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影帝是備胎竹馬(十九)
由於有陸浩晨的前世記憶為輔助,昨日的見面相當成功。一番交談下來,對方欣悅離開,兩方各取所需。
見面之人究竟是何方大佬。只有漆訊和陳晨二人知道,張銘也不氣,自己之前的傲慢確實不值得陸浩晨如今全身心的信任自己。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從今以後跟在陳晨身後,如今被邊緣化就被邊緣化吧,正所謂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他一個有學歷有能力有顏值的大老爺們,能屈能伸。
日子平靜了幾天,又起波瀾。誰也沒料到,短短兩天接連兩個娛樂記者出事。
其中一個突然變得瘋瘋癲癲,天天哭喊着“有鬼有鬼!”老婆孩子,爹媽舅父全變成了吃人索命的妖魔鬼怪。
另一個下班途中莫名其妙的從公園的石橋上跌入湖中,好在天雖已擦黑,一個晚飯吃多了肉的老大爺恰巧消食轉路從不遠處經過。
“噗通”一聲巨響嚇了老大爺一跳,憑着年輕時是作為隊裏浮水的一把好手,對水又愛又恨的經驗,老爺子立馬猜出發生了什麼事。二話不說,趕到石橋邊,脫了鞋襪一個猛子扎進去,及時將人拖出水面,還冷靜的打了120,給人做了心肺復蘇,這才氣喘吁吁的躺在旁邊等救護車。
醫院的人趕來時嚇了一大跳,既擔心落水者喝入太多水,又生怕這七老八十的老爺子泡了冷水折騰半天折騰出個啥問題來。
好在老爺子一通檢查下來,身子骨仍舊硬朗。在家人擔憂的眼神中樂呵呵道:“老啰老啰,救個雞崽子似的年輕人差點搭上自己。要是我當年……”
當年怎樣,還沒來得及向醫生炫耀,就被身邊的老婆子掐的不顧形象的嗷嗷叫。
“雞崽子年輕人”雖說喝了不少水,好在性命無憂,估摸着是驚嚇過度,從搶救室下來后,心率平穩,整整一周過去卻一直緊閉雙眼不肯醒過來。
這兩件蹊蹺的事要說與林峰無關,陳晨絕對不信,因此,他讓何源暗中派了兩人去醫院保護昏迷的記者。近期關注林峰的娛記少說也有十來數,唯有此二人遭遇毒手,不出意外,兩人定是有意或無意間戳到了林峰某些不能公諸於眾的“痛處”。
剛才何源這邊請的人打電話告知陳晨,醫院的記者蘇醒了,而且他們果然還發現了另外兩處暗中的勢力。
一方是林峰派來的,另一方卻查不出出處。
陳晨想了想,放下新敲定的劇本,決定親自去醫院一趟。
就在他帶上口罩準備出門的時候,茶几上的電話響個不停。陳晨瞅了一眼,有些意外的劃了接聽鍵,餵了兩聲,對方並沒有應答。
莫不是打錯了?陳晨正打算掛斷,對面的人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在他動作前急忙說到:“不要掛,我找的就是你。”
對方明顯開了變聲器,揣測應該是在相對密閉的空間裏打的電話,瓮聲翁氣,嗲嗲的小姑娘的聲音。
“你是誰?”
“我知道你一直在搜集林峰的罪證,我可以給你提供他和那些人的交易證據。”
答非所問,但卻成功的抓住了陳晨的關注。
“什麼意思?”陳晨試探性的問道,一種假設緩緩在腦海里形成。
“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癲狂的笑聲,“哈哈……咳,咳咳!”
一頓笑岔氣的猛咳后,對方的聲音顫抖着,哽咽着,暗暗地透着一股狠戾與絕望:“沒什麼意思,我只想要他死!”
“他死了,我才能活!”
“對!他死了我才能活下去。”
瘋子!陳晨暗罵到。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找錯人了,還有,希望你明白殺人害命是犯法的,是衝動的違法行為。你如果有什麼冤屈可以去找警察或者律師。”
眼瞅着陳晨就要掛斷電話,驚訝於回話內容的人瞬間慌亂起來,“你等等!”
“對不起,我已經說過了,你打錯了。”陳晨沒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冷漠的掛斷了電話,掛斷之前,仍舊好心的快速提醒了一句:“無論你是誰,請記住現在是法治社會。”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陳晨乾脆利落的掛了它,對方依舊打過來,再掛再打,鍥而不捨。
陳晨懶得搭理,走到電梯口時,索性關了靜音將手機揣進了兜里,估摸着對方也察覺了他的“絕情”。這個奇怪的五位數的電話終於不甘心的沉寂了下去。
在他坐上車準備發動的時候,一串陌生而正常的號碼在亮屏的手機上顯現出來。
這一次,不等陳晨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已急沖沖的一口氣將自己的身份目的和信息全部交代了出來。
陳晨不動聲色的將車熄了火,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話里卻漫不經心問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呢?”
