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待替
最近都在加班，有空就補，周末盡量多補，抱歉
那一瞬間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蔣星燈還沒說出話，陸可可就已經失去了蹤跡。
蔣星燈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不顧自己腦袋還在疼着，強行展開了域場。
域場展開后，疼痛之於他變得遙遠，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把他的思維和身體完全隔離。
這是完全覺醒之後蔣星燈第一次展開域場。
完全覺醒的時候，思維只要想到哪裏，就會伴隨指引的直覺把訊息連線，但是他自己展開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思考速度變快了，並沒有之前那種彷彿動一動念頭就能產生結果的感覺。
他心裏隱隱有感覺，完全覺醒的那種狀態，就是他覺醒后可以抵達的極限。
思緒流轉，從初見陸可可到她離開，幾十個小時內有關她和案件的所有訊息都在腦海里走馬燈一樣的重複。
夜晚，黑色的衣服，血液的弓弦，冷漠的狀態。
白天，中二的裝束，朱紅的樓宇，傲嬌又任性。
簡直就像是人的兩面一樣。有什麼是他漏下的呢？
審判官的銘牌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金光閃了閃。
他看到陸可可臉上的傷，同時心底浮現了答案。
血液。
陸可可的銘牌是塗鴉之血，她所有的能力都要靠血作為媒介觸發，失血過多的話就會造成身體虛弱和其他併發症。所以她一定要補充自己的血液。
黑衣狀態的她是在回復血液，平時的時候是她原本的性格。
她想做個正義的“英雄”，那麼她現在應該在哪裏？辛霜的死亡是第一個；彥笍笍是第二個，兩個人死亡時間相差近乎一天24小時，如果兇手要對聞人翎下手，按照規律來說，今天他傍晚可能會對聞人翎下手，所以如果陸可可想要繼續跟蹤這個案子，她一定會去保護聞人翎，就算，那是害了她姐姐的人渣。
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沒有說，小孩子就愛逞強，自己以為能做好一切，就和某個人一樣……
蔣星燈收起域場，瞬間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掉，積攢的疼痛一瞬間爆發，眼眶倏然落下血來。
蘭舟丟給向小園一瓶葯，使了個眼神。
向小園本來想問劑量問題，結果整個瓶子裏只有一顆葯。
她趕緊給蔣星燈餵了下去。
“域場穩定劑，二處新出的試用版，我還沒用編製，只分配了一顆。他這樣子看起來是覺醒后的不適應，異能消耗過度了，精神給身體的負擔太大。”
蔣星燈吃下藥，頭沒有那麼疼了，但是還是太陽穴還在一條一條的彰顯着存在感，他忍不住伸手砸了兩下太陽穴。
“風流，陸可可應該是去聞人翎附近去蹲點了，兇手可能在今天下午晚上的時間動手。必須去把她拉回來，她不一定是兇手的對手，兇手不是一個人。”
“你這個樣子怎麼去，別把自己折進去，你需要休息。”
“我去。”
風流和蘭舟同時開口。
兩人同時掃了一眼對方，沒再說話，風流不在意的笑笑。
“嫌疑人裏面畢竟有沒有異能的殺人犯，你這種精神系的域場正面是打不過他的，殺人犯也不受域場克制儀的影響，你休息一下，然後把現在所有線索的脈絡梳理一遍，小園去盯着那個殺人犯，蘭舟和我去保護聞人翎，順便把陸可可帶回來。”
“你一個人回去可以吧，別逞強。”蘭舟抬手拍了他的肩：“如果可以的話，勞煩你通知彥笍笍的家人，來給她入殮吧。拜託你了。”
風流沒多說話，對他點了下頭，向小園則是擔憂的看着他，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話，默默走了帶上了門。
蔣星燈把手伸進口袋裏，掏出魔方單手隨意的轉了轉。
“又拖後腿了呢，明明完全覺醒了，又只剩下了我一個，蔣星燈，你還真是可憐啊。”
撐着桌子站起來，眼前的世界虛虛重影。他走了幾步，在屍體旁邊不遠的牌堆里隨意抽出一張。
逆位，THEWORLD。
蔣星燈打開百科，發現自己的確如其中所說的思想煩亂，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東西卻依然不滿意。
他胡亂伸手把自己的銘牌抓到手裏：“我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罪人，沒有上是非台的資格。”
罪人字樣上蜿蜒的鮮血流淌而下，淌到蔣星燈的手臂上，審判官的金色開始暗淡。
蔣星燈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自己，顧盼神飛，帶着年輕人獨有的朝氣，把一本不知道是什麼的紙張遞給一個青年。
“老師，我想改變世界，你來看看我的計劃書。”
青年老師看都沒看就先用他的計劃書捲成卷敲了他的頭。
“就你還想改變世界，做夢吧你。我告訴你啊，能改變世界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老師我。”
蔣星燈感覺那個年輕的自己從不服氣到目瞪口呆。
“老師你這個年紀不適合學人家得中二病，我的計劃很嚴格，完全不是你這種文科生的天馬行空啊老師。”
“你是嫌作業少了吧蔣星燈，趕緊走趕緊走，回頭我給你看完再和你說。”
眼前的圖像一點一點被血色浸染，郵箱裏是老師聯繫的一個相關展會，另外附上了一些看似大佬的肯定。
眼前終於鋪天蓋地都浸滿了血色，蔣星燈感到有人把門猛地推開：“老師失蹤了！”
瞬間，血色像是暴晒在烈日下的雪，散的乾乾淨淨，而蔣星燈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恍惚的像是再次做了一場夢。
審判官的銘牌閃着金色，異能無意識發動。
清俊的臉，認真的眼，蔣星燈沒發現自己的表情幾乎和記憶里看不清臉的老師一模一樣。
覺醒之前，就像是積壓了很多負面情緒，覺醒之後，負面情緒好像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不像是他自己了。
或許不只是覺醒帶來的，蔣星燈看向窗外，玻璃倒映出他和身後彥笍笍的屍體。
明明是中午艷陽高照，可在這個時刻，無端的壓抑而陰寒。
他拿出手機，聯繫了信息室，讓信息室的人聯絡彥笍笍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