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未雨綢繆
“何以見得？”
慕輕歌想了想道：“做個很簡單的比喻，在別人眼裏你和我之間算不算琴瑟和諧？”
姜逸翎點頭，“你的意思是他們之間只是假象？”
“男人怎麼看待這段佳話我不懂，但是以我的眼光來看，和帝的皇后很可能裝了一輩子深情，也有可能一輩子從來沒有真的在意過自己的丈夫。
和帝一輩子后妃無數，子女眾多，皇後半點不介意，那真是個奇迹，一個女人，如果真的深愛一個男人，她的心就寬不了，就算不深愛，也會不喜歡自己的丈夫與別人生兒育女，馮皇后不就是眼前的例子，如果一個例子不夠，永京城這麼多人家，你見過誰家真的妻妾一家親。”慕輕歌說著自己的看法。
聽着她認真的解釋，姜逸翎笑着道：“沒想到輕輕對於一個故事居然有這麼多考究，真是見解獨到，受教了。”
慕輕歌白他一眼，心中懊惱，自己和他討論這個做什麼，一開始是想說兵部尚書的事，一對桃花簪導致徹底歪了樓，而且是歪到了天邊。
姜逸翎用力掰斷了手中的桃花簪，這東西輕輕既然不喜歡，那就沒什麼留下的價值了。
“你可真是浪費，這東西價格不菲，轉眼之間幾座大宅院在你手裏碎成渣渣，不喜歡可以拿去賣了，把錢用來捐給貧苦百姓也好。”慕輕歌道。
晃蕩了一下手中的碎玉，姜逸翎道：“你不早點說，我可沒能賠一個好的。”
誰知道你一抬手就碎了那東西，敗家子。
“別說這些廢話了，兵部的事你有什麼打算，這幾天應該有結果了，你有合適的人接替位置嗎？”慕輕歌趕緊開始新話題。
“沒有，雖然前兩年送了兩個人進去，但是資歷和能力都不夠坐尚書的位置。”姜逸翎有點惆悵道。
慕輕歌沉默了片刻道：“那暫時只能用我準備的人頂替了，兵部的位置太重要，若是沒有可靠的人主事，以後麻煩不少。”
對於他們來說刑部是誰不是很重要，只要不使絆子就好，戶部重要，但是在急需錢的情況下，慕輕歌自己的私產還能暫時幫幫忙，兵部沒人可不行，沒有任何可以代替的力量。
“安排輕輕的人挺好。”兩人既然通力合作，彼此信任，誰的人關係也不大。
“最好是你有人，沒有的話，只能退而求其次。”
這件事的重點兩人商議完成，姜逸翎開始讓慕輕歌給他解惑，“輕輕，若不是知道實情，我完全認為董邢氏告發董斐是自己的意願，你是怎麼做到的？”
慕輕歌一臉認真的回答：“的確是她自己的意願，我們只是在背後稍稍的推了一下，讓她在適當的時候下決心。當然她會有這樣的意願是耗費很長時間有意引導的。”
一個傳統的古代婦女，被三從四德的思想禁錮，被虐待雖然痛心疾首，但是讓她主動反抗卻不容易，這種改變是需要時間和適當的引導才能完成的。
慕輕歌深知這一點，所以在三年前她就在董邢氏身邊安排了一個人。
“輕輕確實懂得未雨綢繆，而且達到目的的方法也是豐富多彩。”
“謬讚，一個方法用多了，沒意思不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被人抓到小辮子就不好玩了，不是嗎？”慕輕歌一臉的雲淡風輕。
兩人說完話正準備做自己的事，靈悅公主來了晟王府，她知道慕輕歌回來了，特意跑來找她玩。
天氣正好，慕輕歌出了紅楓苑的書房，在院中的湖心亭等她。
兩人見了面，靈悅公主便熱情道：“六嫂，你可回來了，你不在的日子，我百無聊賴，日子過得苦，看小臉都瘦一圈了。”
慕輕歌順手掐了掐她的臉，“明明胖了一些，說假話會爛舌頭。”
“六嫂，下次出去玩，帶上我一起，保證不妨礙你們私下相處。”她一臉祈求道。
“可以帶你啊。”
靈悅公主一臉興奮。
“不過，下次出去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許遙遙無期。”
她期待的目光瞬間暗淡下來。
“你逗我玩呢？”靈悅公主抱怨道。
“是啊，逗你挺好玩。”
靈悅公主欲哭無淚。
小姑娘偶爾逗一下好玩，要是真生氣了就沒意思了，慕輕歌立即開始新話題：“這幾天你七哥在忙什麼？以他的性子，你都來晟王府了，他不出現太奇怪了。”慕輕歌問道。
“他啊，最近沒空到處跑，昭儀娘娘準備給他選妃，但是他還不願成親，天天跑去宮裏軟磨硬泡，希望昭儀娘娘改變主意。”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年紀不小了，躲過了今年，明年也逃不了。
“他堅持多久了？”
“少說半個月了。”
“有可能成功嗎？”
“有點懸。”
大家心知肚明，他的處境和秋後的螞蚱差別沒有多少。
沒錯，此時的姜逸明正在張昭儀宮裏磨嘴皮子，這段時間以來他使盡了全身解數也沒有成功。今天他決定使出最後一招，動之以情。
“母妃，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希望您能成全。”
“哪家的姑娘？”張昭儀問道。
姜逸明半天沒有回答，他怕自己說出來會被自己的母親打死。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做娘的還能不清楚，張昭儀有點恨鐵不成鋼，“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我就知道，就算是編借口你也編不出個能以假亂真的來。”
“是真的，我喜歡的人是六嫂身邊的林霜，母妃見過的。”姜逸翎很認真的爭辨。
張昭儀突然有了笑容，這孩子的性子也太單純了點，一句話就套出來了。
“那孩子我是見過，的確知書達禮，一看就是書香門第養出來的姑娘，你要是喜歡，給你做側妃確實可以。”張昭儀很認可林霜這個人。
姜逸明急切道：“側妃絕對不行，她們不會同意的，正妃倒是還有幾分希望。”
“她們是指？”
“林霜和六嫂，過年的時候我請六嫂代我給林霜轉送禮物，她不願幫忙，還很堅決的表示她站林霜的立場。
當時我去找六哥分析原因，他告訴我林霜不願意為妾，就算是正妃之位，她也未必稀罕，我只是一廂情願。他還說我和林霜之間的距離很遠，不用浪費時間。”說到最後，姜逸明的聲音越來越小，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不支持自己的決定，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