“我的命,我一家老小的命,都賭在這上面了!你覺得我還會騙你嗎?”察覺到陳晨的敷衍,對方情緒開始劇烈波動,呼吸急促。
“剛才打電話給我的人是你?”
對方陷入尷尬之境,卻還是回到:“是.....是我。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哦?你的苦衷就是暗裏調查我?”
對面哐當一聲悶響,明顯手機掉在了地上。人明明在電話那頭,明明對方在他查到的資料里顯示着“中規中矩”的人生經歷。他卻從短短一言裏聽出了生死一瞬,彷彿驟然身處暗與明的交接。
他顫顫巍巍的緊握電話,硬着頭皮說道:“陸先生高風亮節,堂堂正正,自然是不怕人查的。可是林峰那雜種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挨千刀的畜生!”
“陸先生,我們的共同敵人都是林峰,陸先生何必計較呢。”
陳晨摩挲着指尖,似笑非笑道:“不愧為資深記者,你倒是知道的很多!反應也很快嘛。”
果然如之前陳晨猜測那樣,那個瘋了的記者一直以來都在裝瘋,以此來逃過林峰的殘害,可惜,這邊落水者醒了,以林峰的性子,定然後悔自己下手太輕。
斬草必須除根!
再說與陳晨通話此人,名喚陳林,45歲,娛記的老人。看着沒啥野心,因此事業不上不下,勉強度日,靠着一些純屬娛樂的花邊娛樂新聞,在這個記者如春草一般一茬又一茬更新換代的圈子裏,憑着持久毅力愣是得了個“資深記者”的名號。新手見其都會恭敬的喊上一聲“陳老師”,他也不擺架子,每天樂呵呵的。
另一位“幸運”的白斬雞小青年記者是他的徒弟,實習生顧闌。陳林混跡娛樂圈和名門圈多年,什麼樣的陰私沒有見過。他能穩穩噹噹走到今天,全靠“明則保身”四個大字。
可惜這一次,徒弟顧闌一心想搞一個大新聞,讓自己早日在這一行站穩腳跟,竟然不顧他的警告,私自調查。
顧闌年輕氣盛。雖說憑着他愣頭青的橫衝直撞確實搜集到了不少不為人知,也不能讓人知道的消息。但顧闌這人貪心不足,竟然想靠這些消息訛林峰一筆,開口就是千萬。
林峰是誰?徹頭徹尾的衣冠禽獸,怎會屈服於螻蟻的叫囂。
本來他就打算讓烏爺給這群人一些教訓,如今還有不怕死的,那自然就更不能手軟了。
顧闌落水,陳林立馬警醒,他藉著工作的由頭將顧闌電腦里的資料偷偷拷貝后,原封不動的等着林峰手下的人來毀。
恰好他那時正在跟進一個山區靈異事件的調查,而自己女兒的失蹤的線索也漸漸浮出水面。
自己的命,女兒的仇,每一件都是壓在他心頭的巨石,他借勢撞了陰靈裝瘋。卻沒想到,林峰的恨已經沒了界限。
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他被綁架了,林峰與他手下多番試探后仍然不相信他已經瘋了,甚至故意毀去他子孫根,就是為了觀察他的反應。
他的女兒沒了,在那個破敗的大山深處,他看到了一堆白骨,還有破爛不堪的衣服。那件滿是泥垢的外套,正是女兒最喜歡的,一個月前穿着美美的為他慶生時的衣服。
女兒大學畢業後有一次跟着他去了一次慈善晚會,林峰是當時的嘉賓之一。從此,女兒不顧他的反對,費了不少功夫成了林峰的秘書。
他知道女兒陳樂與林峰關係不正,可是那傻孩子從小一根筋,打過罵過,依舊對那豺狼義無反顧。他以為樂樂最多被騙了身騙了心,等她受了傷撞了南牆自然會回來,到時候,他們兩個老的養着閨女,幫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也未嘗不可,沒想到女兒竟連命都給搭上了。
他那麼乖巧的小姑娘啊!嘴甜心善一根筋的小姑娘,不知道走的時候是怎樣的驚恐絕望!
他要殺了林峰,一點一點剝皮抽筋,挖出他的黑心來下酒。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陳晨掛了電話,開動汽車。不過,這一次換了目的地。
到達百湖公園約定的廢棄遊樂場時,陳晨並沒有看到陳林的身影,他退到一棵大榕樹背後,屏息斂聲,果然,從遊樂場倉庫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夾雜着斷斷續續痛苦低沉的嗚咽。
倉庫里除了受害者大概還有十來人,而且這七人應該都是練家子。陳晨稍有些猶豫不決,對上練家子讓他以一敵十奮力一博能打個平手,但是人太多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嘆一句雙拳難敵四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