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病了
鳴人在初冬的暖風中睡著了,醒來以後已經在卡卡西的床上頂着冰袋。
發燒了,還感冒。
據卡卡西後來說,發現他的時候他燒昏了頭,正抱着一棵樹,怎麼都不鬆手,為了把他從樹身上拽過來,用了好大的力氣,就差斷手了,最後是小心翼翼地切了半個小時把他弄回來的。
如果不是鳴人抱着不好下手,他兩秒就能削了那棵樹。
醒來以後,他發現躺着的床邊小凳子上放着蓋好的砂鍋,被子厚得超乎想像,超級熱,而腦門上滑下來的冰袋卻冷得讓人情不自禁抖三抖。
這冷熱交替的感覺讓他頭疼了好一會才找回了清醒意識。
臉是燙的,頭是冰的,這樣很容易出問題的。
他抽了抽鼻子,沒用,身邊也沒有紙,只好扒了看上去很廉價的枕套用來擤鼻涕。
小卡被聲響引到屋裏來了,“醒了?”
眾所周知,感冒的時候擤一次是處理不幹凈的。
鳴人瞄向一隻手就能夠到的窗帘,扯起來就要擤。
枕套?用了一次以後不想再用了。
卡卡西趕緊制止了他的噁心行為並掏了幾個兜找出紙巾給他。
雖然外面的溫度還沒有到美麗凍人的程度,但好歹也是個冬天,一個弱雞穿着夏裝出去睡覺被大自然教訓也沒什麼奇怪的。
卡卡西拯救了窗帘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拿了一堆紙巾,之後又很貼心的搬來了小垃圾桶放在床邊。
“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見到感冒的人,以前頂多看到過哭到流鼻涕的。”卡卡西端了砂鍋開蓋遞過去,“喝吧,加糖了。”
鳴人摸了鍋,溫的不燙,可能做完放好一會了,於是直接端着喝了。
不是很濃,加得水比較多,而且甜甜的,很容易入口。
“之前我確實是有自相矛盾的行為,沒想到你會那麼在意,我無法理解。”卡卡西覺得他真的很可能之後也因為任何事情整個人炸掉,“所以呢,如果在某些方面初次踩雷的話,別那麼生氣,我不是刻意的,只要說出來我以後就會注意的。”
他心平氣和地說著,看起來沒有生氣。
“我雷區太多了,如果告訴你的話倒是說不出幾個,情緒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雖然這麼說了,但開始還是會說刺人的話的。”鳴人放下鍋,有點撐。
“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能好了。”卡卡西還要做些其他的準備,他被批准辭職的理由,除了照顧鳴人,實際上也是近距離看管人柱力,他的話各種意義上再合適不過。
“我感冒是三天以上才能好,嚴重的時候要二十多天,一日就能好的情況我沒經歷過。”鳴人覺得自己的腦門還是冰的,因為那個冰塊量太多了,喝粥都暖不了,很可能凍了腦子。
卡卡西沒感冒過,這邊的人普遍是發燒,很少感冒,而且再嚴重也是一天就好,幾乎沒有去醫院的,更嚴重的還沒撐到醫院已經不在了……
[不過好像感冒傳染給別人就能好了,算是病毒轉移……]他想到了這個傳說,打噴嚏也是有傳染效果的,可能是世界上不允許同一人的感冒病毒引發病症的出現第二個。
他也不想琢磨查克拉是什麼,反正有機會和九尾打好關係就能讓它當前鋒,自己只想之後變得健康。
病死什麼的還是別吧,和溺死窒息死一樣,超痛苦的,還很醜。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突然又安靜下來的詭異氣氛讓什麼事都沒在做的卡卡西很不自在,只有睡覺的時候安靜才是正常的。
