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撲通。”一聲,女孩沒能抓住媽媽的手,掉進荷塘里,女孩試圖抓住塘邊的石頭,卻沒抓住。
男孩會游泳,二話不說一個箭步就進入水裏,還好女孩離水邊並不遠,靠近水邊的荷葉被折了不少,只需注意水下的一些葉桿便可以,便是這樣,當他游到女孩身邊時,女孩已只剩一隻手還能看見。
男孩急急的抓住那隻手,用力往上托,水裏的重量要輕上許多,男孩很很費力就抓住了女孩的手,用雙手使勁拉起來,總算把她拉起來出水面了。
“沒事?你為什麼這麼不小心?總算把你救起來出。”
“你真漂亮呀!我的名字叫袁佳祥,你呢?叫什麼名字呀?”男孩看着女孩微笑說道。
“我叫付....乃....心....”眼睛充滿無力看着男孩。然後女孩暈過去了。
這時她媽媽突然過來拉過她的手,“心心,你別嚇媽媽好嗎?”乃心媽媽抑制不住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救援員手握拳,用力向她的胸骨上捶了下去,一下又一下,足足捶了十幾下,見女孩仍沒什麼反映,不由輕輕一嘆,左右望了望,還是不得不捏緊女孩的鼻子,抬高女孩的下巴,打開她的嘴巴,用力吸口氣,吹了下去。
再捶胸,再吹氣,如此兩回,終於一個咳嗽,一道水注從那小口裏湧出。剛吐出水,頭一歪又不再有動靜。
乃心媽媽呼的鬆口氣,癱坐在地。卻還是伸手在付乃心鼻下試了試。
“還好,有呼吸,現在只是昏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了。”救援員安心說道。
付乃心正在睡覺。她總是愛做噩夢,從小到大做的都是幾重夢,
第一重夢,她自己在水裏不停叫“救命……………
第二重夢,看見一個身穿黑色的衣服的男子突然她的身影拉近……………
“啊啊啊……”付乃心尖叫了一聲。
“心心,怎麼了,又噩夢了?”媽媽看着她滿頭大汗的。
“啊,媽,你叫我了啊,我不知道。”她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做噩夢也曾被媽媽叫過。
媽媽摸了付乃心的頭。“快去洗漱吧,反正已經遲到了。”
“什麼!遲到了!”付乃心一看錶,大驚。“媽呀!”我她一下竄到了洗手間,連忙洗漱。
“女兒,吃完早飯再走。”
“不吃了,不吃了。來不及了。”
“哎,這丫頭……”
能早一分鐘是一分鐘。一口氣跑到了學校。
昔日熱鬧的校園,此時安靜得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簌簌的聲音。
這是b市裕豐中學高二分班的入學考試,而付乃心卻正神情放鬆眼神空洞地投向窗外的足球場,一隻手無意識地轉着筆,筆在空中旋轉出各種弧度。
是的,她已經提前答完了考卷,正在神遊。這種狀態已然持續一段時間了。
入學考試,官方的解釋是檢測學生們的整體水平,實則是挑選優秀的學生進入重點班,目的則是提高大學升學率。付乃心想到這裏,嘲諷地揚起了嘴角。
不過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學校,教學樓都修葺成一本本書的形狀,書本的形狀是展開的,向學校的東西兩端延伸。連着三排教學樓都是這樣的設計,從天上望去,三排教學樓連在一起就像是一個指向標。
“同學!”旁邊傳來輕微的喊聲,付乃心微側過身體看去,是一個男生,白凈的臉龐加上精緻的五官,甚是好看,不過透露着冷冽。
“借我只筆!”男生冷清的嗓音一如他冷絕的臉龐。
“喏。”付乃心看了一眼正坐在講台旁邊看報紙的監考老師,其實這次考試為了防止作弊,採取了文理交叉的座位,明顯這男生應該是理科,也沒啥好擔心的,便放心地把筆遞了過去,不小心觸到他的手指,忽然有那麼一點兒奇異的觸電般的感覺,恍然失神。
“喂!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你臉紅什麼?”男生笑着說道,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硬邦邦。剛毅的臉龐隨着笑容的展開,變得柔和,一如鄰家大哥哥。只是付乃心意識到自己這麼囧被他察覺,便沒有說話悄悄地坐正了身體。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那一瞥的炯炯有神,清凈明亮的眼睛,彷彿是一泓清澈的泉水,透露着點點甘甜,心裏似乎有隻蝴蝶在翩然起舞,這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當付乃心還在體味那是種什麼感覺時,交卷鈴響了。同學們有秩序的離開了教室,有的人三五成群地離開了,討論着考題。有人滿臉沮喪,有人興高采烈。
而付乃心像是一根木頭一般站在教室外,透過窗戶看着老師收試卷。這是付乃心的怪癖,每次考完都會看着老師將桌上的一張張試卷收掉,然後才能安心離開。
“還不走?”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剛才那個借筆的男生。
“我待會就走!”付乃心有些不好意思去直視他,眼神仍舊盯着老師收試卷的方向。
“你的筆。”那隻屬於付乃心的戰筆出現在眼前。
付乃心接過,沖他笑了笑,想起了益達的廣告,好想接語道:“不,是你的筆!”
