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甜言蜜語
四爺溫柔道：“好，我帶回去。”
至於給不給福晉他沒說胡亦安也不會問，東西送出去了就行。
又想到四爺較真擰巴的脾氣，遂有交待了句：“你要是真不想跪拜時帶着護膝，就晚上睡覺的時候帶上。這護膝里的葯不僅在於驅寒預防，更重要的是根治寒痹。只是每幅的藥效短了些，僅十天而已，到時記得換一副新的即可。”
說到這又從托盤裏取出一張單子遞給他，“這是護膝的方子，你以後就讓前院的丫頭做着換吧。……要是有想送的人，方子給他們也無妨。”
四爺接過方子，望着她笑的莫名，嘆息：“傻姑娘，你可知寒痹難除？這方子要是公佈出去定讓人趨之若鶩，就是讓他們奉上千金也甘願。”
胡亦安斜睨他一眼，沒好氣道：“那又如何？，我又用不着它留在手裏也是廢紙。可你需要，我也給的心甘情願，不行嗎？再說，東西到了有用的人手裏才有價值，它是良方，壓我手裏也是可惜了。”
四爺只得把這實心眼的姑娘摟進懷裏抱的緊緊的才不至於讓他心酸軟的難受。用下頜摩挲着她的發頂，卻無法說出她一心為他，而他卻想着方子價值怎能最大化？
胡亦安發現最近的四爺感情有些充沛，對他略微好些都能感動到無以復加。難不成這就是冰山冷男融化后的表現？可真是黏糊的可愛……
過了良久才聽頭頂上的人悶悶說了句：“爺承了你的情……”
胡亦安聞言就捏了捏他腰間上的肉，不悅道：“我不需要你承情，我給你是因為我想給你，明白嗎？”
頭頂就傳來愉悅的低笑聲，“好，爺知道了，……爺會記在心裏，那裏面都是你的好……”
胡亦安笑的甜蜜，“我還會很多東西，我還有很多東西，以後都給你……好不好？”
“好，你給的爺都收着，都記着。”
兩人抱在一處又膩歪會兒毫無營養的幼稚話語，立在一旁的沉香真恨不得自己是空氣。這兩人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她聽得面紅耳赤。而胡格格更是甜言蜜語往外倒，直讓主子爺成了繞指柔。
她以為她還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胡亦安抱着四爺悶聲說了句：“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休息吧，不然明天該沒精神了。”
四爺有些戀戀不捨，胡亦安又催促了幾遍才放了懷裏的人，親手拿着東西在她目送下離了落梅院。
四爺回了前院沐浴更衣后拿着護膝看了片刻套在了膝蓋上，這一夜他沒再受那骨子裏絲絲涼氣的困擾。
翌日，取下護膝笑得意得志滿。讓蘇培盛找了個長方形木盒子把他用過的護膝放了進去，帶着它進了宮。
入了宮門，讓福晉帶着大格格和二阿哥去了永和宮，他轉身沒去保和殿聚集而是親手拿着盒子去了乾清宮。
四爺到時康熙正雙腿垂在葯桶里泡腳，膝蓋上還敷着兩個藥包。實因頒金節是滿族重大的節日，康熙待之慎重。
滿清入關已久很多方面都已趨於漢化，他自己即是受益者亦是承受者。他習漢家禮儀儒家文化即為治理這廣袤的漢人天下，也為幾千年來留下的漢家智慧所折服。可他滿族的兒郎卻被這繁華之間的京城消磨了銳性，漸失草原上的勇猛。
他自二十年起時常木蘭秋獮，不止為鞏固和發展蒙古各部的政治關係，更為保持八旗官兵傳統的驍勇善戰和醇樸刻苦的本色，抵禦驕奢頹廢等惡習的侵蝕，望他們能做到安不忘危、常備不懈。
每年的頒金節更是慎重隆重的舉行，凡是滿族的子民都要普天同慶，就是告誡他們莫忘出處。
他更是以身作則，在頒金節前夕便開始齋戒，沐浴、更衣、焚香、隨喇嘛在佛堂跪誦佛經。
今日也是早早的起了床，又到佛堂跪誦了一個時辰的佛經。可歲月不饒人，人不認老也不行。連着兩天跪踴，出了佛堂腿就有些不聽使喚了。匆匆上了龍攆，回到東暖閣御醫已熬好葯湯，待兩條腿放入了微燙的葯湯里才吐了口氣。
見梁九功從外面捧着個木盒子進來，問道：“誰來了？裏面裝的何物？”
梁九功躬身回稟：“是四貝勒來了，給您送來了護膝。”說著把木盒打開呈給皇上過目。
康熙掃了眼笑道：“名字取得可夠樸實的，這樣式嘛……也夠樸實，實在不像老四的品位。可說了是作何用的？”
梁九功也笑道：“四貝勒說了，您別看它其貌不揚，好用的很。”
說把手裏的盒子遞給了另一太監，他取出一支兩手套了進去微微一撐，解說道：“就這樣套到膝蓋處，即不影響活動又能祛寒保暖根治寒痹。”
“行了，別賣關子了，就一個布套還有通天的本事不成？”康熙笑斥。
梁九功也是想逗皇上一笑，可不敢真賣關子，趕緊說道：“四貝勒說裏面填充了十六種藥粉，可藉助體溫催發藥效，即可抵擋寒氣入體，又可治療積年寒痹。昨晚上他親自試了一夜，深覺奇效，便一早送來給皇上了。”
康熙詫異，痹症難以根除，就是太醫院想了無數法子也不過減輕癥狀。莫說是他，就是皇子大臣，凡是長年跪拜者都有此類毛病，也從未聽說過有好的根治方法。一個小小的布套真有奇效？
拿到手裏細細看了片刻沒發覺奇特之處，但以老四的脾性也做不來信口開河之事。
“老四還說了什麼？”
“回皇上，四貝勒還把護膝里用的藥粉方子一起呈了上來。”說著又把手裏的單子呈給了康熙。
康熙一向博學，不僅懂中藥，連西方藥理也熟知。所以，接過方子打眼一掃就笑嘆：“膽大妄為，異想天開，不過，也實在是妙，妙不可言。”
轉手又把方子遞給了一旁早就伸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的御醫，“你也看看，看看這方子可用否？”
那御醫接過方子看了片刻，又深思了會兒才撫掌叫好。“臣等的思維着實狹隘了些，毒藥也好，良藥也罷，搭配的好了稱得上神丹妙藥不為過啊！”
康熙點點頭，又問梁九功：“老四可還在外面侯着？”
“在呢。”
“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