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71.新崗位
徐靈靈特別無奈,後世說七年之癢,他們倆這都結婚八年了,怎麼著也該癢一癢了,怎麼席牧就跟剛結婚的毛頭小夥子沒啥兩樣呢?
席牧給她算賬,結婚是八年沒錯,可中間倆人分開兩年,這就只剩下六年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送兒子回去過了一個多月,這麼算算,何止結婚啊,咱還沒認識呢!
徐靈靈嗤笑:“你怎麼不說咱還沒出生呢?”
席牧厚着臉皮:“可不,咱倆現在是過着上輩子的日子,算算日子,剛好是剛結婚的。”
這臉皮,這推理,服了!
東北秋天來的早,徐靈靈看在自己回了北京他幫着收了莊稼的份上,儘力配合,席牧算是徹底過了一把癮,覺得自己重新煥發了一回青春。
不對,本來也不老,四十還不到呢,正當壯年!
正當壯年的席牧在整四十歲的時候,被調離了原單位,新單位離北京更近一些,在內蒙。條件卻要比東北艱苦不少,同樣都是邊境部隊,東北好歹還是深山老林天然氧吧,這裏卻是茫茫的戈壁沙漠。
席牧的工作性質還是老本行,邊境守護。
蘇聯已經分崩離析,成為了歷史名詞,繼承了它的國際地位的俄羅斯,和中國的關係還算不錯。夾在兩大國之間的蒙古,和中國的關係也不錯。徐靈靈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姥爺不惜動用老關係,把席牧弄到這個和平的地方來。
難不成是為了和俄羅斯人做生意?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還是席牧主動給她解了惑,不要以為和平時代就可以高枕無憂,他是帶着秘密任務來的,來偵查某跨國走私集團的犯罪證據,能給一網打盡自然更好。
徐靈靈楞了楞:“不是早就抓住了嗎?”就連後來越獄的中方這邊的頭目都給抓住了,席牧靠此功勞,還升了一級。
席牧難得看到徐靈靈犯傻,忍不住弄亂了她的頭髮:“不是以前那個,不過跟俄羅斯軍方也有關係,這回這個胃口更大,是衝著恐龍化石去的。”
徐靈靈功課做得充足,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著名的恐龍之鄉,是國家最早發現恐龍化石的研究地,常年駐紮着中外許多古生物學家在這裏挖掘整理研究,被走私分子盯上,也能理解。
問題是,能夠進行跨國走私的無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席牧的新工作危險好大。
徐靈靈正色道:“席牧,我能幫你做什麼?你不許拒絕!”
席牧笑:“你現在不就是在幫我嗎?”
他們正藏在空間裏,空間外面是奔馳的火車。調令下的比較突然,席牧直接從東北直奔內蒙,綠皮火車咣當咣當地前行,徐靈靈實在受不了車廂里的氣味,更覺得十幾個小時傻坐着太浪費時間,於是照例躲進了空間。
這還是席牧第一次跟她一起用這種方式坐火車,覺得不是一般的方便舒適。想想她一個人帶着北北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趟,竟有些羨慕嫉妒。
徐靈靈對於席牧的回答並不滿意:“你知道我什麼意思,不許轉移話題。”
席牧失笑:“成,不拒絕。”也就是自己的親媳婦兒了,哪有硬逼着要幫忙的?
