林關耳最近的確心不在焉的,“我……有點忙。”
別宴沒有理她,直接坐電梯上了十三樓。
電梯內,別宴告訴林關耳,“陳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現在在住院部。”
林關耳舒了口氣,雖然她跟陳覺並不是很熟,但她想到那樣害羞文靜的男孩,居然會走到自殺這條路上,就覺得特別難受。
病房外面全都是公司的人,包括東野、肖宇、江姜以及吳思賢,還有幾個媒體部的同事。
“到底怎麼回事?”別宴走到東野身邊,“你還好吧?”
東野點點頭,她精緻的面容上浮現着一絲疲倦,“他的壓力太大了。”
林關耳也跑到肖宇身邊詢問情況。
……
今晚八點左右,陳覺的保姆阿姨去給他做宵夜,打開門只見燈亮着,卻不見陳覺,等阿姨走到卧室門前,看見房門敞着,床頭柜上一大瓶安眠藥,桌子上還零散地擺着幾顆,阿姨立刻叫了120。
“……”
肖宇搖搖頭,“是我們對他不夠關心,他有抑鬱症。”
“我也是聽那個阿姨說的,”肖宇長嘆了一口氣,“陳覺是一個很渴望能站在舞台上的人,我作為經紀人,這點我很清楚,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公司沒有給他們安排工作;網上對他本人的惡評,說他是‘娘炮’,甚至有人給他郵寄花圈和帶血的照片……這些都促使他悲觀,輕微的還好,作為一個藝人,應該有這種承受能力,但久而久之,人不就垮了。”
陳覺本就是一個活的小心翼翼的人。
肖宇給林關耳講完關於陳覺的事情后,拿出了一本資料,“這個給你。”
林關耳狐疑的接過來翻看了幾眼。
裏面的內容就是各大娛樂公司、媒體、雜誌的各部門負責人以及他們的電話和郵箱。
“這些東西你以後會用到的,電子版的我也給你發到郵箱裏了。”
他的語氣像是交待後事一般,這讓林關耳非常不安。
“肖宇哥,你要去哪嗎?”林關耳直截了當。
“嗯,”肖宇點點頭,“我被調到國外的分部,所以今天趁機把工作都交給你了。”
“交給我……你的意思是,讓我帶藝人嗎?”
“怎麼,你不願意嗎?”肖宇笑了笑,“會有人幫你的。”
接着,肖宇被東野叫走了。
林關耳緩緩走到病房門前,透過玻璃看到身上插着管子的陳覺,他的臉不如之前好看了,因為他臉上的骨頭很明顯,看起來是遭了很多罪的樣子,幾天沒見,林關耳居然覺得他比王予信還頹廢。
凌晨一點了。
東野吩咐今晚來到醫院的人先都不要走,畢竟有公司的人在,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還能頂得住。
而東野第二天要去北方參加一個年度盛典,不得不離開。
眾人既擔心陳覺的情況,又怕媒體胡亂報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拗不過身體的本能,又困又冷。
病房旁邊有幾個醫院特設的患者家屬休息室,裏面有沙發和床。
“大家不要在門口站着了,到這邊來坐吧。”
提議的人是別宴,他自己卻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反而跑到一個職員身邊,耳語了幾句。
那人聽完別宴的話后,就拿出來手機,聚精會神地在上面敲打着不知道什麼內容。
林關耳知道,那個人管理着官方網站的新聞。
別宴又走到其他幾個人身邊跟他們說了幾句,他們全都提起了精神,有人就像先知一樣,還拿來了筆記本電腦。
頓時,休息室變成了辦公室。
他們緊張嚴肅的神情和快速運動的手指,都讓冰冷的醫院變得熱火。
林關耳無所適從,她根本沒見過這等場面。
她無助地望向別宴。
“跟我走。”
他的話很清脆,充滿魔力。
林關耳一句話都來不及問,腿卻不聽使喚似的直了起來。
走出住院大樓之前,別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揪出來一個口罩。
“你以前都不戴口罩,”林關耳想起來從前的別宴,那時的他就和普通人一樣,只不過是長得好看的普通人,可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畢竟要當愛豆了。”
他笑的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