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賀禮
今天是女朋友胡樂樂從越南旅遊回來的日子,都去了一個星期了,所謂小別勝新婚,張開懷心裏很是激動。旅遊車的集中下車點,張開懷在路邊抽着煙,一輛輛大巴車停靠下來都不是自己女友和她的家人,都遲了十分鐘了。微信視頻提示音響起,張開連忙點開,“老婆,怎麼還沒到呢?”“快到了,有點小塞車,到了到了我看你了。掛了哈。”
大巴車停邊,車門打開,導遊先行下車打開儲物門,乘客挨個下車領行李。胡樂樂穿着白色長袖外套,下身淺灰色休閑褲,走路帶蹦的衝到張開懷面前,抱了一下,張開懷親親胡樂樂闕起來的小嘴巴“老婆,我可想你了。”“我也想你額!”“冷不冷,穿上衣服”張開懷打開背包,拿出一件寬鬆的淺藍色襯衣外套想給胡樂樂穿上,胡樂樂擺手道:“我不冷,熱着呢。”接過了衣服。張開懷走到大巴旁邊,把胡樂樂和她大姨家的幾個行李箱拉出來,一手提一個,還背上了胡樂樂的包。正下着毛毛細雨胡樂樂給張開懷打傘,張開卻說“你自己打就行了。不用管我”快步往前走。“不行,這雨多冷,過來過來。”胡樂樂把雨傘舉到張開懷頭上,順着靠過去。“不用不用,你都濕了。車來了上車。”打了兩輛車,把老人小孩都送回家去,再帶着胡樂樂回到自己溫馨的小家裏。
“小黑小白有沒有乖啊?半夜有沒有蹦起來”
“乖着呢,蹦了我也不知道,睡著了。我昨晚做了個夢,發大財了,又夢見小黑變成大老虎在戰鬥。”
打開屋門,兩小貓彷彿知道來人是誰,在門后張望,看到是鏟屎的,小黑蹦着進屋去了,小白則對着胡樂樂長喵一聲。“哎呀小白妹妹小黑弟弟,小乖乖啊。”兩人說著進屋換拖鞋,胡樂樂一把抱起小白,像抱嬰兒一般,張開懷把胡樂樂和自己的背包卸下,一把抱起了小黑,兩個人進屋躺下蓋着被子擼毛吸貓。不一會兒,衣服都脫完了。
完事後洗白白,接着抱貓,貓兒可受不了太長時間的親昵,一蹦一跳就跑到衣櫃頂上去了。
“老公我們下星期領證吧。”“老婆我愛你。”“我也愛你老公。”
今年最後一次颱風,這次颱風可是有史以來最強颱風,超17級,下了三天雨,颳了一天一夜的大風,路邊好多大樹都吹歪了,小區里幾棵不大不小的樹從中間吹斷了。幸好在颱風來臨前回到家,超強颱風放假兩天,下周就可以完成人生大事。沒有彩禮沒有嫁妝,兩家家長都十分開明,都是不在親生父母身邊,靠親戚接濟長大的孩子,望今後能彼此珍惜。
“我自願與張開懷、胡樂樂結為夫妻,無論貧窮或富裕,無論健康或疾病,都相互扶持,不離不棄,白頭偕老。”鋼印打上小紅本。樂呵呵美滋滋。戒指沒有,沒關係,五行屬木,金克木,不帶也罷;婚紗照沒有,沒關係,結婚證書照也很好看;擺酒席沒有,沒關係,一家人整整齊齊吃個團圓飯也高興。以後日子會越過越好。
隔天早上,兩人正要出門上班,發現到防盜門上塞進一個信封,由於着急出門,胡樂樂隨手往背包里一塞,也沒看一眼,以為是管理處或是電費催款單。張開懷和胡樂樂是做市場推廣的,具體內容,就是發傳單讓客人掃二維碼,領取優惠券試聽課,拿個小風車小手錶什麼的,免不了四處奔波被城管趕保安趕。胡樂樂早都不滿意了,因為所屬公司是個不簽合同隨便發個微信信息,來工作吧,就去幹了。而張開懷是個小小主管,招人培訓還要自己下場子收名單。同行業里算工資高,因為不繳稅啊。這樣的工作遲早得黃,每次不準時發工資,胡樂都免不了一陣抱怨,已經拖了一個多月了,暑假兼職的錢還要自己掏腰包先墊着。
一天一頓飯也要擠出房租的錢,兩人的小家,是胡樂樂的母親留下來的公租房,拖欠一次房租違規一次就得扣分,扣到零分,就只能搬走。每個月月底月頭都緊張得不行。