“你也知道我的優勢,那邊的情形咱們又不知道,至少讓我幫着你做些偵查工作,反正我也不會有危險。”自從發現功德點數無法再上漲之後,徐靈靈敞開了花。空間擴展到二十畝之後就到了上限,她就把功德點數全都花在了功能的提升上。不但升級了原先的一些功能,還開通了新的功能,比如說攝物功能,她現在能夠在空間裏直接把外界的人和物給弄到空間裏來,將空間升級成了居家旅行工作戰鬥的無上利器。
不客氣地說,她現在完全可以在世界上橫着走。遇到危險的時候,空間就會自動把她引到空間裏去,她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危險,至少要比席牧更適合做些危險的事情。
席牧並不如她那麼篤定:“這個保護功能,咱們又沒試驗過,子彈多快啊,萬一拼不過子彈的速度呢?這個不能試。”
“那我不參加抓捕不就成了?”徐靈靈覺得這不是個事兒。
“那成,咱們說好了,有危險的事情你不能去做,平常的你幫我。”席牧對於利用媳婦兒的空間沒有太大的壓力,只要不涉及她的安全,什麼都好說。
再說,就憑她現在的本事,他就是拒絕也沒辦法啊,還不如提前說好了,還能讓他提前有個準備。
夫妻倆在空間利用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意見,下了火車之後直奔席牧的駐地。徐靈靈終於有了固定的單位,和席牧分頭報道。縣城不大,政府機關也大都集中在一起,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要去的農業局。一個大大的院子,前半部分應該是菜地,徐靈靈看到了只剩下光桿的茄子秧,在冬日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後面是並排的幾排磚瓦房,和她初中時的學校差不多,和東北的家屬院佈局也很像。有孩子在某一排房子前面玩耍,看來是宿舍區。
她在門口的值班室問明了人事處的位置,她的手續齊全,又是個隨軍家屬,人事幹部很熱情地接待了她,領她到辦公室,路上經過後勤處的時候,還幫她領了紙筆等辦公用品。
辦公室里有兩個圍坐在爐子邊喝茶的同事,見人事幹部領了一個新同事過來,站起來迎接。
人事幹部給他們互相介紹,資格比較老的那個叫烏鐵,當地人;年輕的那個叫盧保海,也是當地人。
兩位男士見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同事,挺高興地表示歡迎。盧保海還特地把屬於她的辦公桌椅好好地擦了擦。
徐靈靈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兩個同事看起來都很好相處的樣子。如何與同事相處,是她面臨的全新課題,她自知情商有限,不是那種遊刃有餘的人,因此一直比較擔心這個問題來着。
盧保海是個大專畢業沒兩年的小夥子,目前正處於單身階段,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同事,立刻目光灼灼,打上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對徐靈靈就格外地熱情。結果到了中午,烏鐵客氣地問了一句:“小徐啊,你還不知道咱們的食堂在哪裏吧?讓小盧帶你去,我得回家吃去。”
徐靈靈挺真誠地回應:“謝謝您啊,烏主任,我也得回家吃,家裏還沒收拾呢,剛才劉幹事說我可以明天正式來上班,下午我就不來了成不?”
烏鐵有些意外:“你是當地人?”
徐靈靈笑笑:“不是,我是隨軍。”
盧保海嘴巴長得老大:“啊?你才幾歲啊,就結婚了?”還是個軍人,連插足都不敢,那叫破壞軍婚,是犯罪。
徐靈靈特開心地回答:“哎呦,小盧,我謝謝你了,我都三十五了。”
這下,就連烏鐵都不敢相信了,盯着她看了半天:“真的啊?你這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來歲啊!”
徐靈靈更開心了,一點兒都沒有年齡是女人私隱的意識:“是真的,我家兒子都上三年級了。”
盧保海的臉立刻黑了,白高興了。
烏鐵搖着頭:“你這真顯年輕,真是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兒子也跟來了?下午得去辦入學手續吧?”
