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54.半日不閑

一連搞的動靜太大，到了第二天，就有人來找后賬。好嘛，你們連弄個香飄萬里的月餅來饞人不說，還偷我們連的肉湯，太過分了！

一群連長吆喝着抓席牧，你小子太不地道了！

團長和政委捧着大茶缸子呵呵地笑，看着手下一群軍官跟小孩子似的，為了口吃的鬧個不停。

席牧一邊在大會議室繞着圈兒跑，一邊大喊：“我家裏可還有月餅哪，再追就不給了啊。”

目的達成，一手交月餅，一手交人。交易對象：徐靈靈。月餅是咸雞蛋黃和蘋果泥兩種餡兒的，人是活蹦亂跳席牧一個。

徐靈靈笑得都快站不住了，把月餅給了被硬派來“和談”的李志明，把自家男人給“贖”回來了。

席牧壓着被弄亂了的頭髮回了家，還說怪話招她笑：“得虧有個能幹媳婦兒啊，這差點兒讓人‘撕票’了都。”

徐靈靈笑得不行，笑夠了才說：“也是好東西太少了，為了口吃的才鬧成這樣。”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戰友們感情好，要不然誰會這麼鬧？

更堅定了他們要給大家加菜的決心，長達半年的冬季，除了大白菜就是蘿蔔土豆，還不能保證每頓都有。戰士們太可憐了！

席牧就問徐靈靈，能不能在駐地也弄個蔬菜大棚。

徐靈靈搖頭，目前的技術還達不到。這裏太冷了！

席牧嘆口氣，得，還是得指望媳婦兒作弊。

團里人多，徐靈靈只有一個人，即便是有空間作弊，也沒有辦法保證整個冬天全團新鮮蔬菜的供應。只能攢着，到過年的時候給戰士們加個菜。

幸虧還有水果補充，聊勝於無。

快過年的時候，席牧跟團長請假，順手把徐靈靈泡好的人蔘酒送了一瓶子去。團長一聽說徐靈靈有個老同學能給全團送一車新鮮蔬菜，眼睛都亮了。二話不說就批了他的假，還打算給他配個戰士幫忙。

席牧趕緊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說自己是和媳婦兒一起去的，弄個外人多不合適。

團長指着他哈哈大笑，英雄柔腸，不外如是。

不管怎麼樣，席牧到底是開着一輛大卡車，帶着媳婦兒開出了駐地。

他是打算多開一陣子的，可徐靈靈見路況不好，到了沒人的地方就讓他停下了，連人帶車給弄進了空間。

頭一回弄這麼大的物件，着實累的不輕，緩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席牧擔心地看着昏睡過去的媳婦兒，心裏格外內疚。若不是為了他，她才不會遭這個罪。

徐靈靈睡了三個小時才醒，精神頭恢復得挺好。興沖沖地去研究卡車的儀錶盤了，居然還真的讓她給弄明白了，把記錄公里數的指針給挪了個位置。

這個好，席牧表示很圓滿。

看着路程數默算，席牧得出一個結論：他們至少要在空間裏呆一整天，才能在時間上合拍。然後自己又根據里程數，想清楚了“碰面”的位置，確認了的確是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地方，跟徐靈靈統一了口風。

徐靈靈沖他翹大拇指，這縝密勁兒的，大寫的服。

突然有了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小兩口商量着去哪兒玩會兒。

席牧對這片地方比較熟，巡邏的時候常走，再往北走一個多小時，就到邊境了。徐靈靈對邊境特別好奇，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邊境是啥樣子的。席牧只猶豫了一下，就決定帶着媳婦兒去邊境逛逛。

反正他們是藏在空間裏過去的，也沒人看見。

徐靈靈對操縱空間移動已經比較熟悉了，她甚至可以將空間升到空中進行移動，還能三百六十度控制視野，讓席牧大開眼界。

不過，所有的影像都是在半空中浮現的，徐靈靈把地面情況投射在半空中，席牧很快就習慣了，就跟看電影似的嘛，只不過就是攝影師是站在高高的地方拍攝的而已。

席牧不知道，後世有一種攝影技術叫航拍，他提前了好多年享受到了這番視覺的饕餮盛宴，還是個3D加VIP版的。

席牧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旁邊桌子上放着吃的喝的，享受着他媳婦兒帶給他的無上視覺盛宴，別提多滋潤了。

