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手合會
Z開車帶着女孩玩了一天，從遊樂場到電影院博物館，到了晚上，女孩仍然意猶未盡的看着Z。
“不行呦，”Z搖着手指，認真的道：“好孩子不能夜不歸宿，我們要回家了。”
女孩失落的低下頭。
“不過我們明天還可以出來玩。”Z慢吞吞的道。
“耶。”女孩開心的笑道。
Z也笑了起來，所以當一輛黑色汽車突然碰過來的時候他沒有來得及反應。
更不幸的是，他還一直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
這時那輛車已經橫到他的前面。
Z只好踩住剎車，索性車速不快，他沒有因為慣性出什麼事。
但是女孩就不行了。她年齡小，還學着Z的樣子沒有系安全帶，所以整個人都快跑到擋風玻璃上去了。
Z慌忙拉起女孩，緊張的問，“傑瑞、你還好嗎？”
“我還好，不必擔心。”女孩揉着通紅的額頭，望向攔路的黑車，“他們是敵人嗎。”
“管他呢。”Z咬牙道，“反正他們就要變成死人了！”
說話間，那黑車裏下來四個全副武裝的蒙面槍手。
Z微微一愣，不管是誰想殺他，都不可能只派這種陣容來送啊。
要是四個Omega級的變種人還有點可能殺死他，四個槍手，找錯人了吧。
然後他聽見女孩用那種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死”
Z握住女孩的手，沖她搖頭道，“自己殺人是最後最無奈的手段，別這樣。”
女孩堅定的看着他，“我要幫助你。”
“我很開心，”Z笑道：“但是讓別人知道我居然要靠五六歲的小女孩保護的話，我會被笑死的。”
“he。”女孩短促的冷笑一聲，“男人可笑的勝負心。”
Z聳了聳肩，這時那四個槍手已經將汽車圍住，為首的人走到車窗邊友好的敲了敲玻璃。
Z就落下車窗，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找誰？”
那人晃了晃手中的槍，“我們原本打算請金並去做客，你為什麼開着他的車？”
Z沉默了。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為別人擋槍的一天。
算了，就當是試試新發現的能力。
Z抬起手，朗聲道，“看過來。”
接着打了記響指。
然後他微笑着問槍手，“你覺得我這個響指怎麼樣？”
“很好啊，”槍手道，“清脆響亮，老實說我真沒聽過這麼完美的響指。”
“你們為誰做事。”
槍手不安的道：“也許我不該告訴你，我們受手合會的雇傭。”
“謝謝，”Z道：“你真是一個有禮貌的人，現在把車移開，然後一起去警局自首吧。”
“當然，”槍手開心的道，“我就該那麼做。”
攔路的車子移開后，Z開車走了。槍手頭目高興的跟手下說，“你們聽到了嗎？那位先生誇我是個有禮貌的人。”
“真是太好了。”另一個槍手飽含羨慕的說。
“那我們現在快去自首吧。”第三個槍手大聲道，“我也想做有禮貌的人。”
“當然，”頭目道，“對了，記得先把槍扔下，我們是去自首不是去自殺的。”
車子裏，Z得意的哼着小曲。女孩疑惑的問，“我沒有感覺到你用心靈感應。”
“不不不、我做的可不是什麼粗暴的心靈感應。”
Z解釋道，“注意我打的那個響指了嗎？我用那個動作向他們散播了三種模因，誠實、禮貌、無害。可以說，我造就了四個好人。”
女孩不解的重複着模因這個詞。
“可以大致理解為信息。”Z喃喃道：“用電視來比喻，我向它輸入了一段信息，這覆蓋、或者扭曲了它原有的信息，結果就是在該播放貓和老鼠的時段開始播放變形金剛。話說我是什麼時候會這一手的？”
一個多雲的夜。
Z站在陽台中，舉目眺望無盡的霓虹。
女孩已經睡了，他卻沒法入睡。
一方面是他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掌握散播模因的能力的，這也許就是他可以扭曲現實物體的原因，但他怎麼也回憶不起自己是如何發現能力本質的。
很煩躁
睡不着
另一方面就是他突然對睡眠有種輕微的恐懼感。
就好像夢中有什麼在
“Ph-ngluimglw-nafhCthulhuR-lyehwgah-naglfhtagn!”
“誰！”Z猛然環視四周，卻看不見任何疑似說話者的東西。
脖子上用心靈阻斷合金製作的項鏈也好好的，難道有一個強大的可以無視心靈阻斷合金的心靈感應者在與我為敵嗎？
Z不安的喘着氣，然後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剛才那聲音絕對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那就像是在深海萬丈深淵之下，用兩塊鏽蝕腐爛的金屬互相摩擦才發出的聲音。
聽到一個詞都讓人噁心難受。
它說什麼來着？
對了、是
是什麼……
Z痛苦的按壓着額頭，該死、它到底說了什麼！
突然震動的手機把Z從痛苦中喚醒。他茫然的接通了電話。
金並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先生，我找到了手合會的基地，我現在就在樓下。”
手合會、汽車、槍手、傑瑞……
Z一激靈，低下頭看見正在招手的金並。
他從陽台躍下，走到汽車旁進去。
“走。”
Z低聲道。
路上，Z為了不再去想那段話，就和金並隨口聊起手合會。
“話說手合會是什麼玩意？由一幫整天撒由、薩瓦迪卡的宗教分子組成的信徒互助會嗎？”
金並沉聲道：“和您說的沒什麼兩樣，不過他們不說薩瓦迪卡。”
“那說什麼？自爆真言？”Z笑道。
“我對他們也沒什麼了解。”金並苦笑道，“他們就是一幫活在中世紀的瘋子！”
“那你是怎麼惹上他們的？”Z懶洋洋的問。
金並扭頭看着Z。
“你看我幹嘛？”
“您還記得您決定要建的主題公園嗎？”金並無奈的道。
“怎麼了？”
“手合會也想要您選中的那塊地。”金並苦笑道：“而且他們還不想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