徐靈靈回答:“沒有,他跟着爺爺奶奶呢,就我們兩口子過來了。”
“孩子還是跟着父母好。”烏鐵立刻以過來人的身份勸告:“咱們的孩子可以直接去上實驗小學,是咱們這兒最好的小學,還是過來好。”
徐靈靈不想給同事留下不大方的第一印象,就乾脆挑明了說:“我們家那位是北京的,孩子在北京上小學呢。”
烏鐵愣了愣,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來:“鬧了半天,你這是大有來頭啊。”
徐靈靈客氣地回答:“沒什麼來頭,我老家也是農村的。大學畢業就結了婚,一直跟着我們家那口子東跑西跑的,就沒怎麼正兒八經上過班。您是老農業幹部,還得向您多學習多指教。”
烏鐵嘴角的彎度就柔和了一些:“不敢當,不敢當,你這是大學生,比我們倆的學歷都高。我這才中專,小盧比我強,是大專。”
“學歷比不上經歷,您經驗比我們可豐富多了。以後還得請您多指導。”徐靈靈繼續說著客氣話。
烏鐵很滿意她的態度,對於她下午不來的請求,很痛快地就答應了,還好心地說明了本單位的上下班時間。其實人事幹部已經跟她說過了,但徐靈靈還是很認真地聽着。不管別的,人家也是個好心的前輩不是?最起碼的尊重是應該的。
盧保海一直陷於深深的失望之中不能自拔,在兩個人離開之後,蔫頭耷腦地去單位的食堂吃飯去了。農業局單位不大,來了一名新同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全局。年輕人在食堂里交流一番新同事的基本情況,是件太正常不過的事情。於是,不過短短的一個下午,全局上下就知道了徐靈靈的基本情況。
徐靈靈哪裏知道這些,她正忙着收拾家呢。
席牧把她領到新家之後就走了,連飯都沒來得及吃。這裏的住房條件要比東北強多了,居然是樓房,還能集中供暖,據說才建了不久。
家屬住宅區和部隊駐地一牆之隔,有單獨的大門出入,是和當地市委市政府一起合建的,在小區里獨佔一棟四層三單元的樓房。樓房是水泥結構,外牆上塗著乳白色的塗料,還有幾條紅色裝飾。遠遠的看過去,很有當地特色。
他們的新家在二樓,大約一百來平米的三室一廳,裏面只有簡單之極的傢具,是上任主人留下來的,品質可見一斑。徐靈靈把新家的地磚擦洗過一遍之後,打量了一番傢具,在桌子的一角發現了一個編號,便明白了為何這些傢具被留下來了,這是部隊的公用財產。
別的都能繼續使用,除了卧室的床。徐靈靈堅決不會使用別人用過的床,便將兩間卧室的單人床都安排進了北向的一間屋子,準備當個客房使用。主卧里擺上一張席夢思雙人床,再擺上一個衣櫃,也就夠了。
次卧里空空蕩蕩,徐靈靈把它佈置成了書房,書架上擺放着他們夫妻倆常看的書籍,書桌上是她練字畫畫的那一套文房四寶。還留出足夠大的一塊空間,準備等北北來了擺一張單人床。
這些傢具是她在北京逛傢具城的時候購買的,現代傢具色彩比較明快,也更符合人體力學,徐靈靈在空間裏囤積了一套,現在拿來佈置新家,正合適。
主卧的陽台沒有密封,一米多高的牆壁很厚,還抹了水泥,上面有花盆留下的痕迹,牆角還留了兩片乾枯的白菜葉子。這裏雖然比東北暖和一點兒,卻仍然比北京冷得多。寒風刺骨,徐靈靈沒有在陽台上多呆,只把那兩片乾枯的白菜葉子收拾了就關上通往陽台的門,還是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去收拾陽台好了。
門裏門外是兩個季節,可見暖氣燒的很足。徐靈靈看了看廚房,灶具齊全,下面還擺了一個液化氣罐。搖了搖,是空的。廚房是她最關注的地方,花了兩個小時搞衛生,然後才把自己的廚具歸置整齊。至於液化氣,還是等明天問問同事到哪裏去灌吧。
最後才是客廳,客廳里有上任主人留下的一套沙發和茶几,還有一個柜子。柜子上有編號,沙發和茶几上卻沒有,看來是上任主人的私有財產,因為託運麻煩才留下來的。或許也是因為沙發比較舊了,她裝着沒看到沙發把手上的污漬,把沙發和茶几收進空間專門放雜物的地方,擦乾淨地面之後換上了自己那一套新的。至於這一套舊的,找時間扔到外面去就得了。
環顧四周,大部分傢具都換成了自己的,看着原本的舊柜子什麼的就格外礙眼。乾脆把所有的公家物品都集中到客房裏,這些歸席牧處理好了。
