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血滴一滴一滴落下,哀大莫於心死,此刻的悠雪感受不到一點身體上的痛楚,反而,心裏的刺痛讓她不能忍受。
放下了,忘記吧!這一世,受盡情傷。
“悠雪,縱使所有人都背棄了你,我也不會離開你!”多麼可笑,那年的碧水河畔,他說得是那麼動人,她相信了他,可她又得到了什麼,不過是無盡的傷害與欺騙,什麼永不相負,世人都沒負她,他卻做了第一個負她,傷她之人。
殷紅的血還在止不住的往下流,漸漸地,身體失去了知覺,合眼的那一刻,那一滴倔強的淚水還是從眼眶中溢出。
曾經,是他給了她這條命,如今,她將命還回,今生兩不相欠,來世便做陌路。
以前的日子多麼美好,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是這樣的結局。
身體的溫度漸逝,零星的記憶又隨之而來。
“手伸出來!”他雖然表面生氣,卻因稚嫩的臉龐,少了些銳氣。側面看過去,長長的蟬翼還是那麼迷人。
“啊!好疼啊,師傅,你幹嘛打我?”我忙着縮回了手掌,鎖緊雙眉。
“你可知錯?”語氣依舊平淡到沒有任何起伏。
“我沒錯,師傅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吞吞吐吐,在做最後的倔強。
“別人不了解你,我還能不了解你,你的手法我比誰都熟悉。”
“悠雪受了委屈,你不給我申冤也就罷了,自己泄泄憤,又不臟你的手,你反倒責怪我,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真正在乎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陡然轉過身來,眼睛直直地盯着悠雪,“你的命是我給的,這個世上,誰都不能讓你死!”
她曾竊喜,他的心裏是有她的。可為什麼?夢醒的總是那麼快,為什麼開始對她那麼好,之後又那麼作踐她的愛?就是為了從她的身上探得秘密?為了給她這疼痛的致命一擊?
她恨他,卻捨不得殺他,她恨自己沒出息,心裏到現在還留有溫存的愛。
那天,她劍指着他,鋒利的劍上沾滿獻血,她緊緊地握着手中的劍柄,手也爆出了青筋,手也不自覺地顫抖,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眼眶發紅。
“為什麼?”他一手撐着床沿,嘴唇也因失血過多而發白。
她站在那兒渾身發抖,曾經,她把他當成世上最親近的人,不容許任何人的傷害,甚至是不敬。如今,也是她,將鋒利的劍刺入了他的身體。
他的詰問像一把刀,剜着她的心,那種痛,刺入骨髓!若是他人,她早將他一刀斃命。她下定決心,可就在刀劍刺入心肺的一剎,她停止了。
她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以前的她,做什麼事都當機立斷,人人都知道晩楓如清風一般,從來都是正人君子的風度,不能理解身邊的悠雪卻“睚眥必報”。現在的她,面對眼前這個恨如骨髓的人卻下不了手,她的心很痛。
“為什麼不殺我?”他虛弱到幾乎發不出聲音。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她激動地將垂着的劍又舉了起來,“哪怕是你給了我這條命!”
“你……你……你愛過……愛過我嗎?”他眼中含淚,血浸濕了他的袍子。
她苦笑一聲,劍又慢慢地垂了下來,啪嗒一聲,劍掉落地上。果然,他還是她心中的軟肋。“愛過怎麼樣?沒愛過又怎麼樣?你還不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自己?”,“我愛你入骨,你卻利用我到極致。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沒有遇見你!”
“如果……如果……我的死能讓你……讓你好過一些,我”
“死多容易,如果死可以讓你解脫,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記着今生的一切,我要你餘生都在悔恨中度過!”說完便她轉頭而去。
他倒在了床榻上,想着:悠雪,其實事實的真相併不像你想的那樣,只是抱歉,暫時不能據實相告,我知道你恨我,即使你恨我,我也只能忍着!悠雪,如果能重來,我依舊願意遇見你,我依舊願意給你一條命,愛就無悔!即使遍體鱗傷,即使粉身碎骨!
