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闊手軍購
裴誠不明白她這樣一個纖弱的女子為何要堅持留下,就像他不理解蔡琰為何對自己那般冷漠。小理要知道這裏可是賊窩,她每天要面對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我不清楚裴元紹以前傷害過你,如果……你要記恨的話,我……其實我和裴元紹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唉……”面對這樣一個鄰家妹妹般清秀的女孩,裴誠很難將她和什麼報仇、陰謀之類的東西聯繫起來。嘗試着解釋自己和裴元紹的關係,可是在對方聽來,更像是在為自己辯解。
女子靜靜的傾聽者裴誠的解釋,似乎並不在意他這變相的道歉,更沒有因為自己遭受到的傷害而對他耿耿於懷,從身旁處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輕聲道:“請將軍飲茶。”
裴誠茫然的接過茶杯,怔怔的看着一臉天然的女孩,忽然明白之際的解釋都是多餘的。他一口飲盡茶水,沉吟半響,忽然說了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這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秘密,我從未對別人說過……昨日的裴元紹已經死去了,今日活着的人叫裴誠,字袁紹。”
女孩瞪大着眼睛看着裴誠,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區別,旋即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像是心有所悟。點頭道:“將軍叫裴誠,字袁紹。”頓了頓輕聲說道:“奴婢姓鄒,小名玉娘,將軍記住了。”說罷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
“鄒玉娘,很有意思的女孩,她竟然不怕裴元紹。”裴誠看着鄒玉娘離去的身影,喃喃低聲說道。
傍晚時分,廖化匆匆趕來,向裴誠述說了人員篩選的情況。這些戰士除原先由卧牛山三千六百人外,又從剩下的老弱婦幼中選出不少有一技之長的人員,足足有四千人,更令裴誠想不到的是,因為他在山下百姓面前的一番做作,竟然有數名山下的青壯前來相投,這在以前是從未有之過的事情。
裴誠聽廖化說起,情知這相投的人數雖少,卻是一個極好的開端,對山寨的日後發展有着不可估量的貢獻。大喜之下重重獎賞了前來相投的人家,並承諾日後其家人受到山寨的保護,若是在山寨中立了功,還有獎賞。
他又將這四千人分作了四軍,分別由管亥、周倉、廖化和杜遠率領。本來他對杜遠的印象並不好,可是見到他逼迫甄述那一節,知道此人頗有幾分機智,也算是個人才。
這四軍被他稱之為‘軍刀’,喻為像軍刀一樣的犀利、鋒銳,不可阻擋。管亥領一千五百人,稱之為狼牙,乃是山寨中最勇猛無敵的戰士組成,皆能以一當十。周倉本是鐵匠出身,領一千人,稱之為厚土,堅守城郭,執掌各種器械並一眾工匠藝人。杜遠領一千人,稱之為矢羽,持強弓硬弩。最後五百人由廖化統領,稱之為疾風,是山寨中唯一的機動部隊,專門負責收集、打探、傳遞信息等斥候工作。
對這些人的訓練日夜進行,使他們不但勇於戰場的衝殺,更精於特戰之術。課程主要由他和廖化等人設計,不用說多是以前他在二十世紀了解到的那一套,稍加變化后直接搬了過來。對於積极參加操練,取得一定成績的士兵也給予了一定的獎勵的措施,這使得裴誠終於擁有一支真正的軍隊。
不過,眼下一切都在起步,尤其是兵刃器械眼中不足,嚴重影響了訓練的進度,一些可以用來代替的都被他們想盡了,而自己打造兵器卻也不是一籌而就就可以成功的。
“看來是時候找那甄述幫忙了,這幾天恐怕憋壞了他。”裴誠沉吟道:“三哥,這幾天你可看出了這甄述有何異常之處?”
廖化搖頭道:“這人嘴巴緊的很,我雖然看出他似乎急不可耐要離開,卻又不願意說真話,我也是無法可想,放又放不得,干養着又不是事。”
裴誠微笑道:“不錯,這可是個燙手的山芋,得讓他為我們做些事情才是,不然可白吃了咱們這許多天的飯菜。”
廖化也呵呵笑道:“四弟說的不錯,不過什麼是山芋呢?”
