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子威儀
昨日夜間,穆凡設宴請四位守城令赴宴,四位守城令大醉而歸,四城守衛鬆懈,一股土匪乘虛而入,在城中四處縱火,火光衝天,許言從夢中驚醒,急忙上馬出城掉南大營兵士前來救火……
天邊泛起白光,忙碌了一夜的許言剛剛回到府上。
“爹爹,休息片刻吧!”許秋白望着許言紅腫的雙眼,不免有些心疼。
“上朝回來在休息吧,你乖乖在家裏待着,不要出府門。”許言臉上寫滿了疲憊,拍了拍許秋白的手。
“爹爹早些回來。”許秋白看着許言的背影睡眼朦朧的囑咐道。
昨夜的大火驚醒了城中不少人,火勢蔓延到國公府後院,許秋白在睡夢中被阿然拖了起來,急忙喊人滅火,因此也一夜沒有合眼。
這京都一向太平,昨日的暴徒讓許言察覺到並不簡單,先不說帝都周邊南北兩營,駐軍百萬,只看他們行事便知道他們別有所圖,強行衝進帝都,卻不為錢財,只是一路縱火,燒毀民房和大臣府邸。
許言出了府門就乘上車駕往皇宮駛去,在馬車內的許言因為昨夜的勞累也無暇多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小咪了起來。
其實按許言的聰慧只要細細想就會察覺到問題,京都治安一向沒有問題,絕對不可能出現什麼土匪暴徒,更何況他們出現的時機太不可思議,剛巧選在守城令大醉的時候,而且守城令醉酒,京都防衛鬆懈,他們卻對是知道的,要是沒有準確的消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來這裏送死?
“老爺,到午門了。”馬夫輕輕撩起幕簾,輕輕提醒着馬車內雙眼緊閉的許言。
宮中不允許朝臣乘馬車,因此到了午門,許言只能下車,步行入宮……
此刻的許言還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對面的是什麼……
金殿上,一位大臣素衣懸冠跪在朝堂之上。
“許言!,你手握重兵,執掌帝都防衛,可你竟然疏忽到讓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鬧事!”
金殿之上,君王震怒,坐在龍椅上的穆凡踢翻了案牘,奏章散落了一地。
“臣失職了,請陛下責罰!”許言拖着疲憊的身軀,跪在穆凡面前,言語中顯出三分自責之意。
“失職?朕在宮牆之內都覺得心驚膽戰,更何況帝都的百姓,你一句失職就想把朕打發了?你一句失職就能讓無數平民百姓的喪命嗎?”
穆凡憤怒的臉扭曲成自己明黃色長袍上綉着的蒼龍圖樣,額頭上暴起的青筋隨着濃烈的呼吸聲上下起伏。
“陛下切勿動怒,臣願領責罰。”許言感受到了天子的震怒,雙手貼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朕本該斬下你的首級,掛在城牆前,可朕念你是兩朝元老,不忍多加責罰,即日起,交出手中兵符,回家頤養天年吧!”
“是。”許言從懷裏掏出一枚虎符,雙手呈上。
若不是許言剛進大殿就看見紫檀木樑上暗藏的刀斧手,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交出手中的兵權,如今蘇望不在帝都,即便他想要謀划什麼,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退朝!”穆凡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昨夜的宴會上穆凡令人在守城令的酒里下了迷藥,暴匪是穆凡暗中培植的精銳,火也是他下令放的,目的只有一個,以許言護衛京師不利的罪名收回他手裏的兵權。
若是今日在大殿之上許言執意不交出虎符的話,樑上的刀斧手便會以抗旨不遵的罪名立刻誅殺許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着朝臣的一聲呼喊,失魂落魄的許言稍微回過了一點神。
“好在保住了性命。”許言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宮門,喃喃說道。
“老爺。”早就候在宮門外的馬夫看見許言下朝,臉上堆起掐媚的笑意,急忙跑了過來。
“回府吧。”許言眼角流出一滴渾濁的淚水。
馬夫也察覺到了許言的神色異常,想要安慰許言,卻又無從下手,只好拿起手裏的馬鞭,趕着馬車回府了……
後宮內
穆凡整日澆灌的花開了,這花來自西域,花瓣成火焰色,花蕊似人形,遠遠觀之似一位絕世佳人於烈火中綻放一般,其名“華焰”,傳聞此花盛開之日可使天地變色。
穆凡深情的注視着盛開的華焰花緩緩的開口說道:“自朕登基以來向來不近女色,後宮正宮之位空缺已久,也該找個人來替朕管管這後宮了。”
“陛下可是要選妃?”一旁的公公挑了挑眉毛輕聲詢問穆凡。
“下旨,七日後選妃。”穆凡輕描淡寫的說道。
“遵旨!”一旁的公公抬起頭來看了看正在賞花的穆凡。
眼前的穆凡,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斜飛的眉毛,薄如紙片的嘴唇,細長溫和的眼裏藏着銳利的黑眸,再加上一身明黃色的長袍,胸前綉着蒼龍的圖樣,腰間繫着白玉打造的腰帶,足以彰顯出三分帝王的威儀。
公公低下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也不知是被穆凡的天子威儀嚇到了,還是被這宮牆內的春風吹的着涼了。
不過,這宮牆內的風起了,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