“你真的想好了嗎?”璃茉仙上坐於座位上,閉目說道。
“是。”她沒有一絲表情。
“我雖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只專註於製藥,但我必須提醒你,此葯若用便無化解之葯,用藥之人會一點點化為血滴,連記憶也會一點點被侵蝕完。”
“仙上誤會了,我拿它不過防身之用,碧溪山猛獸眾多。”
“旁觀者清,你的心思都掛在臉上了,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做出的,我無權干涉,若你已有自己的歸宿,我也不會規勸你。”
“多謝!”她看着手中小小的一瓶葯,此生,已無可戀。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在乎她,從小,她把無父無母,本以為,他是一生依靠,可誰知,她的依靠,她的摯愛,利用她,背棄她,傷害她。
或許,那個翩翩白衣少年郎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早已變了模樣,又或許,那不過是她心中的模樣罷了。
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越來越僵硬,身體如萬隻蟲子在啃噬一般,只是麻木,沒有痛感,記憶越來越模糊,她不想再想下去了,她累了,她想睡一覺,就這樣一直睡,永遠不要醒過來才好……
柳枝飄揚,似乎在挽留……她走得決絕,卻還是選在了碧水河畔,他們的定情之處……
“晩楓,晩楓,你醒醒!”歆瑤在一旁看着身負重傷的晩楓。
“師兄他一向仙術了得,尋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究竟是何人傷了師兄?”
“他是被下了葯,現在與凡人無異。”晨林師兄說道。
“下藥?”歆瑤不解,“怎麼會這樣?”
“這個只有等師兄醒了才能知道了。不過,悠雪好像消失了。”
“一定是她,師兄除了她以外,沒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歆瑤的眼色瞬間變得狠戾起來。“晩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害你的人碎屍萬段。”
“悠雪,悠雪……”夜晚,虛弱的氣絲從窗沿傳出。
晩楓晩楓,夜色將晚,楓葉悠悠……
自開天辟之初,世間混沌,經過數年的交戰,世間被分為涇渭分明的地界。他們分別為仙、魔、妖三界,三界雖現在相安無事,沒有紛爭,實則暗流涌動,各自為政,都想做統一三界的霸主,妖界實力較弱,亦正亦邪,哪裏對自身有益,就依附哪一方,這些年來,一直處於三足鼎立的狀態。但在三界之外,還有一個神奇的地方,那裏常年煙霧繚繞,鍾靈毓秀,世人皆為那裏的景色所震驚,故稱之為碧溪山,那裏有天然的結界保護,所以鮮少有人到那裏到訪。邪魔到訪更是會灰飛煙滅。碧溪山有個師尊,只有心思虔誠,心無雜念之人才能上山拜師。
師尊從何而來無人知曉,師尊一向不問世事,更不輕易出山,除了徒弟們,無人知曉師尊是何模樣,師尊專心修鍊,不參與三界紛爭,但三界卻一直想拉攏師尊,所以對師尊萬分尊崇。
師尊身邊有一個大徒弟,名喚晩楓,對於這個大徒弟,身份比他師傅還要神秘,就連他自己都不了解,自他記憶起,他的身邊便是師尊,他也曾問起自己的身世,師尊告知他是個棄嬰,是師尊將他撿回,並扶養長大,所以,師尊與他,不僅僅是師徒情誼,更有撫養之恩。
師尊有弟子十八,除了十八弟子歆瑤為女子外,其餘皆為男弟子。
寒冬的碧溪山,植物沒有一點枯萎的吉祥,碧溪山的一年四季如春。
寒風凜冽,冷風吹開了晩楓的窗子,睜開了眼,披上袍子,打開了門,風拂起了晩楓肩上的髮絲,昨夜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竟將碧溪山鋪滿了雪,此時天色雖還是比較昏暗,但地上的雪將四周映得亮堂。雪花隨風飄來,撩撥着晩楓的臉頰,寒風瑟瑟,吹得他臉頰略有些生澀的疼。他的院落中有兩三枝桃花樹,在這樣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它們卻開得正艷,粉紅色的花朵上落上了白雪,他這麼多年雖生活在此地,卻不明白為何此地會四季如春,這樣的奇景也只有在碧溪山才能看得到,這些年,晩楓也見怪不怪了。
晩楓一向是十八弟子中最為勤奮的,也最得師尊的看中,平日裏,除了修行就是練功,從沒有踏出過碧溪山半步,可惜了他那張俊美的臉,除了歆瑤見過,世間再無第二個女子見過。