十一點半,張開懷和胡樂樂一起幹活,總是非常心疼媳婦的,走了沒多久就拉着胡樂的小手去吃午飯。兩人坐在商場旁邊的蘭州拉麵店,張開懷點了個大蔥炒肉蓋澆飯,胡樂樂點了個酸辣白菜蓋澆面,大份管飽便宜好吃。兩人把小禮物放進背包里,胡樂樂拿出早上那封信,發現並不是催款通知單。很普通的信封,牛皮紙面,上面只寫着收信人張開懷胡樂樂夫婦親啟,郵票寄件人地址通通沒有。這有點奇怪了,昨天兩人才領了證發了朋友圈,同時又知道自己家地址的人只有自家親戚,都一起吃過飯了。一大早的怎麼會有封信塞進來,這看着也不是經郵局派送的信件。打開裏面有一封信,一個的飾物,胡樂樂拿起信念起:“致張開懷和胡樂樂。這是我送給二位的結婚賀禮,祝願二位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地址光華街55號。”
張開懷拿起飾物把玩,這東西挺別緻,頭尾像如意,中間連接部分筆直扁圓,整根都有環狀的紋路,像是吊墜但沒有掛鏈,而且有點大。胡樂樂接過飾物,有她半個手掌長。“這是什麼東西?”她擺弄了兩下居然將其一分為二,“我去爛了嗎?按回去。”但是怎麼按都不能合在一起。她一手拿着一個並一起看,問道:“像不像鑰匙啊?”張開懷拿起其中一把端詳“是挺像的。這地址是哪裏?”“好像是郊區吧,我也沒去過,穗城可大了。查一下。”她拿出手機點開地圖搜索“光華路55號,離我們這裏有30公里,坐公交車要兩個小時,坐地鐵要一個半小時,下車還得走二十分鐘,什麼犄角旮旯。就搜到拆遷信息。”“是不是大姨?”“不會吧,我以前都沒聽過這地方,打電話問一下。”電話打過去沒有人接。“可能出門玩去了,晚上再說,我給她發個微信。”
吃過午飯,兩人開始工作。說實話,公司老是不發工資,催促財務只有敷衍回應,都有點不想做了。要不是看在年底不好找工作,又欠了一屁股花唄借唄,都不想幹了,二十幾年最窮今年。
晚上7點半兩人比平時要早一些回到家,胡樂樂到廚房做菜,張開懷坐電腦前趁着開機的空檔抱着小黑一頓揉,小白走到廚房門口喵喵喵。胡樂樂手機響起,是大姨來電。
“喂大姨,吃飯沒有,我們剛下班才到家做飯呢。”
“吃過了,你今天打我電話啊,什麼事啊?”
“我微信發了個照片給你,今天早上收到封信,我收到兩把鑰匙一樣的東西,你看下微信有。”
“我看了,這是老屋的鑰匙,幾十年前剛來穗城的時候,那房子是你外公外婆用三斤米換的,那時我才八歲,房子原來就平房,外公給修成兩層半了。後來沒用木門,換了個鐵柵門。我也不太記得,都幾十年了。”
胡樂樂搬出那老屋也二十多年了,胡樂樂由外婆拉扯大,搬了幾次家,最後母親單位分到了公租房,住到了現在的家。胡樂樂的母親因長期在化工廠車間工作,當時防護措施不到位,導致大腦受損,住進了療養院,而外婆103歲高齡壽終正寢,走了已有8年,當時的胡樂才17歲。而胡樂樂母親至今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過世的消息,也沒人敢告訴她,怕她受刺激。多年沒有消息沒有問候,胡樂樂的心裏也會猜測,總是沉默的母親是不是知曉了一切?
以前家裏是有很多老東西,不過都是老而不值錢的,搬了四次家,搬一次丟一次,每次外婆都很心疼,想護着一些。
“那光華路55號在哪裏?”
大姨嘀咕了一下地址:“光華路沒聽過,東華路55號就知道,就老屋那,你兩歲那年搬走了,拆遷啊。”
東華路她知道,二年級的時候那蓋起了高樓住宅,分了套房子十萬塊買的,胡樂樂家自然沒有錢,房子給大姨了,胡樂樂和外婆在那住了半年,新房子要有點人氣,隨後搬去公租房。一家老老小小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這新房子出租三年後,就賣了。從此一家人和這個地方也就只有坐公交車會路過的關係。
而且東華路是老城區,光華路在地圖上是鄰近郊區的地方。這幾十年前的鑰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