裴誠為之愕然,才想起山芋可是到明朝時才從南洋傳入中國,這時候可沒有。小理笑道:“就是指甄述這條大魚,咱們決不能便宜了他。”兩人商量了一番,又着管亥等人商議,才去見甄述。
裴誠被人攙扶在軟座中,從山頂處的卧牛山寨下來,雖然才短短七天,他能感受到了山寨的巨大變化。絕不似自己剛上山時的死氣沉沉,到處都是活躍着的人影,不禁對廖化等人的本事大家稱讚,換着自己未必便能做的比他們更好。
甄述被關押在山腰處的瓮城,除了限制出入自由,倒沒有給他們多少苦吃。見到裴誠來訪,甄述先是小小一愣,旋即拱手道:“裴寨主好手段,這才幾天的時間,山中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甄某也曾行走各處,從未所見如閣下般手段。”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落到裴誠的背脊處,冷笑道:“將軍為了施展手段,連自己的身體都可自殘。如此心狠之人,亦是述生平少見,不知將軍要如何處置在下?”
他身邊和他一起被關押的十幾名手下,見到裴誠俱是怒目而視,只差動手將他殺死罷了。
裴誠微微一笑,道:“甄先生也不差啊,短短數日,便將我的底細弄得清清楚楚,不過……”他緩緩搖頭道:“那日我已經說過了,只要甄先生肯與在下合作,咱們各取所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甄先生可以回去冀州交差,我也可以為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甄述盯着裴誠半晌,忽然冷笑道:“將軍如此自信,想必定有所倚仗吧?述不過甄家一奴才,哪裏敢和將軍談合作的事宜?再說了,我們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合作的地方。”
裴誠依然微笑道:“也許甄先生是看不上在下呢,不過依我看來,先生丟失了千金縱然無礙,那麼丟失了曹操千軍的兵器又如何呢?只怕你們甄家再家大業大,也得罪不了對方吧?”
甄述本來一副不屑、淡定的模樣,這時猛然抬頭看着裴誠,雙眼之間滿是混亂,吃驚道:“你亂說什麼?我甄家才和袁公結親,怎會和兗州的曹操有來往?”
裴誠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否則甄述不會如此驚慌,搖頭道:“甄先生,若是你仍然瞧不起我是‘黃巾餘孽’的身份,我也無話可說,可是眼下能救你的也只有我裴誠,是生是死,先生自己謀之吧。不過我有一言:眼下你甄家雖地處冀州,那是袁紹的地盤不錯,可是誰保有一天曹操的大軍不會打到大河對面去?”
這些日子,他雖然傷重不能行動,卻一直沒有對甄述的事情沉思琢磨,又派人去來往卧牛山的大道周遭打聽,終於得到不少蛛絲馬跡。
這甄述乃是甄家的一名大管事,暗中負責和兗州的曹操有兵器生意上的來往。數月之前,甄述羈押了數百車的軍械,往曹操的兗州行去,途徑山道時,被一夥不明流寇所劫。本來以他甄家的勢力,極少有賊寇敢動他甄家的生意,加上護送的兵卒也不在少數,無奈賊寇太多,甄述不但丟失了軍械,手下兵卒也被衝殺了大半。他好容易引得剩下的軍械往兗州行去,不想又遇着了杜遠。他們前些日子苦戰得脫,哪裏還有力氣再戰?竟被杜遠劫上山來。
甄述不知道裴誠從何得知這一切,頓時驚得坐倒在地,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相似,喃喃叫道:“不錯,曹孟德父親被殺,欲起兵報仇,無奈缺少兵器,便向我甄家購買了十萬錢的兵器,不想竟在我手上丟失了,這可是如何是好?想那曹孟德為了復仇,可以將徐州城外三萬百姓屠殺,若是我甄家不能按時買賣,又當如何?”
裴誠淡然一笑道:“先生不必驚慌,搶劫先生那一伙人,我已盡知,只要先生肯與我合作,我有八分把握將兵器奪回來。”
甄述不能相信的看着裴誠,旋即又緩緩搖頭道:“不可能,述雖然驚訝於將軍的手段,卻也知之你們的實力,根本就完成不了這件事。須知,對方至少有數萬之眾,難道這也是你們可以抗衡的么?”
裴誠笑道:“這個先生放心,只要你們甄家能為我提供這些東西,不必讓冀州的袁紹知曉,東西必然奪來還你。”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疊錦帕,上面畫滿了造型各異的軍械,都是他從後世看來的軍用器械。沉聲道:“我要三千套這樣的東西,十萬隻這樣箭頭的羽箭,五百匹良駒,兩千套重甲,一千套輕甲,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辦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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