關上門,他換上平日裏常穿的衣服,從小到大,他鐘情於白色衣服,他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不喜爭名奪利,更覺得,白色才符合修行的風骨。
再次打開了門,風拂動衣擺,走出門去,雪花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慢慢地融化成水。
這個時令,經過一年的生長,正是碧溪河魚最為鮮肥的時候,作為大師兄,自然是要在一年結束之際,捕些來犒慰大家。
碧溪山枝繁葉茂,再加上大雪鋪在這些繁草上,導致這路更難走了。他本可以御劍飛行,但在這樣一個日子裏,實在有些煞風景。
他撐着傘,像從畫中走來,身後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烏黑的髮絲隨風拂動,根根分明的髮絲中夾雜着雪花。
生活在碧溪山,不僅花開不敗,在這樣一個凜冽的日子裏,河水也沒有結冰。
湖水清澈,凌波微漾。雪落湖中遂無形,魚翔淺躍戲雪中。這樣一個恬淡安寧的日子裏,晩楓來到碧溪河畔,拿起吊鉤,輕輕一甩,魚鉤便入湖中。與其說他是來給師弟們捕魚,不如說他是找了個由頭,來享受一番冬日裏的安寧與閑適。
突然,風陡然變得急速起來,就連結界也隨之顫動,晩楓的仙術雖在眾弟子之中最好最高,卻也無法抵擋這股颶風,雪花瞬間變得如冰棱一般,刺痛着皮膚,他趕緊護住了臉龐,不多久,風停止了下來。
遠處的梨花樹花枝在顫抖,花瓣簌簌落下。
察覺到遠方的異動,他立馬跑過去查看。
梨花樹下躺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皮膚如雪似的白皙,身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只是昏睡而已。
他順勢蹲下,扶起她來,準備給她運功。
“師兄,師兄……”不遠處,晨林帶着大群弟子御劍趕到。
“師兄,你受傷了。拿下這個姦細。”
“且慢!”晩楓順勢摸了摸臉,果然流血了,應該是雪花所傷。
“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剛聽見異動,師尊命我們前來查看。”
“她能進入碧溪山就說明她不是姦邪之人,現在她昏迷不醒,我應該將她救醒再說。”
“既如此,我們便聽師兄的吧!”南傾師弟說道。
雪還在悠悠地下着,但是比剛剛的雪輕柔多了。
晩楓閉上了眼,專心為她運功。
“咳咳……”她睜開了眼睛。
“說!你到底是誰?為何來到我碧溪山?”晨林拔劍指向她。
“咳咳……”她捂着胸口,看着眼前這群人,環顧四周,“你們是誰啊?”
“我在問你是誰!快說!”
“晨林!”晩楓看着他,他只好收回手中的劍。繼而又看向眼前這個女子,“告訴我,你從何而來,為何又墜入我碧溪山?”
“碧溪山?”她一片迷茫,搖搖頭,“從何而來?”
她拍拍衣服上的雪,站了起來,走近晩楓,邪魅一笑,用手指點了點晩楓的胸口,“那你又是誰啊?”
“放肆!不準對師兄無理!”
“啊——”她拉着衣服躲在了晩楓身後。
“你家在哪裏?”他拉着她的衣袖,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我送你回家!”
“家。”她轉了一圈,“我沒有家啊!啊,不對!這兒就是我的家呀!”她笑得明媚。
“碧溪山豈容你撒野,若不速速離開,我必將你挫骨揚灰!”晨林憤怒地說道。
“如何處置她,我們都沒權利,他的去留,還得請求師尊。”晩楓看着晨林說道。
“如此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師尊怎麼會容許她在碧溪山逗留呢?”晨林略有些着急。
“眾師弟聽令,隨我去師尊的大殿。”晩楓沒有看晨林,說道。
“師兄……”
他知道,若此時將她驅逐出碧溪山,一定是死路一條。“若師尊怪罪,罪責我來承擔!”
晩楓看着眼神無辜的她,她也正歪着頭看着他,他輕輕說了聲,“過來。”
她興沖沖地跑過來,抓着他的衣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他看向他,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如此澄澈的笑容,一時間,竟有些出神。
他拉開她攥着衣袖的雙手,“走,隨我去大殿。”
就這樣,一前一後地像前方走去,碧溪河畔又恢復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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