徐靈靈很興奮，把速度提高到最快，迄今為止也不過就是她全力奔跑的速度，可因為沒有地面的各種阻礙，又是直線運動，她的速度可比席牧巡邏時的速度快多了。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邊境。

席牧趕緊喊停，再過去就是非法入境了。

徐靈靈無語地看着冰凍的大江，這有什麼看頭啊，兩邊全都是原始森林，連個人煙都沒有。

“當然沒有了，對面是西伯利亞，冷着呢，蘇聯人幾乎都在莫斯科那塊兒住，這邊沒人。”席牧說道，“不過還是有駐軍的，你看到前頭那幾個黑點兒了不？還在移動的，對，就是蘇聯駐軍。”

徐靈靈好奇地看過去，那幾個黑點兒越來越大，已經來到了大江對岸，看出是五個人來了。

“不對！”席牧喊道：“這不是蘇聯的兵！”站起身來，死盯着半空中的黑色人影，只見那幾個人往身上套了件白色的布，幾乎把全身都覆蓋住了，半蹲下身子開始過江。

“他們要非法入境！”徐靈靈喊道：“怎麼辦？”

席牧下令：“跟上去！”

這個很容易，徐靈靈立刻操縱着空間，直接飛到了這五個人的上空。距離靠近之後，才發現這五個人裏頭居然還有兩個是中國人的樣子。

席牧爆了句粗口，這是一群偷獵分子。

“他們偷獵什麼啊？”徐靈靈問道。

“東北虎。”席牧說，“這是一群跨境的犯罪團伙，主要是偷獵和販賣東北虎，地方的公安機關跟我們打過招呼，前幾天三營就抓住了倆。”

興奮起來，雖然只有他們兩口子，可是媳婦兒的實力逆天啊！

送上門兒來的功勞，不要白不要。

“先跟着，爭取給他們一網打盡。”

抓壞蛋呢，多刺激！

徐靈靈也興奮起來，抓五個壞蛋呢，肯定能增長不少功德點數，哈哈哈哈……

席牧有多次追捕犯罪分子的經驗，從來沒有一次如這次一般輕鬆。他不用動，甚至不需要觀察，體力腦力沒有半點消耗。看半空中的影像就跟看電影一樣，還是只有在外國電影裏才能看到的那種長鏡頭。不，比電影震撼多了。沒有哪一個影院能夠有如此巨大的屏幕，也沒有哪一部電影能夠有如此高的視野。

他有了一個錯覺，好像自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漠視着蟲蟻凡人，對他們的惡行進行審判。

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席牧很快就糾正了自己的偏差。看着興奮的愛人，突然有了一種危機，這樣遠超凡人的存在，是怎麼看上他的？她真的會與他攜手一生嗎？會不會某一天，她會毫無預兆地離開，再也消失不見？

席牧相信，若真有那樣的時候，他是絕對不可能找到她的。

在他們的夫妻關係中，徐靈靈絕對是佔據了主動地位。

想明白這一點，席牧也就不擔心了，反正他對媳婦兒是真心實意的，那就接着真心實意下去唄。他對媳婦兒好，媳婦兒對他也好。他們夫妻恩愛，沒毛病，沒危險。

席牧回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務上來，為自己在這樣的時候思想還開小差愧疚了一秒鐘。

徐靈靈畢竟不是專業人員，抓人跟打獵也不一樣，除了不遠不近地跟着，別的也就不會了。席牧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契機，一個人的腳步慢了下來，往旁邊走了兩步，解開了腰帶。

席牧：“繞到他背後去。”

他娘的，這小子居然隨地小便，可不能讓他媳婦兒看見。

徐靈靈也不想看，操縱着空間繞到那人背後，越來越近。

“觀察一下其他人。”席牧說。

徐靈靈看了一下：“都背對着咱們呢。”

“離那人一步遠，放我出去。”

“好！”

