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始見廬山真面目
突然長鳴聲響起,引起了季得月的注意,望向海平面,遠遠看見一艘輪船駛過來,季得月趕緊站起來拍拍屁股,什麼時候出現的輪船她都沒注意。
拍屁股沙子時無意間看見一雙程亮的皮鞋在自己身後的沙灘上,稍遠的位置還有一雙皮鞋,心驚了一下,她只帶了一個保鏢啊,踉蹌着站住腳轉過身去。
她的視線從胸前的手工扣子往上移動,再看到脖頸打着的dv家的高訂領帶,心中疑惑越發隆重,這不是普通人能穿的。
再往上視線與他交織,她早該想到是他,如此清淡的龍涎香味道還是被她聞出來了。
可是這個穿着與他不符啊,這一個領帶得他一年的工資,這個人到底是幹嘛的?每次他的出現都是悄無聲息。
季得月收了畫板,交給保鏢,才開口道:
“你怎麼來了?”
婁台單手插在西褲里,迎風而立,頭髮一絲不苟,反觀季得月髮絲禁不住風的誘惑隨風飛舞,更襯的小臉越發精緻,越發嫵媚。
心中突然柔軟,連帶語氣都柔和許多道:“剛好你在,帶你見些人!”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卻掌握了主動發語權,明顯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了。
輪船在附近的碼頭停下,季得月跟着婁台站在碼頭外等着。
季得月有一絲疑惑,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以東道主的位置來接待客人,婁台呢,哪裏去了?
輪船在附近海域停下來,一條長長的階梯浮出水面,從海水裏直通地面,門打開了。
第一感覺驚為天人,白皙的皮膚上嵌着一雙湖藍色的眼睛,無論出現在哪裏,都光彩照人,像鑽石一般耀眼。她是季得月見過的最美女人之一,風情萬種,無懈可擊。
季得月腦海中不斷盤旋着一個影子,想了又想,恨不得將頭用手固定住,還是忍不住偷窺旁邊男人的表情。
心裏好奇到極點。
她都有點小小的羨慕這個女人的得天獨厚的資本了,她不相信旁邊的男人還能三觀端正,心無旁騖。
季得月有點點心慌,偷窺真的很讓人緊張,可見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只一本正經的以東道主的完美微笑來應對前來打招呼的人。表情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禮貌而又疏離。
季得月不知是失望還是高興,完全搞不懂現在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只對他多了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注!
看着他季得月越來越疑惑,這麼重要的客人為什麼不是婁台親自來接?
第二個人出來時他稍微有了點表情,大步跨上前去做了個多年彼此之間常做的鼓勵打招呼姿勢。
第三個出來的依舊是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季得月看看自己腳丫子上的學生網鞋,納悶至極,難不成每個人都帶有女伴?
季得月恨恨地,要不是該死的婁台拿了她的挎包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她也不會這麼被動,對面前出現的可能對破案有幫助的人一無所知,像個白痴一樣的純欣賞!
男男女女一共十二人。
婁台突然毫無徵兆的拉着季得月的胳膊當著眾人道:“這是我的未婚妻,徐然然。”
季得月像遭雷劈站着動也不能動,也不敢動,思緒萬千,怎麼理也理不清。
側着頭看向他想從他臉上尋找答案,除了看到他俊逸的側臉,別的什麼也沒看出來。
不能慌不能慌,季得月使勁掐自己的中指,她如果沒聽錯的話,他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事實是這裏沒有人不認識她,沒有人不知道這是婁老爺子親自吩咐好好招待的徐家小姐,婁台的未婚妻。
他這麼說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就是婁台,那她見過的那個婁台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真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用上龍涎香的,她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季得月的心劇烈收縮,這馬腳難道已經暴露?
不,她結合這麼多天的表現,迅速否定,她這麼多天從沒有對他有過任何稱呼,不存在暴露。
另外她一直以陌生人來對待他,不可能跟他說過多的話,那麼少說少錯。
她一直以為婁台不在這裏,又丟了秘密武器背包。也不可能有機會做一些奇怪的令人起疑的事。
可是如果他是婁台,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徐然然,雖然出國幾年,但基本容貌應該不會變化太大。
相處這麼多天,如果還認不出他來,肯定會被懷疑,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接下這個梗。
不能拒絕,不能不自然,不能驚訝,更不能質疑他的身份。不能丟失大家閨秀的氣勢,只能賭一把了。
上前一步,伸出芊細的手主動打招呼,對方很熱情一一寒暄,英語季得月是沒問題的,法語德語也是小事情,意大利語那也是可以的。
雖然沒有進入正規學校學習,但組織對每個人的培養都是花了很大成本的,無人島訓練營每年請的國內外著名人物數不勝數。
尤其是術業有專攻,每個部分配的老師都是此領域內數一數二的精英。
季得月從婁台眼中看出一絲讚賞,心裏還是忍不住雀躍了一下。
最後一位下來的人引起了季得月的注意。
一身高訂西服將高大有型的身材襯的更加威猛!
威斯敏斯特公爵,出身全英最具影響力的家庭,年僅27歲,就憑着繼承遺產成為全世界屈指可數的富豪之一。
也是喬治小王子的教父,側臉看上去和格蘭特有迷之相像。
季得月不禁多打量了他幾眼,季得月能認出他一點也不奇怪,威斯敏斯特18歲已在部隊立下戰功,還積极參与各類大型的公益及慈善,留下豐厚的口碑,20歲時曾在參與一項秘密任務時遭人迫害,差點命喪黃泉,好在得貴人相助,逃過一劫。
只是他要找一個可以封口又與他的利益不衝突的人為他破解密碼,季得月的師母是黑客第一人,她聽林美麗提起過他。
22歲退役,23歲時已經掌握家族核心產業,同年將二哥波斯敏斯特發配至希臘,第二年其父親金達敏斯特公爵宣佈因病退位,威斯敏斯特公爵正式接任家族大任,27歲繼承70%的遺產。
此人心機太重,戾氣衝天,雖然笑的雲淡風輕,也許一個眼神下一秒你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季得月有點不太敢握住他的手,這是一雙握有生殺大權的手!
婁台看出她的遲疑,不動聲色的攔在她的面前與威斯敏斯特進行了一番寒暄。
路邊停了一排車,眾目睽睽下,季得月只得同婁台同乘一輛車。
氣氛靜謐而詭異,季得月不敢睜開眼,假寐也不能讓她內心平靜,這種情況下該如何順其自然的進行第一場對白?
她不知道以前徐然然對他的稱呼,不過在他去部隊時徐然然還小,他再回來時徐然然又出國了,所以現在的基本相處按平常來對待應該問題不大,畢竟都已成年。
而且她還天真的欠着他的錢,這該如何圓場?
心一橫,閉眼下定決心,死就死吧!
睜開眼,摟起胳膊上的衣服,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數字,伸到他的面前。
語氣盡量平穩自然道:
“看看啊,你這個債主,我的背包呢,這還欠着賬呢,我得拿回背包才能還錢啊!”
旁邊的男子看了看她的手臂,滿意的點點頭戲謔道:
“是該還了”
隨後輕笑不止。
沒有陽光卻仍然有點晃眼,季得月想肯定是眼睛出了問題,咳嗽一下,扭頭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