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選擇
“你們放我出去！聽到沒有！放我出去！”潘路爾在房中氣急敗壞的砸着緊閉的房門，卻並沒有人應他一聲，門絲毫不動。
他已經害過舒樂一次了，絕對不能再害了她！十年前那種絕望的感覺似乎又再次襲來將他緊緊裹住，令他窒息。
“師傅，你冷靜些，這樣砸門也沒有用啊，你還不如冷靜冷靜，看看怎麼衝破師姑給你下的禁制。”小太拉住他，他的手已經砸得通紅，偏偏還不自知的像蠻子一樣砸門。
“沒時間了小太！沒時間了！華瑟已經通知了師門，如果我不趕緊出去，舒樂這次真的會死的！”潘路爾像一頭髮瘋的野獸大力推開小太，依舊是不知道疼痛的用雙拳使勁砸門。
“師傅，你這是關心則亂！你怎麼就不想想，那個什麼舒樂，那麼厲害，從一開始就把師姑制住了，很明顯她是胸有成竹的，一切早就計劃好了，你覺得她會陷自己到危險境地嗎？我倒是覺得師姑現在更危險。再說了，師門裏的人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的，你還是靜下心來衝破禁制吧，如果還是這樣一味的靠蠻力，根本出不去啊！”小太撲過去抱住他，只怕他再這麼砸下去，手就該廢了。
潘路爾一怔，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現在的舒樂，已經不是十年前的舒樂了，恐怕他和華瑟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對，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在師門來人前，破了華瑟的禁制。
冷靜下來，他立刻就地盤腿而坐，專心凝神衝擊體內禁制。
看着自個兒師傅終於冷靜下來，小太擦了把額頭的汗，在一旁坐下。
原來那個女人經歷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換成是自己，可能早就死了。完全想不到，看起來溫柔可人的師姑，居然那麼蛇蠍心腸，這樣的愛，也太極端自私了。突然的，他又想起了小月，心裏更是越發的沉重，臉色也沉了下來。相比華瑟的極端愛戀，小月真的是為他犧牲了太多太多，他應該為她報仇，卻在聽了舒樂經歷的一切后，完全恨不了她，難道，那件事就要就此作罷嗎？小月會原諒自己嗎？不，自己也很難原諒自己......
時間在流逝，潘路爾體內的禁制終於有所鬆動，窗外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門，突然被打開了。
潘路爾和小太應聲抬頭，竟然是舒樂。
兩人驚訝對視一眼，小太驚得從地上一躍而起，潘路爾卻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動，繼續衝擊體內已經有所鬆動的禁制，只差那麼一點點了。
舒樂倚在門邊，低頭看着地上的潘路爾。十年了，時隔十年，她才再次仔細打量着他。
脫了原來稚氣的臉旁，由清秀到俊逸，只是在燈光打下的陰影中看起來有些憔悴了，想來，也是自己最近給折磨的。
“你，你怎麼來了。師姑呢？”小太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有些磕巴的問道。
舒樂感到好笑：“我是來放你們出去，救人的。”
“救人？救誰啊？”小太摸不着頭腦，一臉茫然。
舒樂伸出手指，一縷黑氣纏上她的指尖，順着她的指引，“嗖”的一下鑽進了潘路爾的體內。只見他身體猛地一顫，禁制已破。
體內靈力能重新喚起，他感到開心。舒樂這是在幫自己嗎，那是不是說明，她心裏還是有他的，在原諒他？他驚喜的起身，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感受到體內的變化，心便再次跌進谷底。
如果說，華瑟是將他一身靈力禁錮在丹田中，設下禁制，那麼舒樂剛剛那縷黑氣，不止是打破了丹田外的禁制，還打散了凝聚在丹田的靈力，他只感到體內的靈力自丹田渙散開來，怎麼也無法再凝聚。
“舒樂，你這是做什麼？”他愕然，看向舒樂的表情有些微怒。
依然是清冷的聲音，甚至都不正眼看他：“急什麼，又不是散了你的修為，只是暫時打散了你的靈力，讓你當個普通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潘路爾不解。
“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會給每個人，選擇的機會。現在，你可以選擇了。”
“選擇什麼？”他一臉困惑，心底已有不安的感覺。
“是冒險去救她，還是明哲保身，由着她，不得好死。”不疾不徐的聲音，卻是聽得潘路爾和小太心驚肉跳。
“舒樂，你對華瑟做了什麼。”潘路爾反應過來，沉聲問道。
“沒做什麼呀，只是封了她的靈力，將她交到了一群男人手裏。那地方離這兒，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吧。”輕描淡寫間透着愉悅的口吻，舒樂的黑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明亮。
“胡鬧，舒樂，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她可是你的同門師妹！”潘路爾不能相信，他印象里的舒樂，雖然愛胡鬧但絕對不會這麼沒有底線。
“同門師妹？你別忘了，拜她所賜，我早就被逐出山門，沒了什麼同門之誼。說起來，她對我做的事，你也覺得，是她胡鬧嗎？”舒樂諷刺道，看向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是，她是做過傷害你的事，這是她不對。我努力的在這裏衝破禁制，就是為了趕在山門來人前找到你，保護你，不會再讓她傷害你。我會把當年的事全部一字不漏的稟明山門，還你清白。我希望，你還是當年的那個舒樂，不該是這麼陰險惡毒的人。”潘路爾痛心疾首的喊道。
“還我清白？”舒樂冷哼一聲，聲音帶着刺骨的寒意，“你能還我師兄嗎？當年我不需要你保護，現在也不需要你所謂的保護。我剛剛放了些東西在你體內，兩個小時內你若是不安心凝神聚氣將它排出體外，你的修為，就全廢了。如果，你選擇留下來等着修為恢復再去找你的好師妹，可能等你到時，她已經...”舒樂頓了下，沒把話說完，隨即她又冷笑着補充道：“當然，你去或不去，都由你自行選擇。時間不多了，你在這兒跟我閑得磨嘴皮，不如想想，要不要救你的好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