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4 揭開往事
chapter144揭開往事
“你不是說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嗎?怎麼會指紋不匹配?”白柯冰詫異地問。
謝邈皺眉:“這正是我頭疼的地方,所以才來問問童隊長,”他看向吉田昊焱,“您當年是直接與蠅蟒正面交戰過的人,我可能認錯他的樣子,但您應該不會忘記他的模樣吧?”
當年謝邈不過是個十四歲剛入軍校的小毛孩,一直跟在童昊焱身後,那次圍剿犯罪團伙的任務,他也是偷偷混在隊伍里去的。也正是這樣,他成了當年童昊焱與蠅蟒交戰的唯一目擊者。
當時那個犯罪團伙的盤踞點在一個山頭,那裏有一間間巨型竹屋,竹屋壘成金字塔型,牢固又高聳,且山頭地勢居高臨下,一旦有敵人靠近就會立馬被發現,極其易守難攻。童昊焱帶着一隊喬裝打扮過的特種兵,混在草叢裏、山坡后,偷偷逼近他們的老巢,他們兵分四路將整個山頭嚴嚴密密地包圍住。
然而,就在所有人埋伏就緒,隨時準備狙擊犯罪份子時,山頭的竹屋忽然走出了幾十個人,全都是女人和孩子,他們手腳都被帶了鐐銬,衣衫襤褸,渾身污濁不堪,他們以一個圓圈的隊形分散着朝四周走去,他們一步一步往山下走,逐漸靠近埋伏在四周的軍隊。
眼見那些婦人孩子朝他們的方向走來,一個個特種兵都持好了狙擊搶準備射擊他們,可作為隊長的童昊焱卻下令不準開槍。當時有人提醒童昊焱,那些婦人孩子極有可能也是犯罪團伙的一員,是蠅蟒用來使他們暴露埋伏的位置的工具而已,他們身上甚至可能裝了攝像頭,就等着他們跳出來解救這些女人孩子,而蠅蟒就能獲取他們的具體位置。
可童昊焱卻說他們也有可能是人質,他還是堅持不能錯殺無辜的人。他下令攔下這些女人孩子,搜身確定他們身上沒有監視器,才把他們帶到安全地帶隱藏起來。
誰知這些女人孩子身上竟綁了*,他們一遇到解救自己的士兵,一句話不說就引爆了身上的*。一時間,山頭四周全是爆炸的巨大轟鳴聲,震耳欲聾,無數士兵被炸飛,血肉模糊地倒在荒地上。整座山頭黃沙飛揚,屍橫遍野。
待童昊焱反應過來中計之時,山頂的金字塔竹屋裏驟然湧出了一大批持刀扛槍的犯罪份子,一路往山下沖,亂槍掃射,見人就殺。
殘活的特種兵拚死搏鬥,卻還是敵不過對方來勢兇猛的襲擊,死傷慘重,最終童昊焱下令撤退,卻隻身一人衝進了那座竹屋。
放眼望去,空蕩蕩的竹屋裏只有一個人,那人背對着他站在一張長型木桌前,手中拿着一把泛着銀光的鋒利的尖刀,正在一下一下地割着什麼。
他的身子擋住了童昊焱的視線,他只看到兩根肉黃色的棍子,定睛一看,那竟是人的腳!死寂一般的屋子傳出了“啪嗒啪嗒”的滴水聲,童昊焱望過去,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是血!鮮紅刺目的血液緩緩地,一滴一滴地沿着木桌邊緣流淌下來,滴在地板上。他手中的刀還在不斷地割着木桌上的人,他把桌子當成了砧板,他在解剖一個人!
“不準動!”童昊焱瞬間舉起手槍,對準他的後腦勺。
那人轉過頭來,揮舞着手中沾血的解剖刀,惡狠狠地盯着童昊焱,咧着嘴陰測測地笑,是那張長得與趙汪洋一模一樣的臉!他就是蠅蟒,童昊焱猜得沒錯,犯罪團伙的頭目果然還在這裏,那些衝出去的所有人都不過是掩護他的棋子。
“好看嗎?”蠅蟒提起了木桌上的一塊白色的瀝着鮮血的肉,笑得鬼畜,“我的刀法是最完美的。”
吉田昊焱看着那塊血淋淋的人肉,反胃得想吐,那是人的肚皮,下面還連着一段長長彎曲的小腸,還在不停地滴血。
屋子內光線幽暗,襯得他的臉愈加陰森,他的眼睛狹長而泛着凶光,鼻子又長又尖,整張臉像一隻兇殘的惡鷹,笑得猙獰可怖。
蠅蟒將一個金屬小物件塞進了褲兜里,咬着牙幽幽地笑:“這就是叛徒,這該死的人,竟吞了我的u盤,要完美地切開他的肚皮取出這東西,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也是!真噁心!偏偏在我完成藝術品的過程闖進來打擾!真該死!”他咬着牙凶神惡煞地盯着童昊焱。
原來這就是他留在此處的目的。他只是為了取出被叛徒吞進肚子的u盤,他明明可以連人一起扛走,卻因為解剖了一半而不肯離開!他還把這噁心的行為當成藝術,簡直是個偏執的瘋子!
童昊焱眼眸一冷,端着槍厲聲大喊:“放下刀!”