等那人整理褲子的時候，徐靈靈將席牧放了出去，只見席牧一個手刀下去，那人便軟綿綿地往下倒。

席牧接住那人的身體，徐靈靈趕緊也衝出去，把兩人重新收進空間。

這下子是徹底昏迷不醒了，席牧不讓徐靈靈動手，直接把那人的腰帶抽出來，把他的雙手捆住了。

徐靈靈建議：“要不一會兒我出去吧，根本不用打倒，抓住往空間一帶就成了。”

“不成！”席牧嚴厲地說：“這些人都是亡命徒，身手好着呢，就你，一下子就讓人掀翻了。”

“絕對不許出去知不知道？就在我後頭配合我就好了！”席牧瞪圓了眼睛。

徐靈靈從來沒有見他這麼嚴厲地跟自己說過話，知道自己冒失了，急忙改口保證：“我不出去，我配合你。”

席牧這才放下一半心來，摸着媳婦兒的頭頂：“媳婦兒，你可別冒險。空間再好，你的力量也跟人家差得遠。根本來不及啟用空間，你就讓人家弄暈了。要是對方力量再大點兒，直接弄死你都很有可能。你別冒險，別讓我擔心。”

徐靈靈點頭如搗蒜：“我知道，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胡思亂想，我絕對不出去，你放心吧！”

席牧這才把人往懷裏一摟，咧開嘴笑道：“走吧，媳婦兒，還有四個呢！”

剩下的那四人往前走了一段路，發現了不對勁，後面的那個怎麼還沒有追上來呢？

“別是掉雪窩子裏了吧？”一個人說。

這個很有可能，這地方的雪可不是一般的厚，這條路他們也不是特別熟。

要是掉進雪窩子，就不是一個人可以弄上來的了。四個人面面相覷，心裏頭的小算盤瘋狂地打着，要不要救呢？

席牧和徐靈靈也不遠的地方等着，兩個人還饒有興緻地討論了一番，這四個人接下來的行動是什麼。

徐靈靈認為他們會至少派出一個人回去看一看，這樣就成了他們的機會，可以趁機再抓一個。

席牧卻認為他們極有可能一個人也不派，而是繼續前行。

徐靈靈覺得席牧沒有道理，他們可是一夥兒的，怎麼可能會把同伴扔下來呢？

就在她振振有詞地發表自己的觀點時，卻看到那四個人只是一起往來路看了一眼，然後就接着往前走了。

徐靈靈接受不能，這些都是什麼人啊？說好的江湖義氣呢？

席牧倒也不笑話她看走眼，只是指着四人的背影說：“這些人都是偷獵分子，少一個人分錢，自己就會多分一點兒。”

別的也不用說了，他媳婦兒聰明着呢。

徐靈靈嘆氣：“這就是人性啊！”

席牧冷笑一聲：“他們還能算人啊？身上沒人性不是很正常嗎？我跟你說媳婦兒，就這群偷獵分子，身上沒有案子的少，還有不少是背着人命案子的！”

也是，若是心地善良的，也不會和外國人勾結起來違法犯罪了。

徐靈靈放棄了對人性的探究，還是研究一下怎麼把這些傢伙抓捕歸案吧。

兩人繼續追蹤，希望繼續有人落單，以席牧的身手，突襲一個人還是比較穩妥的。

不過，那四個人一直保持着一致的步伐，再也沒有分開過，顯然是吸取了先前那人的教訓。

“怎麼辦？”徐靈靈問。

席牧摩拳擦掌：“這樣才好啊，最好找到他們的老窩。”

聽起來好有道理，徐靈靈不着急了，繼續跟着就是了。反正他們不冷不熱，不累不餓，比起外頭那幾個，不知道舒服了多少。

徐靈靈相信，要是繼續走下去，沒準兒席牧一個人就能單挑四個筋疲力盡的壞蛋了。

既然打着一網打盡的目的，再遇到下手的時機，席牧也不動手了。那四個人的體力不錯，一直走了好幾個小時，才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大松樹下停下了。

兩個人警戒，兩個人開始扒開松樹下面的積雪。徐靈靈控制着空間停在了一根樹杈上，觀察着這些人的行動。

席牧指着人對徐靈靈科普：“看到沒？警戒的倆人，一個中國人一個蘇聯人，扒雪的也是。他們這是分成兩伙兒，互相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