{…………正常啊,又是慣性思維}卡卡西嘆氣。
“我想鍛煉身體,會感冒說明我抵抗力很差。”鳴人想到那個全身上下除了腦袋和護額其它都是綠色的人。
很亂來的練習,可效果很明顯,也沒有累死過人。
[如果緊身衣換個顏色可能會好看不少]
“那也要你感冒好了之後再說,現在就好好休息吧。”卡卡西摸小狗一樣摸了摸鳴人的頭,他也想到了那個和'鍛煉'相性極佳的男人。
“我剛醒還不困,只是躺着又很無聊,你給我講故事吧。”鳴人拽住卡卡西的小拇指。
小的時候,家裏人帶他出門,他都會這樣,似乎很多孩子也都會這樣,因為家長的手很大,是小孩子握不住的,大拇指握着又很彆扭還礙事,只有尾指是最自然的小孩握法。
“你想聽什麼故事?”這是比起鳴人之前那些要求來說更簡單的要求,就算不會講故事也要編出來幾個講。
“什麼都行,反正大概都不是真的,這個我不挑。”鳴人躺下,空出來的手揉着額頭——現在才開始回暖。
卡卡西也是臨時胡編亂造着故事,說出來的語句像是數學課上老師的催眠魔符,說著說著就讓大腦剛解凍的鳴人再次睡著了。
鳴人的睡眠很沉,沉到打他一頓都不會醒。
卡卡西抽手抽不回來,那邊蓋着腦門的手沒有滑下來,像是白布一樣蓋在眼睛上,看着就不吉利,他起身把鳴人的兩隻手都塞到被子裏掖好,被抓着的尾指也連自己的手掌一起伸進被窩裏。
如果不是被子太厚可能會捂死,他大概會把鳴人嚴嚴實實地用被子蓋住,聽說發燒的人會感覺冷,因為身體發燙,從露在外面的皮膚釋放身體熱量,也就是說越燙越冷。
抽不回手也走不了,他看着鳴人睡顏,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嘆息着回憶從前。
關於自己的事,關於鳴人的事。
“他們也一定不會想在那個地方和你相聚,所以啊……要好好活下去啊。”
………………
等鳴人醒了的時候已是抱樹開始的第三天,卡卡西的小拇指已經被拽得發紫,眼看再過半天就可以截指了。
鼻塞的感覺少一些了,但是喉嚨開始痛了,說出來的聲音啞得像是風燭殘年的卡卡西(?),又像是木棍劃過砂石地的聲響。
卡卡西活動尾指、感慨着去做飯了,鳴人坐起來看着窗外。
是雪天。
………………
“我想染髮。”鳴人以死機那幾秒類似的聲音說,吹涼蔬菜粥開始喝。
“不行。”老師的金髮多好看。
“那我想要假髮。”他想換個長發的髮型,但是現在很短換不了。
“要假髮幹嘛?”卡卡西見他喝了快半碗,拿湯勺又盛了半碗給他。
“帶假髮的話,就不會有人認識我了。”他覺得面麻黑髮的時候很帥。
然後他想到,那邊的父母連被換掉的兒子頭髮短了點都沒看出來……雖然就短了一點。
和他沒關係,可還是不開心。
“……可以,你想要什麼樣的?”卡卡西細想,鳴人做事都是有理由的,但他自己不說的話別人都不會懂。
“黑的,比我這個長,沒了。”鳴人又喝了半碗多,腦補了一下那個樣子然後發現碗又滿了。
怎麼,你是海底撈服務員嗎?
鳴人背過去皺着眉一口氣喝了,然後轉過來把碗放在了卡卡西頭上。
卡卡西懂了,大概自己關懷得不太對,把碗拿下來咳一下,“行吧,可能要幾天。”
這種東西忍村不一定有,一個變身術就能搞定的東西去買很浪費的,忍者也不會在意自己禿不禿,大家發量都不少,和服裝飾品的性質不同。
火之國國都內可能有。
卡卡西決定去發幾個D級任務來獲得假髮——鳴人不能離開木葉,卡卡西還沒那個能力靠自己護住一個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