蠅蟒卻只是笑:“看看你身後吧……”
童昊焱依舊拿槍對着他,扭頭往後看,一瞬間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個男孩被死死地捆在十字木樁上,他的面前是一面佈滿密密麻麻的尖刀的鐵壁,正緩緩地往前移動,朝那個男孩逼近!那人,是謝邈!
謝邈整張臉嚇得慘白,他死死地望着面前的一把把尖刀往自己身上撲來,抬眸看向童昊焱,眼神無助又驚恐,他想求救卻又擔憂童昊焱的安危,顫抖着嘴唇卻遲遲沒開口。
眼見着一整面鋒利的尖刀就要往他身上扎去,童昊焱大吼一聲:“停下!”
“我命令你,立刻讓這機器停下!”童昊焱舉着槍狠狠地對着蠅蟒的頭,朝他怒吼。
“呵……”蠅蟒悠悠地拎着一條白布擦拭着手上的紅色血液,連抬頭看他都沒有,“你是不是該先把槍放下?”
童昊焱冷着臉,默了一秒后把槍扔到了地上。
他看着還在移動的尖刀,語氣着急:“現在該停下來了吧?”
蠅蟒輕輕一笑,摁住手中的微型遙控器,佈滿尖刀的鐵器瞬間停了下來,離謝邈的臉不到一厘米。
就在童昊焱轉身朝謝邈跑過去那一秒,身後的蠅蟒忽然舉起解剖刀,狠狠地朝他砸了過去。
“小心——”謝邈睜大眼睛驚吼一聲。
可,來不及了!鋒利的解剖刀猛地朝他的後背襲來,重重地刺進了他的身體。
童昊焱奔跑的腳步驟然一頓,直直地往前栽去,“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鮮血不斷從他的後背湧出來,頃刻染紅了地板。童昊焱掙扎了一秒,微微挪動身子,回頭看向蠅蟒。
蠅蟒正笑着看他,緩緩朝他走了過來。
而下一秒,童昊焱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地上的手槍,抬手就朝蠅蟒一射。“砰——”
蠅蟒的肩膀瞬間破了一個黑洞,他震驚地捂着傷口,惡狠狠地瞪着躺在地上的童昊焱,抬腳就往他背上死命一碾!童昊焱痛得暈了過去。
就在蠅蟒得意一笑之時,又是“砰”的一聲巨響,蠅蟒的胸口瞬間又出現了一個黑洞!
站在門口的,是持槍冷冷對着蠅蟒的冷軒澤。
蠅蟒見勢不妙,立即閃身逃竄。
冷軒澤快速背起童昊焱,又解下謝邈,三人快速衝出了竹屋。隨後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身後的竹屋爆炸了!
之後童昊焱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一直在他身邊守着。
由於童昊焱下達的錯誤指令,害死了諸多士兵,原本隊裏就已經有人對他怨憤不滿,他卻偏偏還被搜出了勾結蠅蟒,泄露作戰計劃的紙片,更加引起了所有人的憤怒與怨恨。
那之後童昊焱背上了“叛徒”的罵名,可為了保護這個擅自行動的小子不被開除,他硬是不讓他站出來替他澄清。
正是因為感激童昊焱,這些年謝邈當了刑警后一直對他未死以及改名舉家搬到京都的事守口如瓶。自從知道他以“童昊”的身份重新潛入組織當卧底后,他就一直在保護他的家人,對跑到中國來尋找他的吉田廣美也是暗中關注。甚至,對吉田昊焱在軍校的兩個好兄弟的孫子孫女冷秀宇和宮野洵也是頗多照顧,所以,每當他們遇到麻煩的案子,他總是想方設法成為案件的負責警官。
吉田昊焱捏着照片的手微微用力,目光冰冷,“他這張臉,我怎麼可能忘記。”
“可為什麼指紋對不上呢?”
“你確定比對的指紋是那個蠅蟒的嗎?”冷秀宇問。
“他有案底,信息都錄在系統數據庫里,錯不了。”
一時間無人說話,病房裏寂靜無聲。
良久的沉默后,白柯冰開口:“實驗室爆炸的原因查出來了嗎?”
“是氫氣爆炸。”謝邈淡淡解釋,“存儲氫氣的鋼瓶閥門沒關嚴導致了氫氣泄露,大量氫氣聚集之後遇到明火引發的的爆炸。”
“明火?”白柯冰微微蹙眉,“氫氣泄露可以理解,可能是上一個做實驗的人沒關好閥門,可怎麼會有明火?”
“我知道了,是酒精噴燈!”吉田廣美大聲道,“對,那個時候酒精噴燈的火焰是燃着的,我看到趙教授用了!”
“那算是意外嗎?”宮野洵插話。
“不,”吉田廣美脫口而出,“如果是意外那趙教授又怎麼能夠在爆炸之前就逃出實驗室?他肯定是事先知道會爆炸的!就是他故意炸掉實驗室的!不然他如何躲得過爆炸?”
謝邈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昨天下午趙汪洋不可能在實驗室,他在東郊路段發生車禍的畫面剛好被監控攝像頭拍下來了,時間與實驗室爆炸的時間剛好重合,下午四點。”
“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吉田廣美憤怒地吼,“你們這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
“小美!”吉田昊焱沉聲呵斥了她一聲,眼神充滿警告。
吉田廣美
“假設你說的是真的,那趙汪洋是怎麼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的?他如何製造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