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暗流涌動（2）

侵星違旅館，乘月戒征儔。復嶂迷晴色，虛岩辨暗流。猿吟山漏曉，螢散野風秋。故人渺何際，鄉關雲霧浮。

雨露皆來，使這往後的季節，恐怕都要變成了多事之秋。

城門緊閉，城內卻未因入夜而變得寂靜下來。

黑暗本就不是因為夜幕而生，它無處不在，卻不知為何總有人將其二者歸為一談。

夜帶來的只有黑暗，但在明處卻是燈火闌珊，夜夜笙歌。

而真正的黑暗無處不在，潛藏在那些看不見的地方，如同猛虎獵豹，伺機而動，下一秒便會將獵物撕裂咬碎。

而空氣之中佈滿鮮血帶來的骯髒腥臭，是瀰漫在人心中殺戮血腥而帶來的恐懼……

虢國公府邸，偏僻院落。

院中一個暗影悄然無息，隱藏與黑暗之中。

將那院落中，燭光陰暗之間的悄聲對話全部記入腦中。

“虢國公，深夜將我二人召集與府上，可是有了結果？”

“是啊，國公可是有了消息？”

虢石父看着面前二人，虛弱的燭光，隱隱約約只能看清了三人的面容。

他面露嚴肅，平淡對二人說道：“前戰佔線，雖說兩國勢均力敵，打了平局。雖說周國處於劣勢，但其實西夷也已無力對應，所以雙方同意了協定。不過，西夷提出要求割地。”

“割地？”

“割地？”

來者二人，均低聲驚訝，卻看了眼虢石父，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失態。

其一青年才俊，猶豫片刻，上前作揖拂袖，小聲問道：“國公可知申侯那邊，有何指示？”

“申侯說，諫言割地，識時務者，方為人上人。”

“諫言割地。”

“只是，君心如海，琢磨不透，這……”

此言一出，二人方露出了為難之色，愁眉不展。

“那若是其餘大臣不同意呢？”伊球縝密，提出疑惑。

虢石父眸光一撇，閃爍出冷冽寒光，狠戾的對二人說道：“那就出動獵血，讓他們再也說不出那個‘不’字。”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伊球與祭公對視了一眼，作揖行禮道：“容我等回去好好商議一番，在於國公答覆。”

任誰都可看出，申侯此舉名為國家，簽這一紙不平等之約，確實保了周國的一時太平。

但拋開來看，此舉實為叛國。將自家土地拱手贈予他人，這豈不是擺明了要將這大好河山，拱手他人。

苦心經營，反而給那西夷犬戎做了嫁衣。

他們自然不想當這害國之馬。

“好。不過……”虢石父不緊不慢的說著。眼目如炬，早已看透了二人的心思。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西夷已與申侯談妥，若是推了周王，立太子為新王，這天下西夷與新任大王可以平分。到時候，新王當政，咱們豈還是這小小的三公之職？二位可要仔細的思量。”

平分天下，坐擁榮華富貴與權利，這是所有人的夢想，雖說遙不可及卻又盡在掌握。

而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只需要五個字方可――

“擇良木而棲。”

未央殿內。

許慎面色凝重，道其話中意思：“大王的意思是，他們要投靠申侯與西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