席牧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見家裏窗明几淨,就連傢具也都很面熟,心頭湧上一股溫暖。他還沒看過這間房子呢,轉了一圈之後忍不住笑,尤其是看到滿滿當當的客房時,是他媳婦兒的風格沒錯。
徐靈靈早就吃過了晚飯,連澡都洗了,只等他回來商量事情。見他回來,還是先問了一句有沒有吃晚飯。
“吃過了。”席牧把厚厚的棉衣外套脫下。
“那你先去洗澡,乾淨衣服我給你放柜子裏了。”兩個人早就說好了,除非特殊情況,日常生活的時候儘可能少用空間,免得養成習慣,在外人面前露餡。
屋子裏溫暖如春,根本用不着到空間裏去躲避嚴寒,席牧乖乖地去洗了澡,換了乾淨睡衣,上床蓋被子跟媳婦兒聊天。
“今兒去報到,順利不?”這個是他比較關心的來着。
“挺順利的。”徐靈靈把自己單位的情況跟他講了,着重描述了辦公室里的大鐵爐子,尤其是爐子裏燃燒的燃料,散發著令人銷魂的味道。
席牧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這裏的人都燒這個。”
徐靈靈對於燒牛糞這件事情實在有些接受不能:“不是說也有不少漢族人在這裏定居嗎?”怎麼堂堂一個國家機關單位,還燒牧民們的傳統燃料呢?
“我琢磨着,你們那倆同事是蒙古族的,往上推兩代,是牧民也說不定。”席牧說。
“不會吧?他們倆的名字一聽就是漢族人啊。”徐靈靈表示不同意見。
“嗯,漢族也有燒牛糞的。這裏主要是蒙古族和漢族,很多生活習慣都差不多了。”席牧說。
好吧,算他說的有道理,可再有道理也抵擋不住牛糞燃料的奇葩味道啊,徐靈靈覺得自己必須想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哪怕是儘快適應的辦法呢,也比聞着就恨不得衝出去吐上一場好啊!
席牧倒很樂觀:“你們那是農業局,這裏的冬天時間也不短,至少五個月,這大冷的天兒,能有什麼活兒干?你等着吧,過幾天就該放假了。”
“你怎麼知道?”徐靈靈奇怪地問,他和自己可是同時到達的,沒道理她這個當事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道理啊!
席牧捏她的耳垂:“鼻子底下是什麼?”
“你找誰問的啊?”徐靈靈把他作亂的手抓下來。
“你們局長。”席牧的手轉移陣地,直奔重點部位。
“討厭,你先放手。”徐靈靈兩隻手都用上:“你今兒碰到我們局長了?你認識人家?”
席牧把整個人都摟在懷裏:“嘿嘿,熟人。”
怎麼走到哪裏都有他熟人啊?你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不給碰。
席牧只好坦白:“是姥爺以前的生活秘書,他老家就是這兒的,轉業時候還是姥爺給安排的工作。要不幹嘛讓你去農業局啊?”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專業對口……
“你那專業,去農場也合適。可你不是喜歡單幹嗎?農業局正合適,清閑。”席牧就跟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一下子就知道了她在腹誹什麼,更知道她喜歡的工作方式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單幹的?”徐靈靈整個人完全放鬆地躺在他懷裏。
席牧立刻就感覺到了她的身體狀態,怎麼可能不抓住機會,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有空間在,跟別人合夥幹活多不方便?”這不明擺的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冬天這麼長,夜晚這麼長,不做些有益於睡眠有益於身心健康的運動怎麼成?
徐靈靈拿他沒辦法,到了第二天早上才來得及跟他說,讓他找個機會把客房裏的東西還給部隊。席牧痛快地答應了,不就是搬東西嗎?過幾天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