“那我先走了,謝謝你的筆!”男生也回以一笑,轉身離開。
“你叫什麼?”付乃心突然好想認識面前的這個男生,至少讓她知道他的名字!
“袁佳祥!”他沒有再次回頭,給付乃心留下了一個挺拔卻消瘦的身影。
隔了幾天,到了看榜分班的日子。第一教學大樓的一樓人滿為患。因為分班的通告貼在一樓大廳。
付乃心並不打算去和別人擠,於是安靜地等着人群散去后再去看。可不知道是為什麼,等了將近十分鐘,也不見有多少人離開。
相反,大部分的人都選擇留下,嘰嘰喳喳地討論成績,感嘆着誰進了重點班。有些自己沒有進的,則和別人說著自己的哪個朋友進了,說起時也是一臉的驕傲。
付乃心注意到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袁佳祥。付乃心想讓他幫忙看下,可是他卻在這時轉過身來,擠出了人群,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但沒看到自己。
“袁佳祥。”在他快要和自己擦身而過時,付乃心下意識地叫住了他。
“是你啊!你在哪個班啊?”袁佳祥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繼而揚起了笑容問道。
袁佳祥一笑,付乃心就發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向臉上涌去,不禁用手遮住兩邊臉頰,想遮住這一刻的尷尬。
“你好像很容易臉紅啊?”可袁佳祥還不知趣地點出,不過看着他的笑臉,付乃心又覺得這不是一個尷尬的時刻而是很美妙的一刻。
“你也很愛笑啊?”付乃心在腦中不停地搜索着繼續的話題,可腦海里和心裏裝得滿滿都是他帶着友好性的微笑。
“是嗎?”袁佳祥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孩子的話,別人送他的外號是‘冷麵王子’。她竟然說他愛笑,自己甚至對她笑都沒有意識到。不自覺地一隻手撫上臉龐,似乎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笑。
袁佳祥不知道的是,他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在付乃心眼裏萌到不行。
“對了,你在哪個班啊?”袁佳祥見付乃心像是紮根於此一般,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好心地提醒道。
“哪個,人那麼多,我又不高,根本擠不進去。”付乃心努嘴回道,看着仍舊沒有散去的人群。
“那我幫你吧!你叫什麼?”
“我叫付乃心。”付乃心的心裏樂開了花,認真地告訴他,希望他能記住自己的名字,很期待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不知道會什麼怎樣的感覺。
“付乃心?你叫付乃心?”面前的他連着兩聲叫着自己的名字,付乃心覺得自己飄到了雲端,真不敢相信剛剛的期待,瞬間能實現。
“你考了文科第一,你在文一班。恭喜你啊!”
“那你呢?”
“我在理科一班,走吧!早點去,選個好位子!”
在上樓的時候,付乃心很想接着跟他聊天,可他始終盯着自己的手機玩,沒有聊天的興緻。
付乃心只好一直偏着腦袋偷偷看他,可恨的是一層樓的距離是那麼的短。
付乃心有些不舍地又回頭望了眼他離去的背影。這是她第二次看他離去時的背影,他的背影有股暖暖的感覺,讓人覺得哪怕遠遠地望着就夠了。
可是以後當她習慣了和他天天見面,一起玩,一起瘋,再次面對同樣的背影,心裏卻只有心酸。
理科在2樓,文科在3樓,於是付乃心接着上了一樓。剛剛還被付乃心嫌棄短的一層樓,現在付乃心卻覺得爬起來真費力。
想到這裏,付乃心偷偷地抿着嘴笑了起來,生怕別人竊取了她此刻的歡樂。
終於一路的看着班牌,付乃心找到了自己的班,朝教室里一望,人差不多都到了。
付乃心很不喜歡別人注視自己的感覺,可現在同學們都看着她。乃心站在講台上,迅速地看着哪裏還有空位子。
終於在角落裏還留有一對位子,她不喜歡去主動搭訕別人,然後禮貌且熱情地問着另一個人‘請問這個位子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