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阿九
十年前。
一個安靜的夜晚，明月高懸。教室里一個男人破門而入，見到人輪到就砍。
血...到處都是血......
......
陸葭的記憶回溯到十年前，那段封存在記憶里，早已被她封存在記憶深處的往事。
她推開一扇門，黑洞洞的屋子裏，隱約可見一個女孩抱着雙膝坐在角落裏。
“你是誰？”
“我是你。”
“我不認識你…”
“我是被遺忘的你。”
女孩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緩緩走向陸葭。陸葭本能的抗拒想後退，卻發現自己一步也動不了。
女孩的身體與自己重疊起來，她的腦子裏增加了一些東西。那的確是被她遺忘的記憶。
記憶就像是一個箱子，如果打開它，就會發現很多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灰塵的秘密。
記憶回溯到十年前，陸葭的眼攝像機鏡頭一樣，模糊的視野里出現一個個片段。
果真是十年前，一草一木都沒變。連那破舊的老教學樓、因磨損而變得光亮的桌角、黑板上*筆所留下的化學方程式......全都和那個時候一摸一樣。
......
高中的生活封閉、緊張而又枯燥，總有些叛逆的孩子會逃課出去尋找自由。陸葭在江浩這個長輩面前是個乖乖女，在學校里就不一樣了。
她也干過不寫作業、不做模擬題、或者逃出教室放風的事。好在她是藝術生，文化課要求沒那麼嚴格。不然按照這孩子的課堂考勤情況，還真不知道會考到哪所大學去。
一個晚上，高三二班的幾個學生晚自習下課後，像往常一樣，在寢室熄燈之前躲過查寢老師悄悄溜出來，到教學樓用鑰匙開了教室門。
這幾個學生四男兩女，其中就包括陸葭。他們見人齊了就開始做遊戲。
“誰第一個開始？”
“按照老規矩，打一輪炸紅十，輸的那人第一個講鬼故事。”
“OK了，老劉，現在就開始吧。”
點燃一根小蠟燭，幾個同學討論了一下之後，就有人開始熟練的洗牌分牌。
（註：炸紅十是撲克的一種玩法。至少四個人以上，也可以多人參與。根據紅桃和方塊10的分佈將參與者分為兩方，也有的人自己手裏會抓到兩張紅十，具體玩法去百度～在此不贅述。）
“我去，我這什麼牌啊？”一個叫韓斌的同學開始吐槽。
“老韓你每次玩撲克都說自己牌不好，誰信啊？說不定紅十就在你手裏。”另一個叫劉剛的同學說。
“我覺得紅十不是在韓彬那就是在劉剛手裏，這叫掩耳盜鈴。”這個活潑可愛的聲音來自李小薇。
“還是小薇大美女的眼光毒辣，我也有同感。”陸葭很配合地說。
“也不看李大美女、是誰啊？智慧與美貌、並存的薇薇、大小姐。”這個說話的聲音叫牛群，也是個逗比，他說話的時候偶爾還有點結巴，尤其是見到漂亮妹子，結巴的更厲害。
第一輪在劉剛的悲催聲音中很快就結束了。他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身整理一下衣領，故作深沉嚴肅的說：“我給你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爺爺兄弟多，其中六爺爺年輕的時候在內蒙紅峰市一個鄉鎮當鄉長。那個地方叫什麼鄉我忘了，只記得六爺爺說的一個村子名兒叫【小梁子】。”
黑暗的教室里，蠟燭的微弱光暈映照着大家。不得不說，劉剛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他低沉聲音嚴肅又認真，把大家帶到了故事的氣氛中去。隨着他的講述，故事慢慢展開。
小梁子位於紅峰市兩座山相接的山腳下，形成一個峽谷，這段峽谷就叫小梁子這樣的特殊地理位置造就了小梁子地勢很險要。
在建國前，小梁子這很有名。
怎麼個有名呢？專門出強盜劫匪，這些劫匪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所以當地方圓幾十里的人都說：“寧可繞走九龍口，也不從小梁子走。”可見小梁子真是聲名遠播。儘管不是什麼好名聲。
有一天，劉剛六爺爺的車從上面的山道上走，遠遠看見天上飄一塊烏雲，烏雲飄過來停在小村子上空就不走了。
不一會兒，好幾里地以外都能看見從那塊烏雲底下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暴雨。那雨就好像在天上有一個巨大的簸箕在往下天上倒水一樣垂直下落。
劉剛的六爺爺（暫時稱呼他六爺爺吧）作為鄉長比較體察民情，就對司機說下去看看。結果這一看不要緊，整個人都心驚了。
六爺爺看到小梁子裏的村子已經被水淹沒了，房屋也都衝倒了。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淹死了二十多戶人家。附近的百姓說，小梁子的人心底不善良，這是老天要滅他們的賊窩呢。
說到不善良，打家劫舍的土匪那是建國前的事兒，現在還哪有這些人了啊？這關係到另一個故事了。
小梁子上面的山上有野生的小山杏樹。
半山坡上有十幾戶人家。這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叫南豆腐坊。
有一天來了個要飯的白鬍子老頭，挨家挨戶的去乞討。七十年代的時候，人們的日子都過的窮，家家都那樣。很多人家都不給，甚至有的人還打罵老頭。
老頭繼續要飯，走到村子當中一家。這戶人家正在村子中央。小院子不大，日子過的還挺困難。
“南豆腐坊”名字由來就因為這家做豆腐。村子裏家家戶戶都是小商人。但全村只有這一家做豆腐，一代傳一代。
老頭敲着門，開門的是一個瞎眼老太太老太太說：“我們家錢沒有，別的可以。”她給老頭吃了一碗飯，然後拿了一些米裝在袋子裏。
老頭說：“老姐姐謝謝你啊，米我吃不完，麻煩你幫我放在門口，一個小時后我還會過來。到時候我再回來拿。”
其實老頭心理說：“這個村子裏的人心地不善良。只有這一家人心眼兒好，可憐的老太太還瞎眼，千萬不能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